冷厲的問道「你抖什麼?我很可怕嗎?」
那女傭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跟自家先生接觸過,如此,更是又驚又喜的,語無倫次的搖著腦袋。
「先,先生平,平易近人,一點都不可怕的……」
這假話說的也是夠難為人家的。
霍傅司幾度黑了臉,最後怒氣沖沖的環視一周的傭人們,忿忿離去。
……
一支持器對街頭流浪漢行兇的視頻在網絡上爆紅。
就連各個微博大v都在爭相轉發批評視頻中的女人。
網友們的輿論導向更是激烈,很快,就有人扒出視頻中那個長發女人的身份信息。
是趙氏集團的千金,在晉城趙家也算有頭有臉的,不過並不能說算得上什麼多麼了不起的豪門。
之所以讓大家對這個趙家如此印象深刻,還是因為幾年前趙家老爺子在盤龍天地包攏了一整套樓盤,甚至還舉辦宴席廣而宣告,從而在網絡上廣為人知。
這樣刻意炫富的行為,簡直是令人髮指!
沒想到這趙家,老子老子不是好東西,女兒更不是什麼善茬兒。
輿論的風向漸漸演變成「趙希言去死!」以及「趙家從晉城滾出去!」這樣激烈的字眼。
更有甚者,憤怒的集合成一個小團體,跑到趙家大宅門前遊行示威,有的人還一邊叫罵著一邊往裡面扔垃圾。
一時間,趙家也算是「風光無兩」。
但是很快,警方就遣散了示威叫罵的人群,將趙希言逮捕。
有目擊者爆料,當時警方給趙希言拷上鐐銬的時候,她還敢劇烈反抗,將幾名毫無防備的女警扇了幾巴掌。
可見這女人究竟有多麼惡劣。
看不起窮人,甚至可恨到直接上手行兇!
要不然那些網友為什麼這麼憤怒呢?從當時趙家買下盤龍的樓盤開始炫富時,他們就已經埋下了嫉恨的種子。
趙家也算是徹底栽了。
而窩在浦園路別墅的聶雲蘿是在一天後才知道消息的。
警方通知她已經銷了記檔,而且她的嫌疑也是徹底解除了。
聶雲蘿分外興奮,一路跑到樓下去找霍傅司。
她跌跌撞撞的衝進後花園,當看到仰躺在搖椅上小憩的男人時,激動的無以復加。
是他吧?
一定是他替自己解除了危機,洗脫嫌疑,照出元兇。
可一想到這裡,她又不禁有些迷惘起來。
這個男人,總是忽遠又忽近,若即若離,時而好時而壞,當她卸下心防想要靠近他接觸他的時候,他總是兇狠暴戾的將她趕走。
而當她真正下定決心遠離他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對她這麼好,好到讓她都覺得,好不真實。
霍傅司,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慢慢走過去,腦子一熱,手指就已經放到了他的臉上,緩緩順著他的五官線條滑動。
他的眼睛很深邃,有著亞洲人少有的深眼窩,眉骨高挺的恰到好處,而鼻樑挺拔如松,卻又精緻好看,菲薄的菱唇更像是等待人印上一枚吻一般,無比誘人。
她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霍傅司的優秀,是她從來不曾否認的。
但,他的惡劣行徑卻也能夠如數家珍。
到底什麼樣子的,才是真正的你呢?霍傅司……
搖了搖頭,聶雲蘿緩緩收回手,生怕把他驚醒。
可就在她即將抽離的那一瞬間,一道大掌將她的柔夷收入囊中,轉瞬,聶雲蘿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他的懷裡,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
他深沉如墨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像是荒漠中行走的旅人,突然看見了綠洲。
那樣的深刻,那樣的……充滿令人不敢直視的欲色。
不知為何,她突然失去了跟他道謝的勇氣,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下去。
見狀,霍傅司原本就深沉似海的眼越發幽不可探,沉沉欲滴。
她就這樣不願意跟他面對面?就這樣反感他?
垂放在腿側的大手緩緩收攏,發出骨骼錯位的聲音來。
良久,他還是開口道「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人是趙希言殺的,想要藉機陷害你,與你無關。」
聶雲蘿瞪大雙眼,她就說感覺那個流浪漢怪怪的,像是帶著目的而來。
可沒有想到中間居然隔著一個趙希言。
怎麼又是這個女人?
她跟她有什麼仇什麼怨嗎?
見她一副懵懂又震驚的樣子,他心底又好笑又無奈,補充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以後她再也不能找你的麻煩了。」
他這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承諾。
聶雲蘿聽著聽著,就紅了臉,有些羞赧的看著他,而後緩緩點頭,「謝謝你,霍傅司。」
雖然那晚他做的事確實惡劣又令她害怕。
但是總的來說,他還是沒少幫她。
就這一件事,已經足夠她感激涕零了,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就此含冤入獄。
他笑了笑,眼底卻笑意未達,看起來冷冷的。
這樣子的他是常態,聶雲蘿也沒有多想,收回視線,想了想又問「那個……你知道雲彥怎麼樣了嗎?他為了救我受了很嚴重的傷,那天我還幫他上藥來著,結果警察就來了。」
聽言,霍傅司擰起眉頭,上藥?
所以說那天雲彥脫得個赤身,只是為了上藥而已?
可……若只是上藥,用得著擺出那麼曖昧的姿勢麼?
他眯起眼,語調沉沉的問「你很關心他?」
聶雲蘿晃神,她居然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暗暗搖了搖頭,她又否認自己,怎麼可能呢!霍傅司才不會在意她和那個男人有什麼,他只是在意他的面子工程而已啊!
「不是關心啊,他畢竟救了我嘛,我當然要問問了。」
這句話沒什麼可挑刺的。
霍傅司道「沒死。」
不還有力氣等在警察局前,還敢攔住他的去路麼?
這算什麼話?
她當然知道他沒死啊……
聶雲蘿無奈的輕輕嘆氣,「你不要誤會啊,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畢竟他幫了我這麼多忙,那天甚至還奮不顧身的救了我,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