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麻木了
離開靈武郡後第五日兩人已經出了和州境，進入蒲州境內，這條路線只從蒲州的西北區域路過，卻不途徑中央區域的大城，三日便已抵達州界，天陽城近在咫尺。
天陽、上陽、鎮陽三城不屬於任何州、郡，是相互毗鄰的三座獨立城池，天陽是姜國首都，上陽據說是專門用於培養修行者軍卒的地方。
至於鎮陽，尋常百姓不得入內，很難打聽到具體是幹什麼的，坊間倒是各種神神叨叨的傳聞都有，很難知道該相信哪種說法，或者說哪種說法都不可信。
唯一可考的是，當年最危急時刻，虞城大軍就兵臨鎮陽城下，當今天子陛下也是從那裡開始的發起的反攻。
此刻未時已過，申時剛至，太陽已經沒有正午時分那麼毒辣了，天陽城的高聳城牆也遙遙在望了。
這個世界的城牆可比上一世旅遊時遊覽的古蹟要雄偉的多，兩人還未出蒲州界之前就已經看到那高聳的城牆了。
魏風嘖嘖有聲，一路上途經的大城城牆雖然都不算矮，但是頂破天也就十丈高，實在是沒想到天陽城的城牆這麼離譜，他好奇問道：「這城牆有多高？百丈有嗎？」
柳存畢竟見多識廣，沒太多驚奇之色，只是抬眼一掃，隨意道：「差不多吧。」
魏風：「為什麼咱們一路走來路過的城池與天陽相差這麼大？」
柳存不咸不淡道：「姜國南邊臨海，西邊有十萬荒山，修那麼高的城牆去防野豬和大魚嗎？」
也許是相處時間久了，柳存說話風格被魏風影響了不少，都學會諷刺了。
魏風聳肩，虞國在北如果戰爭爆發確實是從北邊打來，就算走海路繞行攻其不備，也是從東邊來的，從這方面來說，他們一路走來都是姜國西南區域的城池，確實沒必要修建那麼高，這種規模的城牆所耗人力物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這個世界又不止虞國一個國家，他撇嘴道：「那周國呢，萬一周國打來，從十萬荒山過，或者走海路從南邊打來呢？」
他就隨口一問，倒是把柳存問的一愣一愣，對於這個世界的局勢他已經習以為常，又不用帶兵打仗的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先是下意識反駁道：「不可能從十萬荒山過，海上好像也不能過……」
怔了怔，他又遲疑道：「周國與姜國好像沒有打過仗……」
「嗯？」魏風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這兩個國家是最古老的兩個國家嗎？怎麼可能沒打過仗？」
他的人生經驗告訴他，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戰爭可以掠奪的資源、人才等，就算兩個國家什麼都不缺，那外敵也是轉移國家內部矛盾的好靶子，你現在跟我說兩國不打仗？我難道要用腳指頭去相信嗎？
他這一問，真就把柳存問的有些不自信了，他只是以前從沒想過這些事，不代表他傻，此時也發現了這件事本身有多麼不可思議。
但他想了又想，終究還是說道：「可是從我知道的歷史，以及師父這些年所說，都沒有提及兩國曾經有過戰爭的事……」
他仔細回憶這些年師父帶他走過的山山水水、萬千城池，好像除了邊境地區，兩國居民很少談論對方國家的事情，仿佛彼此就生活在相知卻不相通的兩個世界，從不干涉對方的一切。
魏風又問道：「那你既然遊歷過周國，如今回到姜國，你覺得兩個國家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差別大嗎？科技樹點的一樣不一樣？」
柳存下意識問道：「什麼叫科技樹？」
魏風嘬著牙花子，剛剛想前世的事情想多了，這種話都脫口而出了，他含糊道：「我們老家的土話，意思就是百姓們用到金銀銅鐵、油鹽醬醋、鍋碗瓢盆、衣帽鞋襪這些東西。」
柳存半信半疑，劍心通明讓他能感覺出魏風倒是沒說謊話，只不過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好在被話中內容吸引，他也沒有深究，只是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不同，除了食物口味、說話習慣這些，其他的基本一致。」
「那就更不可能了！」魏風很肯定這中間有問題：「兩個國家必然有著頻繁的交流才能保證這種高度相似，而頻繁的交流必然會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體現，不至於存在感低到茶餘飯後都想不起來彼此的地步。
而越頻繁的交流，就伴隨著越多的資源交換，單是利益這一個原因，當權者都可以輕易發動戰爭。」
譬如上一世的天朝與西方，下到衣服款式、餐具農具、建築風格，上到語言體系、權力結構、國家制度，本質上也許有許多共通之處，但在表現上，可以說不同是刻在方方面面的。
大航海時代最初只是為了獲取到一些可以用來保存食物的香料，而這過程就伴隨著數不盡的侵略與戰爭，遑論這還是個修行需要大量資源的世界。
驀得，柳存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著說道：「解決矛盾和分配資源的方式只有戰爭嗎？」
魏風輕笑：「不然呢？」難不成還能在談判桌上解決？但凡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都知道，戰場上解決不了的問題，談判桌上更解決不掉。
柳存試探著說道：「比試？」
魏風下意識就想反駁，可是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既然這個世界有著修行者這樣的高端武力，那肯定也會存在類似於核威懾的修行者威懾，所以大國之間的戰爭不會輕起，秀肌肉主要在於軍事演習以及在小國戰場過招。
不過柳存這麼說，肯定是知道些什麼，魏風好奇問道：「什麼比試？」
柳存沉思道：「我也不確定，但我記得師父提到過，周國與姜國之間存在什麼比試，後來好像還加入了虞國。」
行吧，反正來到這個世界後，無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止這麼一件了，且在心裡記著，也許進了學宮真正踏入修行路後，很多事情也就順理成章的知道了。
視線又回到那高聳的城牆上，魏風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急忙向四周環視一圈。
柳存見他這般模樣，下意識問道：「伱在找什麼？」
魏風環視一圈也沒發現，忍不住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有座山叫天柱山，還說天柱山高聳入雲不見盡頭對吧？」
「是啊，怎麼了？」柳存理所當然道。
魏風攤手：「按理說那麼高的山，我站在任何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都能看到才對吧，可它在哪呢？」他指了指這遼闊的天穹。
柳存輕笑，原來是疑惑這個，說道：「進入天柱山脈前，是看不到天柱山的。」
「哦。」魏風面無表情，也懶得問為什麼了，麻木了，反正這個世界都這麼離譜了，就算柳存跟他說天陽城下鎮壓著什麼妖魔鬼怪他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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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更新了9K……雖然是兩章。
待會零點也不更新哦，還沒碼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