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人啊

  東北三省之中尤其是黑龍江,近些年一直是離婚率最高的省份,原因很簡單。

  東北是獨生子女計劃生育實行最嚴格的地方。再加上素質教育,各種的教育改革,鋪天蓋地的普及宣傳之下,導致了東北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極高!

  高到什麼程度呢?說個現實點的例子,現在有六成以上的家庭是男人做飯做家務。高到一般社區的防家暴中心救助的都是男的啊!

  挺大個老爺們進屋坐那就哭哇!那警察嗷嗷勸啊。

  女人普遍的受教育,家庭地位又高,思想上才是真的獨立。而很多家庭的女孩子都有追求愛情追求幸福的權利,一旦委曲求全那結果必然就是離婚!

  再說到彩禮,在東北要彩禮都是給小兩口過日子的,就是擺個面子。反正每家都是一個孩子,也不用扶弟,也不用輟學進廠供哥哥弟弟讀書,日子過的不好了誰慣著誰啊,離!

  袁璟意家就是這種情況。

  此時的老王家常菜單間外,陳星有些惱火又有些無奈,逃出房間的他剛想去外面抽根煙,突然聽著屋裡好像又有點吵起來的意思。

  陳星晃了晃腦袋掏出一支細紅方印給自己點上,兩口都沒抽上心裡覺得實在有些刺撓,就又轉身回到單間外面偷耳朵去了。

  裡面的聊天還算正常,就是互相詢問近況,又把關於工作與身份的問題把能說的解釋了一下,便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王茹又嘆了口氣問道:「其實我還沒想好,現在我們互相還能關照到對方嗎?還能習慣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重要嗎?」

  「挺重要的吧,畢竟生活就是無數的細枝末節嘛。再熱烈的感情都會平淡,那平淡之後呢?這些雞毛蒜皮還是擺在眼前啊。」

  「啪」(打火機響)

  「嘶---呼--我知道了。」接著又是長達幾十秒的沉默。

  忽然間王茹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亦或是不想讓氣氛再壓抑,她的語調有些微微上揚,問袁璟意:「看你現在狀態氣色都不錯,你前陣子說的那個是真的嗎?你要是出家了那......」

  「誰說我要出家了?你想出家就出家啊,人家要不要你啊。」

  「那你不修行了?你現在的工作......」

  「修行肯定是要修行的,一步一步來吧,工作也不會耽誤的。」

  此時單間中的王茹看著袁璟意的模樣有些愣神,他好像真的變了。是不是曾經的自己有些太嚴苛了呢?我是不是該用心了解下他的世界呢?

  「原來修行才是真的上岸嗎?」王茹喃喃的發問。

  聽到這句話陳星也來了興趣,他想看看老舅是什麼想法,於是又貼近了一點,只聽袁璟意居然念起了詩。

  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盪來飄去不自由。

  無邊無岸難泊系,常在魚龍險處游。

  肯回首,是岸頭,莫待風波壞了舟。

  聽到了袁璟意的回答,王茹開始細細尋思其中的意味。她不是笨人,很快明白了過來。看著眼前男人認真的模樣又有些好笑,調侃道:「等你受戒了看你再瀟灑,還在這喝酒吃肉。」

  袁璟意也樂了,這不是撞自己懷裡了嗎?不假思索的又念了一段。

  無根樹,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

  煙花寨,酒肉林,不斷葷腥不犯淫。

  犯淫喪失長生寶,酒肉穿腸道在心。

  打開門,說與君,無花無酒道不成。

  王茹又思考了起來,有些認真了:「不犯淫是什麼意思?以後都不傳宗接代了?都修行去了那世界上還有人嗎?」

  袁璟意不以為意認真的解釋道:「淫不光是指淫邪,淫還有過度過量的意思,讓人凡事有度,再說了修行可不是泯滅人性啊,你沒聽說過陰陽調和嗎?」

  他清了清嗓子,正是——

  無根樹,花正偏,離了陰陽道不全。

  金隔木,汞隔鉛,陽寡陰孤各一邊。

  世上陰陽配男女,生子生孫代代傳。

  順為凡,逆為仙,只在中間顛倒顛。

  聽懂了袁璟意話里的意思王茹微微臉紅,看著她的可愛樣子袁璟意輕撫她的秀髮,將她的額頭攬至自己的肩頭。

  突如而來的旖旎氣氛讓王茹沒有防備,忘記了反抗。卸下來全部防備的她靠在袁璟意的肩頭喃喃的詢問,像是問他又像是問自己:「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道有了衝突,你會負我嗎?」

  門外的二傻子聽到這也豎起了耳朵,一臉的痴漢表情,完完全全一個大驢臉貼在門上,都快要把腦袋插門裡了。

  要說不愧是過來人呢,他深深的明白在關鍵性的問題上猶豫一秒都是錯,袁璟意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他略做停頓,隨即帶上了一絲壞笑:「正所謂——懷抱卿卿誦佛經,佛入我心我入卿。燭影搖曳床撞鐘,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的媽呀,高人啊,陳星在外邊是小母牛屁股上掛手機——直呼牛B啊。雖說有一些虎狼之詞在耳邊揮之不去,但前前後後說的這些,又有禪機又動人心。

  沒說的,老舅這幾句高了,可謂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裡邊也是一聲輕呼,我的媽呀,羞死人,王茹把頭深深埋進了袁璟意的懷裡。

  「小星啊,你在這幹啥呢?進去唄」門外響起老王大爺的聲音,人家忙完了後廚出來透口氣。

  結果就這一聲好懸沒給陳星魂嚇丟了,一張痴漢大驢臉瞬間復原,剛要回頭間突然重心不穩,一下撞開了房門,撲在了單間的地上。

  單間裡旖旎的氣氛瞬間被破,王茹被嚇了一跳然後整張臉馬上紅的透透的,她快速抓過自己的小包,用一聲比蚊子叫還小的「走了」匆匆和二人告了別。

  「老,老舅。嘿嘿嘿」陳星從地上爬起來,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好外甥,你上完廁所啦?回來這麼晚,沒拉死你吧?」袁璟意都要恨瘋了,牙齒咬的嘎嘎蹦蹦直響,從舌頭根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啊,老舅,對,我從廁所來的,我都要聽脫水了,你們說啥我一句都沒拉到啊,老舅我......」

  「好好好,哈哈,哎呀,去廁所聽大便去了是吧,老子讓你聽!!!」袁璟意都被氣笑了,看著陳星那個蠢樣就生氣,起步就帶上了門。

  「閃電旋風劈!!!」

  五分鐘後。

  老王家常菜門口的馬路牙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帥氣小青年,此時正一臉愁容的叼著一根芙蓉王,時不時的哀嘆一聲。

  一個是二十出頭的苦瓜臉小年輕,此時呲牙咧嘴的叼著一根芙蓉王,時不時的哀嚎一聲。

  「老舅你咋了,哎呀。我真錯了老舅,哎呀咋整呢。」

  陳星也很急,不停的和袁璟意道著歉:「我真是個傻X,要不是我,說不定今天你們就一起回家了,明天你們把證一領,唉,這整的,什麼事呢。」

  「呼——沒那麼簡單的,其實也不怪你,你出現的時機從某方面來說也避免了我無法收場。」袁璟意呼出一口煙終於開口。

  陳星納悶:「什麼意思老舅,你們之間還存在什麼收場,誰收......」

  「別說了大外甥,我總覺得還不到時候,也許就快了吧。」袁璟意熄滅了煙起身拉起了陳星。

  「幹嘛去啊老舅。」

  「幹嘛?那麼多事要做呢。」

  說完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伸了個懶腰。

  「上線?」

  「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