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一點,聶雲蘿不再多慮,點點頭,坐了回去。
他救了她,又耗費心力幫她處理好所有後續雜事。
的確是應該身體力行的感謝他一番。
見她突然變得溫順乖巧,霍傅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指使道「誒,幫我削個蘋果。」
這語氣,儼然是個命令丫鬟的貴族少爺似的,聽的聶雲蘿臉色發黑,幾欲將手中的刀子甩到他臉上去。
她萬萬沒想到,受傷住院的霍傅司會變得這麼幼稚無聊。
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他分別命令她下樓給他買了荔枝,葡萄,龍眼,還有桃子這些東西,還要剝給他吃。
而且,是扎紮實實的跑了四次!
聶雲蘿一邊剝著葡萄的皮,一邊仇視的看著病床上表情愉悅的男人。
腿,發軟。
心裏面卻硬的很。
要不是因為他病了,她發誓她一定錘爆他的頭!
神經病啊!
「嗤!」
一聲輕笑,聶雲蘿臉色發黑的抬頭,驀然對上男人沉著幽暗的眼眸,正含笑看著她。
語氣不怎麼好的問「笑什麼笑?」
怪不得他要她留下來。
原來是有陰謀的!
臭男人。
霍傅司咬著葡萄笑了笑,語氣篤定的說「你在罵我。」
「誰,誰罵你,你不要胡說啊!」
聶雲蘿底氣明顯不足,視線不敢與他對上。
他也懶得計較。
今天讓她留下來,原本沒打算這樣耍她,可一看到她那不情不願的小表情,心裡的算盤就打的嘭嘭直響。
只想好好的逗一逗,看看這隻小白兔會不會炸毛?
事實證明,她只敢憋著氣,卻不敢沖他發火。
可,他還是十足十的被取悅到了。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麼好玩呢?
笑意,逐漸擴大。
霍傅司拍拍手,側躺在床,「好了,不吃了,我要上廁所,過來扶我。」
聽言,聶雲蘿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果,擦淨手扶他起床,走到廁所門前,便識趣的鬆開手。
「喂,幹什麼啊?」男聲低啞,充斥著不滿。
聶雲蘿愣了愣,「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因為生病的原因,洗頭髮也不怎麼方便,不過霍傅司有潔癖,還是每天都命專人來處理了頭髮。
但,卻沒有像平時那樣,弄出那樣嚴肅不苟的髮型。
而是軟踏踏的順毛,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柔和起來,像是讀書時代校園裡最受歡迎的校草。
本就黑漆漆的深邃雙眸,一派無辜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對啊,你不幫我,我怎麼上?」
聽言,聶雲蘿頓時臉紅到脖子根,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怎,怎麼幫你啊?」
上廁所,能怎麼幫?
一想到這裡,臉上就跟染了上好的顏料似的。
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語氣認真的道「我不方便,你幫我脫褲子啊!」
聶雲蘿懵了,瞪大水潤的雙眸,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後背受傷,又不是手,要我幫你脫褲子幹嘛?!」
再說了,他住院都這麼些天了,怎麼偏偏就是今天,沒人幫忙上不了廁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