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綱手的稱呼,兩人立即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老師風森正輝,從地上站起來看向風森正輝,默默地觀察著,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判斷風森正輝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綱手之前的回答太過含糊,沒什麼參考價值。
然而,即便是旗木朔茂的慧眼,卻也不好判斷對方的內在,在他的眼裡,風森正輝是一個外表年輕,有著泉水一般冷徹的清淨氣質,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出來,明明對方的容貌清晰地出現在眼裡,但旗木朔茂只覺得風森正輝的心裡情緒完全內斂,一絲一毫沒有透出。
在木葉忍者村里,旗木朔茂見過能將自身情緒收斂的忍者,但是那樣的人往往都會顯得冷漠,好似兵器一般,從父親那裡,旗木朔茂經常可以聽到類似於「忍者是僱主手裡的工具」那樣的論調。
而風森正輝同樣是感情內斂,但旗木朔茂卻不覺得像是兵器,若是以一個勉強說得上是準確的形容,他覺得風森正輝就像是路邊所處可見的植物那樣,那樣單純的存在著。
旗木朔茂轉過頭看了一旁的服部平藏一眼,服部平藏的神情仍就平淡,但跟風森正輝不一樣,他可以從服部平藏的眼眸里看出一些潛藏的情緒,儘管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起碼還是能看出來。
連接受最傳統忍者教育的服部平藏都是如此,那能夠讓自己看都看不出來的風森正輝,簡直不像是人,旗木朔茂心裡想到。
在旗木朔茂和服部平藏在打量風森正輝的時候,風森正輝也在觀察著他們,而其中更加關注的那個人就是旗木朔茂,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旗木朔茂,這個在原著漫畫裡只是寥寥提到幾筆的傳奇忍者。
旗木朔茂,傳聞里是連三忍都要禮敬三分的高手,被忍界稱作白牙,因為他的查克拉刀會折射出白色的光芒,每次揮動時,就如同捕捉敵人咽喉的利牙一般。在原著的設定集裡,風森正輝記得他是與山椒魚半藏放在一個板塊里介紹的,雖然可能是因為那篇是在介紹傳奇忍者,旗木朔茂也許沒有半神那樣強大的實力,但也絕對是少見的高手。
可偏偏這樣的高手,卻是以自裁的結局收場,令人不禁唏噓,不論其背後的原因是什麼,既然風森正輝看到了這個名字,那就不會讓他會是這樣的結局。
所以,風森正輝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旗木朔茂作為自己的學生,算上綱手,就已經有兩個人,經過再三考慮,選中服部平藏為最後一個人,不過,這三個人里只有綱手是親眼見過的,其他兩個人並沒有見到過真人。
畢竟,這個時候還沒有照相機這種東西,而畫像在沒有寫實的技法出現前,畫出來的人形都會有藝術性的成分在,譬如加奈所畫的《仙人說法圖》,其中寫實的地方並沒有多少。
這次見到旗木朔茂,風森正輝似乎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自裁,據說,旗木朔茂有著看穿他人潛質的慧眼,但他並不是小說里那種有著系統的主角,潛質這種無法量化的東西是如何被看出來的呢?
與旗木朔茂的雙眸對視,風森正輝就感覺到他其中所蘊含著的感情,在他看來,與其說是可以看穿他人資質的慧眼,倒不如是說是看穿心理。武士出身的旗木朔茂,或許比起實實在在的能力,更看重的是其信念,即便資質不算出色,而以不懈的精神以及信念,那也可以成為他認知里的強者。
邁特凱的天賦稱不上是出色,倒不如說在查克拉的操縱上要遜色常人,但他的毅力卻是使其一步步走向巔峰,甚至連八門都可以全部開啟——是的,風森正輝知道這並不是所謂的天賦,以前他認識邁特凱或者李洛克都是有著體術的天賦,但是,與日向正人的一次談話讓他改變了看法。
第一次忍界戰役結束後,日向正人不小心失去一隻手臂,因此放棄了現任宗家的身份,傳給自己的兒子秀明,自己就退居幕後,過上清閒的生活。因為戰爭中結下的關係,風森正輝有時候也會去拜訪日向正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談一些日常事,但有的時候則問些其他的事情。
八門遁甲毫無疑問是忍界裡一門強大的禁術,李洛克靠著五門的力量可以壓制當時的一尾人柱力我愛羅,邁特凱開啟八門的時候,能發揮出超越五影數十倍的力量,身為十尾人柱力的斑都得稱呼一聲體術最強。
風森正輝當然不會忘記這個體術,在另一個世界的小說里這門禁術的出場率還是挺高的,即便算上它的副作用,光論增幅,也值得學習啊,記得還有一些奇思妙想的八門用法,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然而,風森正輝馬上就碰壁了,日向正人雖然不知道八門遁甲這門禁術,但身為柔拳的高手,早早就知道八門的作用,而經過他的解釋,風森正輝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落空了。
所謂八門,即就是人體內束縛查克拉的穴道,而八門遁甲的作用就是將這些查克拉的限制給解開,日向正人知道八門一旦全部解開,就會得到強大的力量,但背後的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八門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八門所限制的查克拉是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
日向正人說,每個人提煉查克拉的時候,實際上產生的查克拉要更加得多,更加的強大,但是,這些查克拉是超出人體強度的,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需要,八門的穴道方才出現,限制住那些不應該有的查克拉,只將合適的查克拉給放出去,正是因為是潛意識對自身的保護,所以要開啟八門如此困難。
過去,日向家族裡的一些先輩曾經利用柔拳來解放自己身體的一些穴道,給自己帶來幫助,這些是屬於日向家的秘典,故不詳談。不過,日向正人說當時就有人嘗試去解放身上的八門,但不可思議的是,基本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解開,只是寥寥幾人經過艱苦的修行,方才開啟八門,然而頂多也就一門或者兩門,之後的門就沒有一個人開啟過。
因為八門是人體出於保護的限制,以及潛意識的需要,若非是經過超越自我的修行,否則是不可能開啟真正的八門,日向正人坦然說,那必然是要將全身心投入到開啟八門的修行里,將其他的一切全都放下,仿佛要將生命全部燃盡的精神狀態,才可以突破自我,解放真正的八門。
他當時笑著對風森正輝說:「說實在的,或許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更有可能將八門打開也說不定,畢竟對於天才而言,沒必要把精力放在如此苛刻的八門上。要是有這功夫,去練習別的東西還要更輕鬆、更快捷呢,況且,即便真的把八門打開,沒有出色的身體也不可能承受下來的。」
風森正輝問道:「沒有可以讓八門不傷害自己的方法嗎?」
「怎麼可能會有,八門就是限制超出自身承受能力的查克拉,它所蘊含的查克拉必然是你無法承受的。即便是增加身體素質,而查克拉本身就是身體力量和精神力量所結合而成,換而言之,隨著身體素質的增強,八門所限制的查克拉也會更加強大,不論是怎樣的身體,一旦開啟八門,都肯定會給身體帶來傷害,不會有任何例外。」日向正人說道,「要說鍛鍊身體最大的好處,應該就是可以令身體對於痛苦的承受能力更高,以至於遭受八門的查克拉摧殘時,可以繼續去戰鬥吧。」
聽到這裡,風森正輝就知道自己對於八門沒什麼好指望的地方,按照日向正人所說,不傾盡所有的態度,再怎麼鍛鍊,最多只能開啟兩門,他顯然不能像邁特凱和李洛克那樣,全身心地去修行體術,況且,以他經過自然力量洗禮的身體,要想突破極限也沒有那麼容易。
從那時起,風森正輝就認可邁特凱和李洛克的堅強意志,只有像他們那樣在忍術和幻術沒什麼天賦的人,才有可能修行八門遁甲,而要將八門遁甲修行到高層次,那所付出的定然是自己的全部。
原著里的旗木朔茂或許正是看出邁特凱的信念,相信他可以突破自身,才會認為邁特凱會成為自己兒子的競爭對手。當時旗木朔茂已經有著豐富的閱歷,可以看出來也不奇怪,但限制風森正輝發現旗木朔茂的觀察力在此刻就已經存在。
也就是說,旗木朔茂靠的並不是自己的經驗,而是其他的東西,風森正輝覺得那應該是旗木朔茂的感性,他似乎對別人的情緒很敏銳,這種被稱作共情的能力,令自己設身處地去思考,更加容易解讀對方。
只是,一旦共情過於強烈,就會被對方的情緒所感染,從而無法走出來,尤其是旗木朔茂出身武士家族,在某方面肯定十分固執。因為拯救同伴而放棄任務,違背了忍界的傳統,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有旗木朔茂自己的考慮,但他顯然不能無視其他人的看法與壓力。
風森正輝清楚地知道,任務當為首要——這個是忍界流傳已久的傳統,也是忍者的立身根本,一旦背棄,就是與整個忍界為敵,這種壓力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雖然旗木朔茂不算是常人,但他豐富的感性無法令自己冷酷起來。
雖然只是風森正輝的猜測,但他覺得可能性很大,像旗木朔茂這樣的人,要是無法讓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那寧可選擇一死。
某種程度上,真的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學生,但作為老師,風森正輝也要在這裡承擔責任來,不要讓他鑽牛角尖。不論是旗木朔茂的想法,還是這個忍界的傳統,風森正輝都會去改變他們,帶來一個更加合適的生存環境。
風森正輝走到三人的面前,目光緩緩在每個人的臉龐上掃過,微微露出笑容,說道:「初次見面,我是風森正輝,今後就是你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