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沉思。

  十年不見，斑再次有了消息。

  這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帶著九尾歸來，看起來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斑，你到底在想什麼？」

  柱間抬頭，看向了火影岩。

  那裡，曾經是他和斑夢想建立的地方。

  如今卻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呆著。

  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可悲。

  「大哥，宇智波斑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稍有不慎，就會毀了木葉現在的大好局面。這一次，不能再放過他了。這一次他帶著九尾，那下一次呢？如果他帶著九大尾獸過來，你還能抵擋嗎？」

  柱間默默地嘆了口氣，坐在那火影的座椅之上。

  這個位置開始變得有些冰涼。

  他也不是從前的他。

  他要顧及的不只是千手一族，還有整個木葉。

  責任更重，也代表著不能再帶有更多的私人情感。

  「扉間，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看著柱間那惆悵的模樣，扉間也不再打擾。

  他相信柱間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扉間默默離開了火影辦公室，回到了柱間家。

  而柱間只是默默地坐在辦公室之中。

  柱間看著自己的右手，這隻手，曾經手刃了不知道多少仇敵。

  但現在，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

  再次出手，要終結的是曾經最重要的朋友嗎？

  柱間苦笑。

  人生為什麼這麼苦。

  柱間家。

  「扉間大哥，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了？」

  「大哥有點事情，不回來了。」

  「姐夫有事情？」

  真修頗為驚訝。

  一般而言，柱間有事，扉間肯定也有事。

  柱間沒事，扉間也可能有事。

  這種柱間有事，扉間沒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實在是有些不尋常啊。

  真修湊近扉間的身旁，低聲問道：「扉間大哥，出什麼事情了？」

  扉間看了一眼正在房間中帶孫女的水戶，低聲說道：「宇智波斑要回來了。」

  「什麼！」

  真修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怎麼了小真？叫這麼大聲，嚇到綱手了。」

  聽到真修驚呼，水戶走了出來。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扉間大哥說姐夫回不來了。」

  「沒關係，你姐夫經常放鴿子。我都習慣了。」

  水戶對此卻毫不在意，再次回到了房間。

  真修將扉間拉到一旁，接著問道：「扉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宇智波斑怎麼會回來？他已經到木葉了嗎？」

  扉間搖了搖頭。

  「還沒有，只是有情報說在火之國邊緣，斑和九尾一同出現了。」

  真修聞言，臉色變得難看。

  他很清楚，斑回來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柱間的死期不遠了。

  意味著忍界將亂。

  意味著扉間也活不久了。

  雖然對這一切真修早有預料，但真的發生的這一天，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眼前這和睦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真修忽然有些難過。

  但是他真的能夠改變這一切嗎？

  斑有備而來，這一切都將成為他謀劃的一切。

  打敗柱間，他的計劃可以直接開啟。

  敗給柱間，他的計劃只能轉為暗處執行。

  真修知道結果，但能夠如何？

  空口白話，斑會相信石碑還是會相信真修的話？

  幾乎不用多想，真修也能知道結果。

  甚至會將自己暴露在斑的屠刀之下。

  帶著這種情緒，真修一時間不知道頗為無奈。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並不是一個真修所能改變的。

  總有人覺得自己不一樣，可以改變世界。

  但世界並不會因為一個人去改變。

  這很難很難。

  七味居之中。

  燭火闌珊。

  真修看著那明滅不定的燭火，心中五味陳雜。

  安定的生活似乎很快就會被破壞了。

  這個世界果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安寧。

  一陣風吹過，真修面前的燭火熄滅。

  一個人影出現在七味居里。

  火影辦公室之中，柱間坐在那把椅子之上已經十個小時了。

  沒有人來打擾。

  他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此刻的悽苦。

  他正在做一個決定。

  只是這個決定到現在都沒有下。

  他還在糾結。

  村子和摯友。

  看似分量不同，但成年人總是想全都要。

  忽然，柱間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查克拉。

  「這是……斑！」

  柱間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感知能力鎖定之下，發現了斑的蹤影。

  令他奇怪的是，斑居然出現在了一個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七味居！糟了！真修！」

  柱間暗道不妙，立刻朝著七味居而去。

  而此刻，真修面對的正是那忍界修羅。

  仍是那遮住右眼的黑色長髮。

  仍是那紅色的盔甲。

  仍是那冰冷的眼神。

  這個人，一直沒有變。

  就連容顏也絲毫不老。

  「宇智波……斑。」

  真修喃喃低語，眼中有些驚訝，但卻沒有害怕。

  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確實讓他十分意外。

  但說害怕，還不至於。

  斑的神情頗為冷漠，他感覺到柱間的氣息正在靠近，但是他並不慌亂。

  「你還記得我。」

  「當然，畢竟你是第一個吃我霸王餐的人。難道今天是來還錢的？」

  真修笑著說道。

  那輕鬆的模樣倒是讓斑頗為驚訝。

  忍界之中能夠這麼輕鬆地跟他講話的人，確實沒有幾個。

  被真修嗆聲，斑還是頗為尷尬，最後也只能說道：「你果然有些特別。」

  「多謝誇獎，不過要還錢了嗎？」

  「……」

  不過片刻，柱間已經出現在門口。

  「你來了。」

  斑開口道。

  「你也來了。」

  「我早就該來了。」

  「你不該來的。」

  「為什麼不該來？」

  「那要看你帶著什麼目的回來。」

  「那你希望我帶著什麼目的回來。」

  四目相對，柱間沉默了。

  「你們在說繞口令嗎？」

  這時，真修忽然開口說道，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柱間展顏一笑，拍了拍斑的肩膀。

  「你來這裡，應該是餓了吧。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真修，上點菜吧。」

  斑沒有拒絕，直接坐下。

  「姐夫，上菜好說，但能不能先把錢付了，這位斑爺有霸王餐的黑歷史啊。」

  說罷，斑一個眼神過來。

  冰冷奇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