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眾人紛紛起來去吃早點,日向日差因為夜裡的事情,神情有些陰鬱,見到他的時候,比較熱情的藤村祐樹便開口說道:「日差先生,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啊,沒什麼,只是半夜一時有感而發,起來練習了一下柔拳。」日向日差回過神來,立即改善一下自己的臉色,就像是單純的累著了。
「是嗎,日差先生,半夜三更的還是休息為好。」藤村祐樹沒有怎麼懷疑,說。
「謝謝關心。」日向日差輕輕點點頭,目光不禁在明日奈的身上晃了一下,怕被別人給注意到,連忙移開。
雖然日向啟說沒有人在背後授意,但因為日向啟與風森正輝的關係,日向日差懷疑是不是有在隱瞞,他知道對於一個忍村首領而言,像日向家族這樣強大且比較獨立的名門是非常麻煩的存在。
儘管沒有明言,但從事實意義上削弱宗族地位、加強忍村對於忍者的控制歷代火影的一貫方針,只要是聰明人都看得明白,他們能夠理解火影的立場,但忍者家族要更加信賴自身的力量,對此會比較牴觸,但畢竟是在木葉忍者村里,不像過去一樣孜然一身,因此在壓力比較大的時候,會象徵性的吐出一些利益去滿足對方。
這其實就是一場博弈,要是弄得好的話,忍者家族會損失一些利益,便大體上能依然保持住自身的地位,而弄得差的,就像木葉忍者村內的一些弱小忍者家族,已經完全投靠到火影那頭去。
相比而言,風森正輝已是比較和善的首領,在忍者家族損失一些地位和對家族忍者的控制後,會從其他地方去滿足,譬如商業分紅之類的,同時對於忍者家族的禮敬從來就沒有放鬆過,那些完全投靠的忍者家族日子過得也不差,日向日差必須要承認,風森正輝是一個仁慈的首領。
即便真的是風森正輝讓日向啟跟他說這些話,日向日差雖然覺得不太好受,但覺得這也是風森正輝給的一條建議,日向啟說的很正確,木葉忍者村的環境是比過去越來越寬鬆的,平等的思想越來越盛行,保持過去傳統的日向家族事實上已經走到比較危險的境地。
像日向啟說的那樣,對內進行一次的果斷的改革,可能短時間內會痛一段時間,日後卻是沒什麼大患,即便實力有所降低,將來也可以恢復,他也相信風森正輝不會趁火打劫——火影的人品是過去證明的,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辯駁的,風森正輝肯定會給日向家族比較好的待遇,而日向家族的地位與體量,都可以保證自己活得不錯,他是這麼相信的,家族裡肯定也有人這麼想,在潛意識裡,有人覺得就是一條退路。
而現在日向宗家所秉持的策略,也就是暫時緩解矛盾,沒有真正解決核心的問題,將來肯定還會加重,得等後人解決。
日向日差不認為拖到以後會導致日向家族走向滅亡——他認為將來的環境哪怕不適合日向家族秉持傳統,也不至於會滅族——但是,一直留著問題不去解決,也是他不太願意看見的,他是活在現在的人,將問題視而不見、等後人解決真的好嗎?
日向日差對於自己表情的控制,讓人沒有察覺他的內心想法,眾人安安靜靜的吃好早點,陪同一起用餐的加奈放下筷子,對著眾人說:「過來前我得到消息,其他的守護忍已經到了,你們也應該去大名府。」
「真快啊。」雖然這麼說,但眾人心裡已有準備,並不怎麼驚訝,明日奈和瑞希還是與加奈一起得到的消息。
「這就是上陣前的餐嗎?」藤村祐樹看著眼前的早點,說。
「說的好像要去參加戰爭似的。」宇智波健瞥了他一眼。
「不是嗎,雖說是正式授予守護忍的稱號,但那個叫鳶的守護忍首領,肯定會給我們來一股下馬威吧?」
對於藤村祐樹的猜測,眾人覺得有些道理,別看授予儀式好像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指不定有什麼額外的活動,譬如……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
「總之,你們一切小心,我只能送你們過去了。」加奈對著眾人說,她沒法進去參與守護忍的授予儀式,只能在外等候消息。
「放心,加奈姐,要是那個鳶有什麼壞心眼,我們就好好反擊的。」瑞希衝著加奈笑了笑。
隨後,眾人收拾了一下東西,整理整理衣著,就前往大名府,因為鳶發動襲擊的往事,前去的路上非常小心,誰也不知道這個看上去神經有些問題的傢伙,會不會突然跑出來偷襲一下,然後說「襲擊是任何時候都會發生的,要是這點警惕心都沒有,還怎麼保護大名?」這樣的論調。
不過,看樣子鳶瘋歸瘋,還是有一點常識的,一行人並未碰到什麼襲擊,徑直來到大名府前,門口的守衛得到出示的證明後,就將他們給放下進去,讓一個人給他們帶路,一個人前去報告大名。
大名府作為大名生活的地方,處處都充斥著貴族奢侈的氣息,眾人被帶去的大堂非常寬闊,可以感覺到隆重的氣氛,稍稍等待了一會,就有其他人進來,共四個人,三男一女,應該就是其他的守護忍。
在木葉一眾打量對方的時候,那四個人也在打量著他們,身為無家可歸的忍者,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心底裡面對五大忍村的忍者多多少少都會一些自卑,而這些人既然能夠被選作守護忍,在實力上應該是不差的,至少他們的目光並未躲躲閃閃。
這四個人沒有主動上前說話,可能是因為與五大忍村的忍者有些隔閡,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五大忍村的忍者顯得正統且強大,他們或許覺得五大忍村的忍者比較傲慢,不好接觸吧。
而木葉一眾恰好大多數都是沉默寡言的,相比而言比較好的日向日差、瑞希都有著名門的自尊,雖然沒有看不起這些人的意思,但不至於拉下身段去跟對方套近乎,唯一比較熱情的藤村祐樹看見其他人的舉動,便從眾的沒有去,出於禮貌,木葉一眾都向著這四人打了打招呼,這讓四人心裡的隔閡少了一些。
但因為彼此間還不熟悉,且是在大名府內,他們不可能隨隨便便地聊天,因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一身黑色華服的大名與四名守護法師走進來,他看向眾人,微微點頭,顯得比較冷淡,但這正是貴族的做派,貴族與忍者在社會上有著實實在在的地位差距。
木葉眾看見除了五人以外,並未有其他人出現,多多少少有些驚訝,那個叫作鳶的傢伙哪兒去了?
「諸位。」坐到主座上的大名神態威嚴,看著眼前的忍者們,聽到大名說話的那一刻,忍者們都向著大名行禮,顯得恭敬,木葉眾里雖然有一些人心裡不願意,但為了讓村子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只好壓抑住自己的不滿。
「你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忍者,將來就是要擔任本人的守護忍者,你們的職責便是無時無刻保護本人的安危,本人對你們很是信任。話雖如此,若有失職之處,無論是什麼人,本人都是不會留情的,希望你們牢記在心。」大名面無表情地說。
「是。」
所有人都回答道,嘴上這麼說著,瑞希就在心底里嘀咕:「說著信任,結果還是擺出一副威脅的架勢來。」
「身為忍者,你們之中說不定會有其他國家的間諜,陰謀行刺本人,為了確保你們的忠誠,本人是要讓人給你們施加咒印的,這是戰國時期以來的傳統,你們也不必擔心,咒印是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上方可起作用,本人不會過於為難你們。」大名接著說。
這件事木葉眾早就已經知道了,而其他的四名忍者顯然不知道這個傳統,一時有些驚訝,面面相覷,但聽說是在自願基礎上,只是稍稍動搖了。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從今日起,你們便是保衛在本人身邊的守護忍十二士。」大名對著身邊的一個守護法師點點頭,後者便邁步出來,手裡那種一份宣讀詔書,開始叫人的名字,被叫到的人就上前接受冊封,且施加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