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蟲豸，那就打
在司馬懿帶著英樹離開不久，六位長老便帶著各自護衛先後趕來。
時隔數日，自富岳家中分開之後他們再一次來到了族長家中聚集，只不過這一次的族長是宇智波止水。
「諸位長老，請！」止水面帶笑容，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特意找了一間較為隱秘的房間，將七個團蒲擺成一圈。
幾人進入密室後，相互對視一眼，眼前的團蒲讓他們想起了當初富岳剛成為族長時的樣子。
那時富岳也如這般意氣風發，在他們推舉富岳成為族長之後不過三天便急匆匆的將他們召集在一起，渴求改變。
可惜
眾人的目光隨後落在了大長老身上，而大長老只是靜靜的站在止水身旁，一言不發，眾人見狀也只好都杵在房內。
見幾人都不坐，止水這才反應過來，率先坐在正對房門的團蒲之上。
在他坐下之後，大長老來到他左手邊坐下，二長老則坐在止水的右手邊，其他長老也各自找好位置一一坐下。
「這段時間多虧了諸位長老的配合，我對族中事務已經有了大概了解，今日請諸位前來，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商議一下家族的未來。」
止水話音剛落，四長老便道：「富岳之前準備政變的事木葉高層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們已經在富岳和木葉之間做出了選擇，這樣的決定足以讓高層對我們放心。
想必三代也十分信任族長，接下來只要家族安穩發展，有三代和族長的關係在，家族的未來一片大好，無須擔心。」
四長老坐在止水右手第二個位置，說出的話讓二長老頻頻點頭。
坐在他對面的則是三長老，聽到這番言論後立刻撇嘴，眼神頗為不屑的看著對方說道：
「什麼安穩發展，簡直笑話，我們都發展多少年了，家族實力也不見增長，反而越來越弱，再安穩下去只怕早晚被木葉吞了。
要我說，家族想要未來，就必須出一位火影。現在三代年齡大了，三忍中有兩個離開村子，一個終日不見身影早已淡出視野，村子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有我們支持，再加上三代對族長的信任，只要趁虛而入，未必不能成功。」
隨著兩人爭吵聲起，止水成為族長後的第一場會議就在這間不起眼的房間開始了。
然而，會議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本以為你是個穩重的人，沒想到如此妄為，我們怎麼就瞎了眼選了你當族長！」
守在外面的護衛只聽到一句嘶吼，隨後便見幾位長老陰沉著臉先後走出。
唯有大長老面色平靜，拄著拐杖不急不緩的踏出房門，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止水，搖頭嘆氣之後這才離開。
止水臉色鐵青，瞪著寫輪眼，想起方才這些傢伙的反應，若非覺得不值，他真想給這些長老每人來一發別天神，或者天照，豪火球也行。
他獨自一人坐在團蒲之上，背對房門，看著手中被撕碎的方案，沉默了許久，這是他努力了四天的心血，如今就這麼變成了一堆碎紙屑。
他不理解，除了大長老以外，之前還力挺他的幾位長老為什麼會不斷否決他的意見。
整頓家族產業是為了家族利益，取締族會是為提高家族行事效率，重新普及和重視族學輔助更是為了家族未來。
就連想讓他們出點錢緩解一下普通族人的生存壓力都被他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即便這些人是他們自己一脈的。
這些事情是否對家族有利，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嗎？
止水陷入沉思，他先是想到了方才會議上幾名長老之間的爭吵，他們說的話並非胡言，每條建議或多或少都有成功的可能。
隨後他又想到了司馬懿，想到了他這段時間的反應，接著便是富岳當初被這些長老為難的樣子。
這樣思考著，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寒風灌入，碎紙屑被吹了一地，眼前忽得一暗，一道身影擋在門前。
止水緩緩抬頭，看見對方之前他以為自己會將會議內容原原本本的告訴對方，然後和對方冷靜分析思考對策。
但真當對方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先是身心放鬆，隨後鼻子一酸，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
當然，這股憤怒絕不是因為對方。
司馬懿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止水發紅的眼睛嘆了口氣，隨後緩緩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忽的一瞬，宛若洪水決堤，止水直接抱住司馬懿的大腿，將頭深深埋起。
司馬懿一愣，看著眼前13歲的少年，輕笑一聲，隨後溫和的撫摸著他的腦袋。
良久，止水緩和心情後滿臉通紅，低著頭道歉。
「呵呵，偶爾發泄一下也無妨，起來吃飯吧。」
跟著司馬懿離開密室，止水這才發現此刻天色暗沉，早已入夜。
兩人吃過飯後，止水跟著司馬懿來到書房，房門一關便急不可耐的問道：「爺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不會同意改革？」
司馬懿面色平靜，將桌子下的一個箱子搬到上面，隨口解釋道：「大家族，尤其是這種人丁興旺的家族，各房之間相互掣肘是常有的事，更不必說宇智波這種格外複雜的情況。」
「那為什麼還同意我去試試，虧我還認認真真的準備方案，結果他們居然一條都不同意。
氣的我險些翻臉，不過說了句他們不顧大局，他們就拿支持我成為族長的事說我。
就算只提長老，明明也是大長老出力最多，大長老都沒出言反對，他們憑什麼這麼壓我！」
止水越想越氣，恨不得亮出萬花筒逼他們妥協。
但他也知道，除非他的萬花筒可以一次性控制六個人，否則無論是大長老還是司馬懿都不會同意他再次暴露。
一個人知道是秘密，六個人知道估計整個木葉都會知道。
司馬懿眉頭一挑，表情玩味的解釋道：「老夫讓你試試，可話也不能只聽一半吧，老夫同樣說了讓你慢慢規劃，你有的是時間。」
止水一愣，細細回想後說道：「我有慢慢規劃呀，這計劃我花了四天時間，爺爺不是也說我寫的好嗎？」
「寫的沒有問題，若是能推行下去，家族自然會逐漸興盛。」
「那」
「可我說的規劃是指推行，你說的規劃卻是方案。
你的那些方案不是要錢就是要人，每一刀都砍在他們身上，你還一口氣砍了幾十刀，也就是他們打不過你，不然早就動手了。
哈哈哈~」
司馬懿說著，不由笑出聲來。
止水臉色通紅，搞了半天，對方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在看他樂子，這讓他鬱悶至極。
「爺爺！您好歹提醒我一下，現在引起他們的警覺，之後再提議改革豈不是更難。」
司馬懿收斂笑意，看著止水的表情搖頭嘆道：「你看，又急。」
「自你成為族長之後就有些心浮氣躁了，不遇到挫折吃點苦頭如何能靜下心來。」
見司馬懿表情嚴肅，止水身體一頓連忙站好。
「我屢次提醒，你都置若罔聞，眼光不放長遠如何成事？家族禍根豈是一日可除？
眼下還只是族內事務，以你的力量即便一時失利他們也奈何不了你，更影響不了大局，我這才讓你放手施為。
有些事，也只有親身經歷一遍得了教訓才會牢牢記住。」
止水聞言低著頭，羞愧難當。
「還記得我跟你講《高祖本紀》時補充的話嗎？」
止水眼神一變，抬頭看向司馬懿回道：「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記住就行，這句話不是說給你聽的，你要做的是這句話之前，也就是上位之後需要做的。」
「還請爺爺教我！」
「鞏固戰果，論功行賞，籠絡人心，提升力量，隨後過河拆橋以絕後人之路，這才是你成事之後該做的。」
司馬懿接著解釋道：「論功行賞和籠絡人心其實你已經做了一部分。」
止水疑惑，回想成為族長之後做的事，「是輝大哥嗎？」
說起論功行賞，好像就只有輝一人向上變動。
「你當眾提拔輝為隊長確實有這樣的效果，之後又主動登門拜訪諸位長老和那些忍者，雖說主要是為了了解家族情況，但同樣起到了一些作用。」
「原來如此。」
「不過你做的並不全，而且順序也不對，沒能看清輕重緩急。」
「成事之後，你首先要做的應該是立刻接收富岳為你留下的力量，這就是鞏固戰果。」
「爺爺指的是鐵火前輩吧，我會重視他的！」
司馬懿搖頭說道：「不止是只鐵火，富岳當了這麼多年族長，明里暗裡培養了不少人，只要你重用鐵火，就可以讓他們安心歸附，再有富岳暗中授意很快便能全盤接收，我們的力量將會迅速膨脹。
除此之外，他還留下了一些產業，同樣可為你所用。」
「啊？這些消息爺爺是從哪裡得到的？」
「.」
「那份情報就在你房間裡，你拿回去那麼多天就沒想過再仔細讀讀嗎？
而且，老夫有告訴過你吧，富岳的這些情報會幫你省很多事！」
司馬懿看向止水，眼神有些震驚，他沒想到渡過難關之後止水的表現反倒不如之前。
莫非此子更似袁紹？
止水臉色通紅，慚愧的低頭聽訓，不敢有絲毫辯解。
「抱歉爺爺，是我太過浮躁了。」
「你呀~」
司馬懿起身，指著桌子上的箱子說道：「在你擬定方案這段時間，我就已經讓人暫時接管了那些產業，這些是我今天和英樹一起帶回來的帳本，我會儘快幫你核對。
不過我們人手短缺，若是核對之後問題不大可以讓原先這些人繼續管理。」
司馬懿說完，止水卻猛地士下座，跪伏在他身前，道：「抱歉爺爺，我剛才居然還以為爺爺是故意躲開，我真是太過分了！」
司馬懿只是眼神微動，隨後輕輕點頭，繼續說道：「嗯，無妨，鞏固戰果後你就要論功行賞，除了輝以外，八代，稻火還有當初選擇投靠你的那些警務部之外的精銳都可以給予一些獎勵。」
「可是警務部只有四個分隊，八代和稻火都已經是隊長了，再升就只能是部長了。」
「應變之道，重在隨機應變，你要懂得變通。
那些長老雖然掌握警務部的大半力量，但警務部終究是木葉建制，不是家事，你身為部長有直接任免權，設個虛職使明升暗降即可。
至於警務部之外的那些家族精銳可直接在族內另設一隊，以為三代選拔和培養暗部成員為由，將他們全部放進去。
如此作為不僅可以加深三代的信任，還能以暗部名額從其他長老那裡換取資源。
只要能做好這些再稍加宣揚，人心自然歸附，力量自然提升。
假以時日我們在族內的力量就會得到鞏固隨後迅速膨脹，屆時無論哪一派的長老都無法單獨與我們相抗。」
「鞏固戰果，論功行賞，籠絡人心，提升力量原來如此，不過給八代一個虛職會不會讓大長老不滿，他幫了我這麼多，也是今天會議上唯一一個沒有拒絕我提議的長老。」
司馬懿撫須一笑，反問道：「這麼說，他同意你的建議了？」
「額也，也沒有明確同意。」
止水說完，這才反應過來，「所以大長老也不支持我？」
司馬懿搖頭，「我不知道他個人會怎麼想，但是大長老一脈和其代表的鷹派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止水面部扭曲，撓了撓頭，感覺頭皮發麻。
「為什麼會這麼複雜？家族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跟他們這些蟲豸在一起，難怪富岳族長會找不到改變未來的希望！」
見止水抓狂，司馬懿卻大笑道：「這段時間我了解了不少。其實不是他們的錯，家族內鬥激烈到如此地步還就要從你那位斑先祖說起。」
「斑先祖？怎麼又是他。」
止水無奈，族中變化的源頭仿佛總是那個人。
「宇智波斑那一脈傳承已久，歷代族長都出自這一脈，可以說是宇智波的正統，地位如同日向家族的宗家。
可惜他當年離開木葉之時沒有留下子嗣。
偏偏他的幾個弟弟比他死的都快，正統一脈直接絕嗣，至此，宇智波一族便沒了嫡庶之分。
這些族老原本也只是各自支脈的代表，協助族長管理家族的一部分產業，但族長有絕對的支配權。
而宇智波的正統消失之後支配權就落到了各支脈族老手中，以當初的大長老為最，掌握了族中三成以上的產業。
這種情況若是能儘快選出新的族長倒也無妨，可惜宇智波的性格大多比較自信。
他們都覺得唯有自己這一脈才能重振宇智波，又因為理念不和誰也不服誰，所以常年內鬥。
直到他們共同選出富岳成為新的族長，可惜為時已晚，族中產業早已被各支脈掌握了幾十年，想用談的方式讓他們重新交出是不可能的。」
「簡直荒謬，一群老頑固！」
止水眼眸微凝，氣勢驟然變化，「不能用談.那就用武！」
無論如何他都要收回家族產業，完成集權，邁向木葉！
這一次，司馬懿沒再說他莽夫，反而滿意點頭，「四步之後就是過河拆橋，以絕後人之路，這是為了防止他人用同樣的方法上位。
不過以家族的現狀，那些長老已經沒有合適人選了。
所以這一次我們要彰顯武力，在族內樹立絕對的威望，如此才有推行改制的底氣，才能集中權力，才能讓族人如臂驅使。」
止水和富岳屬於宇智波一族的怪人，他們的想法不好猜測，但對於其他正常宇智波的小心思司馬懿已經逐漸了解了。
既然他們誰也不服誰，那就打一場吧，打到他們服為止！
今天第一次來學校，做了一天的車，有點暈，本來想請假的，但是勉強寫完了。
基本上是補充設定，看前面有人不太理解為什麼會這樣，所以又了家族內部衝突的緣由。
有什麼不對我明天再看，現在有點眼冒金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