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還未請教?」老頭笑容溫和,很有禮貌地詢問,絲毫看不出來已是階下之囚。
「松崎夏樹,或許你聽過我的一些傳聞,雖然那並不全面。」夏樹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仿佛融入人群就會消失的老頭,笑呵呵道:「相反我對你的了解可是很深啊,山之國炎陽忍村的玄翁。」
聽到已經在十幾年前就毀滅的村子的名號,玄翁嘆息著搖頭苦笑道:「流亡之人,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可是我將你找來,就是為了昔日的事情。」夏樹眯眼看著玄翁說道。
「昔日的事?」玄翁抬起頭來,對視上這雙仿佛能夠看穿心靈的眼睛,腦海中頓時聯想到了那件隱秘的事。
「呵呵,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夏樹揶揄一笑,玄翁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玄翁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松崎大人,炎陽忍村已經不復存在,過往的仇怨,也已經無從追尋,最終的一切都只是虛妄罷了。」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個結局,即使最終的結果是場悲劇。」夏樹搖頭,對此並不認同。
「唉!您想讓我做什麼?」玄翁無奈地問道。
「玄翁,你很聰明。」夏樹滿意地笑道。
「如果只是追究那件事情,我的性命無需留到現在,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玄翁似乎認命地說道。
「那麼,你覺得我要利用你做什麼呢?」夏樹問道。
「我只能確定不是因為木葉村的事情。」玄翁搖頭道,「既然你們找到了我,就說明我曾經在木葉村各處設置的起爆符,已經暴露了,所以我對木葉村可以說已經不存在威脅。而如果是要斬草除根的話,只需要將我擊殺,甚至放任不管也沒關係。」
「條理清晰,推斷準確,即使不提機關上的造詣,玄翁你也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間諜。」夏樹撫掌稱讚道。
「所以……是間諜?」玄翁抓住了話語裡的信息,探詢地看向對方。
「沒錯,而且我需要你重新再做一遍你曾經對木葉村做過的事情。」夏樹微眯的雙眼盯著玄翁,語氣嚴肅地說道。
聽到這話,玄翁瞳孔一顫。
他曾經對木葉村做過的事情,指的當然就是將起爆符遍布於木葉村的建築里,並以特製的引線串聯,只需要觸發一處,便可以造成連鎖反應。
畢竟,按照當年炎陽忍村首領指派給他的任務,是要他在炎陽忍村主力趕到的時候引發起爆符,一舉覆滅掉忍界第一的木葉村的。
如今他這個無家可歸之人已經放下了仇怨,可是昔日布置下的起爆符一旦引發,依然足以將半個木葉村炸成廢墟。
而現在眼前之人將他找來的目的,竟是複製當年的所為,可見其目標之大。
「目標是?」玄翁壓下心頭震驚,試探地問道。
夏樹卻並沒有直接作答,而是話鋒一轉道:「玄翁你畢竟不是木葉村的忍者,將你找來為木葉村做事,可以算是僱傭了,雖然僱傭的方式可能不算很好。」
玄翁滿臉苦笑,卻也說不出來什麼,畢竟他與木葉村的關係,是他先挑起來的。
夏樹並沒有在意玄翁的表情,繼續煞有介事地說道:「既然是僱傭,當然就有酬勞,我知道昔日被稱為機關高手的你既然選擇隱姓埋名,就肯定不在意金錢,所以我要付給你的酬勞是其他的,且你絕對拒絕不了的。」
聽對方言辭鑿鑿,充滿了肯定與自信的意味,玄翁不由得被挑起了好奇心與期待,開口問道:「我拒絕不了的酬勞?是什麼?」
夏樹自信一笑,揮手朗聲道:「帶進來!」
說著他從油女龍馬的手裡接過一個封印捲軸,裡面儲存著的是他特意讓油女龍馬尋找的素材。
玄翁疑惑地看著被壓進來的作囚犯打扮的中年男人,對方試圖掙扎,卻被負責壓人的根部忍者一擊打得縮抱成大蝦狀,對著名為松崎夏樹的男人恭敬頷首後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以根部的權利,提前『處決』幾名死刑犯,不會有人在意。
「請稍等。」夏樹對玄翁微笑一下,轉身掏出一個捲軸與封印捲軸一同拉開,重疊對準抽搐的死囚放置在地上。
捲軸中隨即就爬出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咒文,在地上蔓延出去,最終形成了一片晦澀複雜的將死囚包括進去了的寫有『穢』『土』兩字的術式。
夏樹雙手飛快結了四個印,最終雙手合十,喝道:「通靈·穢土轉生!」
術式頓時被激活,術式半圓空缺中的死囚突然雙眼圓瞪,張開嘴巴,表情變得無比驚恐,掙扎顫抖著,仿佛看到了彼岸花盛開的黃泉。
一座棺材從術式散發的微光中豎著突破而出,帶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詭異而冰冷。
「玄翁。」夏樹側身讓開,將玄翁的視線與棺材對接上。
與此同時,伴隨著咔嚓一聲,棺材的蓋子從上面打開,傾倒下來拍在地上。
玄翁看到棺材裡孩子般矮小的身影,頓時張大嘴巴,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並且劇烈顫抖起來。
只見棺材裡一名少年張開眼睛,漆黑的瞳孔,迷茫無知的眼神,以及裸露皮膚一道道裂痕,無一不說明著他死者的身份。
「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不過,這個術雖然被改進過,卻依然有很多不足之處,所以你們只有五分鐘。」夏樹叮囑完,對旁觀的油女龍馬遞去一個眼神,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曾經對大蛇丸說,他從對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那並不是什麼場面話,這招穢土轉生就是其中之一。
至於那個被他使用穢土轉生從冥界召喚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玄翁早夭的兒子。
而有這個把柄掌握在手裡,無論之前玄翁是否真的如表現出來的那樣認命了,現在都可以徹底肯定,他絕對會完成他需要他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