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哪裡學來的手法,越來越會了。
唐知落在他手裡撐不住半小時,什麼都交代了,「舒服。」
「等下可以讓你更舒服……」墨尋俯下身來,吻她的紅唇。
「以後脾氣要改改。」唐知落一邊承受一邊說,嗓音軟得能滴出水來。
「那你要讓我滿足。」
「滿足什麼?」
「每晚都需要滿足。」墨尋嗓音暗啞,「這樣,男人脾氣才會好。」
「……」唐知落覺得自己進套了,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沉淪進了甜蜜深淵……
*
酒吧這邊。
唐知羨慢悠悠喝著手中的酒。
她天生冷白皮,細眉杏眼,手撐在下巴上,整個人懶洋洋的,十分的嫵媚動人。
說不孤獨,其實很獨孤。
過年期間,所有人都在團聚,萬家燈火,獨獨她一人要在這外面漫無目的地逛著。
她沒有孩子。
家人不像家人。
關係最好的妹妹也已經成了家。
平時忙碌的時候,覺得日子挺充實快樂的,可一到了節假日,那種孤獨就像如影隨形。
可能看著別人狂歡,心裡也是有一絲羨慕的吧。
「嗨,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一個年輕男人靠了過來,就站在唐知羨身邊,眼神耐人尋味地瞄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大晚上的一個人喝悶酒不寂寞嗎?」
唐知羨看了他一眼,揮揮手,意思拒絕搭訕讓他去找別人的意思。
可男人看她長得很漂亮,不死心就這麼離開,「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啦?他不要你了?」
「我離婚了。」唐知羨回答他。
男人笑了笑,「原來是離婚了啊,這也沒關係啊,可以再找個愛你的人嘛。」
絕大多數的男人,看見一個離婚的女人,就會下意識覺得對方很傷心需要安慰,然後就想趁著安慰把這個女人拐上床。
這類人普遍覺得離婚女寂寞需要疼愛還不用負責,秉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情像蒼蠅一樣圍繞著她。
唐知羨對這類人鄙視到了骨子,冷冷地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做那個疼愛你的人的呀。」男人說著就要動手動腳。
唐知羨並沒有喝醉,她只是喝了幾口,稍稍微醺,伸手推開那個男人就要離開。
「別走呀,小姐姐……」男人攔住她的去路。
唐知羨的褐色瞳孔望著那個男人,「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報警了。」
「哎喲,還挺有脾氣。」男人靠近幾步,借著酒意拉住她的胳膊,「我就動手動腳了怎麼樣?」
唐知羨眸色一冷,抬腳,就往男人腿中間踹過去。
男人沒防備,被踹了個正著,整張臉都綠了,大吼一聲,「來人!」
男人幾個朋友都跑了過來,就想將唐知羨抓起來。
「住手。」
空氣中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
眾人扭頭,就見傅均深帶著幾個保鏢立在燈光下,深邃的眉眼裡浸滿寒涼。
他看著斯斯文文的,可那種迫人的氣場無聲無息蔓延著,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是誰?」男人問傅均深。
「我是她男人。」傅均深面無表情回答。
那男人下意識就以為傅均深是她前夫,頓時不敢叫囂了,道歉了兩句,「抱歉。」
幾人避著保鏢,逃似的離開了酒吧。
傅均深幾步過來,一把攔住了唐知羨的細腰,「沒事吧?」
唐知羨微微喘了一口氣,神志是清醒的,「傅均深?你怎麼在這裡?」
「為你而來,你信不信?」傅均深望著她。
「為我而來?你怎麼知道我在嶼島?」唐知羨很疑惑。
傅均深淡淡道:「你早上在朋友圈裡曬了海灘,上面有個塔,是嶼島的標誌性建築。」
「……」唐知羨沒想到隨手發的朋友圈,就被傅均深認出來了。
「我下午到的,一直跟著你,但是你沒發現我。」傅均深到了後,跟唐知羨入住了同個酒店。
他想給唐知羨一個驚喜,所以沒打電話給她,想看看她發現他後的表情。
結果,唐知羨完全沒發現他,實在讓人失望。
他摟著她,望著她。
這一次,她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只是說:「我請你喝杯酒吧。」
謝謝他剛才救了她。
「這裡人太多,去卡座。」傅均深帶她帶了他訂的卡座。
唐知羨翻著酒單,「想喝什麼?」
「伏特加。」
唐知羨點點頭,把服務員叫過來,給傅均深點了伏特加,自己點了莫吉托。
「點這麼低度數的酒,是防著我?」傅均深看她點完,望著她的眼眸深了深。
唐知羨笑,眼底有幾分清淺的笑意,「是啊,你是一隻大灰狼,我不防著你防著誰?」
主要是剛才差點被占便宜了。
唐知羨不會在這種地方把自己喝醉。
見唐知羨笑了,傅均深也笑了,心情還算不錯,幹了一杯伏特加。
唐知羨愣了愣,「這麼個喝法,你不怕醉?」
「不還有你麼?我醉了,你照顧我?」他湊過來看著她白淨的臉龐。
唐知羨臉紅了紅,手指摸著杯口,淡淡道:「你想得美。」
傅均深笑出聲音來,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纖細的脖頸上,「講話還是這麼絕情,果然是我喜歡的女人,有個性。」
「走開一點。」唐知羨受不了他那灼熱的氣息,指尖按在他薄唇上,將他推遠了一些。
傅均深伸舌,曖昧了舔了舔她的指尖。
唐知羨像觸電一樣,瞬間縮回自己的手。
傅均深哈哈大笑起來,第一次心情這麼好,身子往前傾,離她更近一點,「我都特意為你跑到嶼島來了,你說,我們有沒有緣分在這裡更近一步?」
「沒有。」唐知羨搖搖頭,雖然孤獨,可她不想在孤獨時尋求愛情。
她的腦子仍然是清醒的,從包里掏出幾張一百,放在桌上,「這幾百請你喝一杯伏特加應該夠了,我走了,再見。」
她轉身出了酒吧。
剛到門口,她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湧,對著一個垃圾桶吐了起來。
晚上喝下去的酒全吐出來了。
她之前懷孕一直嘔吐,後來就得了胃食管反流,只要吃的東西稍微刺激腸胃,就會全部吐出來。
唐知羨吐完,胃部一陣絞痛,她扶著自己,慢吞吞邁著高跟鞋離開。
剛打開計程車的門,腰就被人攬住了。
唐知羨抬眸,又是傅均深,他的俊臉陰惻惻的,「吐成這樣,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醫院啊。」她可是個會照顧自己的成年人。
傅均沒眉頭緊皺,「示弱對你來說就有那麼難?」
明明剛才在酒吧里,她已經開始胃絞痛了,還忍著跟他道別,撐到酒吧門口才肯吐,就是一句軟話都不肯跟他說。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唐知羨仍舊是推開他,像每一次他靠近她一樣,都會被她推開。
「你們兩到底坐不坐車啊?」司機師傅有點不耐煩了,轉頭問他們。
「坐。」唐知羨抬腳要上車。
傅均深攥住她。
「傅均深?」唐知羨微微皺了下眉。
「不坐。」傅均深對計程車師傅說完,將她整個人從車上拉了下來。
計程車司機一臉無語,「不坐早說嘛?耽誤我時間。」
唐知羨已經被傅均深拉到了一邊。
她皺著眉看著那個英俊的男人,「你誠心跟我做對是不是?我胃疼你還不讓我去醫院?」
「我送你去。」傅均深眉目深深,拉住她的胳膊,就將她拽上了他的車。
上次在海城,他有一輛幾百萬的奔馳。
這次在嶼島,他開著一輛四百多萬的慕尚。
唐知羨蜷縮在副駕位上,輕輕笑了一下,「傅先生在哪裡都有豪車,果真是土豪。」
傅均深沒搭理她,只是望了眼她蒼白的臉,輕聲問她,「胃很疼嗎?」
「還好。」她的聲音輕描淡寫,可手捂著胃,額間香汗淋漓,顯然痛得厲害。
「很痛不要忍著,要告訴我,以免耽誤了病情。」傅均深加快了車的速度。
唐知羨淡淡說:「沒有,胃病本來就是這樣的,起來的時候很疼,但痛過去就好了。」
傅均深沒聽她的,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提前聯繫醫院準備好移動床。
到了醫院。
傅均深打開副駕駛的門,一把將臉色蒼白的唐知羨抱了下來,輕柔地放在移動床上,推進醫院裡。
唐知羨很疼,蜷縮著,一時人間,一時地獄,都有點分不清時間了。
「醫生,你快點看看她怎麼了?」傅均深催促著醫生,眉頭緊鎖。
「傅先生,你先別著急,請走開一下,讓我為這位小姐檢查。」醫生給唐知羨檢查了一下,「是急性腸胃炎。」
「要怎麼治?」傅均深看唐知羨痛得那麼難受,心也跟著揪著。
「我給她開幾瓶點滴,輸完就應該沒事了。」醫生去開藥。
吊瓶掛上,唐知羨的胃疼很快就緩和了。
她疲憊至極,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
輸液撤了,但傅均深沒走,坐在病房的沙發,穿著昨晚的淺色襯衣,閉著眼,輪廓深邃斯文。
他不說話的時候,人看著挺禁慾的。
一說話,嗯,就是衣冠禽獸。
沒想到胃疼得那麼厲害,一兩瓶藥水下去人就沒事了,唐知羨看著頭頂,心裡有些感慨。
「你醒了。」傅均深醒了過了,拿掉身上的薄毯,抬腳過來問她,「胃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