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傅司,卻在看到她的眼神時意味不明的笑出聲來。
輕晃晃的,分外明顯。
聶雲蘿自動自發的將它理解為嘲諷不屑。
轉瞬,眼眶就被憤怒染紅。
他可以欺辱傷害她,但是絕不可以隨意踐踏她的自尊!
「你笑什麼?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沒有。」他答。
下一秒,便是他冷冷沉沉的低笑,把住她下頜骨的長指微微用力,在女孩嬌嫩白皙的臉頰上捏出一紅印子來。
他含笑的眼睛,帶著冷冽的氣息,笑意不達眼底,看的人心驚。
「我差點忘了說,你最近,似乎很喜歡跟各個男人糾纏,怎麼?是我之前的警告還不夠,所以你都忘了麼?」
一想到她和那些男人糾纏不休的畫面,以及今天中午雲彥的一句句鄭重其事的話語,心底的戾氣,便無法自控的越來越深沉。
情緒,變得不受控制。
手裡的力道加重,女孩吃痛,秀氣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晶瑩水潤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對他的畏懼陌生。
他才是她的丈夫!可她從來不在他面前露出真摯的笑顏!
「唔······霍傅司,我疼!!!」她吃痛的喊道。
「疼?嗬·······還有更疼的。」
他囈語似的低低說道,音量不高的話,卻像是一道驚雷在聶雲蘿心頭炸開。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滿眼驚恐慌張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不會是她理解的那樣吧?
下一秒,高大健壯的陰影覆壓而來,像是一座高山。
他動作粗魯的將她按倒在床「今晚,就是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刻。」
話畢,聶雲蘿慌張無措的撞進他像是染了血一般的眼眶裡,不安感席捲全身。
「不要······」
回答她的,是他無情的掠奪。
萬念俱灰之下,她拔高音量吼道「你不是說過,這輩子你都不會碰我這種女人的麼?你不是最嫌棄我,說我很髒的麼?」
她記得他的每一句話。
因為那些話,刻薄惡毒,像一把把尖利的刀刃,剝開了她的心臟。
話落,男人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最終還是繼續了。
刀光火石的那一刻,她聽到他附在她耳畔輕聲道「你今天那樣說,不就是為了讓我上了你,好早日爬上我的床懷上霍家的種麼?還裝什麼裝?嗯?」
她輕聲啜泣,身體的痛遠遠不及心口的滯痛。
「你記住,你就是我的發泄工具,我花在你們家公司上的錢,就是我買來你的價格!!!」
一整夜。
聶雲蘿都沒能完整的進入夢境過。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葉扁舟,孤獨而又無措的在大海中漂泊,無助到極點,每當她想要停駐靠岸的時候,一個猛烈的海浪就會扑打過來,將她淋的狼狽不堪,身心俱疲。
******
翌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撒進臥室的時候,聶雲蘿悠悠轉醒。
隨之而來的,是身體上的劇痛。
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碾壓過了一遍,酸痛無力。
一道白光炸開,她想起昨晚噩夢般的經歷。
明明是快交秋的時候,她卻感覺遍體生寒,冷的她幾欲落淚。
就在昨夜,霍傅司那個混蛋,以這樣直接又猛烈的形式,劃破了她心底對他僅剩的那一絲奢望。
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他永遠都是那個冷漠無情,惡魔一般的霍傅司。
在他眼裡,或許她連一個人都算不上。
只是他的一個玩具吧??
聶雲蘿紅著眼眶,內心悲涼無限,心裏面的疼痛,遠遠多於身體上的。
·······
坐在辦公桌旁,眼神毫無神采的盯著電腦屏幕。
此刻的聶雲蘿,心裡的無力感遠遠大於疼痛。
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完全無法跟雲彥聯繫上了。
而她並不覺得,此刻再眼巴巴的找上雲彥,是個理智的行為。
這也就是說,調查持有遺留股份的事,要被擱淺了麼?
不。
絕不可以!
聶氏已經搖搖欲墜,經不起聶建國那個庸人的折騰了。
聶雲蘿眉心緊鎖,腦子飛快的運轉,努力梭尋著自己能求助的人。
不深入調查的話,她根本就完全沒有入手之處。
媽媽留給她的,似乎除了一個聶氏的驅殼之外,並沒有任何東西。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對於母親這個詞,了解的如此淺薄單調。
就連媽媽生前有過那些朋友,她都不知道。
想了想,還是一通電話撥了出去,「喂,媱媱······」
「餵。」一道低沉的男聲。
聶雲蘿心底一個激靈,表情呆滯了半晌,隨後反應過來,語氣有些沖「你是誰?你怎麼會接媱媱的電話?」
一聲輕笑隔著話筒傳來。
極低極沉。
但聶雲蘿還是聽出來了。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蕭瀾滄。
怎麼會是蕭瀾滄?!
不等她多想,男人淡淡道「聶家妹妹,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
當年蕭瀾滄指控了名媱勾引自己之後,便毫無反顧的轉身離開,這一走,就是幾年。
如今他回來了,甚至還找到晉城來,找到名媱身邊·······
這個男人,又想對媱媱做什麼?
對於傷害過自己好有的人,聶雲蘿自然是沒什麼好語氣的,「你到底想做什麼?媱媱呢?我要她接電話。」
「真不好意思,昨晚媱媱累壞了,到現在還沒醒呢,等會等她醒了叫她給你回個電話?」
聽起來是商量的語氣,但聶雲蘿知道,蕭瀾滄絕沒有這麼好心。
她擔憂的是,名媱現在的情緒是否穩定。
又怎麼會,跟蕭瀾滄這個混蛋搞到一起去呢?聽他這副曖昧的語氣,兩人之間似乎還發生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