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烏合之眾

  "看來,他確實踏足過薩羅安,他在一家旅社使用了『萊維』的名字。通過對見過這位萊維的人的視覺回憶分析,證實了他的身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蕾妮指出,指向眼前的記憶圖像投影。

  這是一位名叫萊維的男子在薩羅安居民的記憶碎片中留下的容貌,與艾倫在海勒安遇到的男人如出一轍。

  「而萊維到訪薩羅安之後,確實在調查諾曼·康尼的消息。最終,他在與一個叫做凱洛琳·埃爾蘭的扒手兼情報掮客接觸之後,便在城中失去了蹤影。」

  「由此看來,他在凱洛琳那兒打聽到了諾曼·康尼的位置後離開了。」艾倫接過話茬。

  「很有可能。接下來,我們便要去見這個凱洛琳·埃爾蘭。」說罷,他熄滅了眼前的投影。

  兩人離開寂靜的巷陌。

  「那你知道她在哪嗎?」艾倫問道。

  「她有個最愛光顧的地方。」

  片刻後,他們踏入薩羅安的一家賭場。

  不是奢華之地,但十分熱鬧,氛圍喧鬧,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響徹其中。

  看到這個場景,艾倫微微皺眉。

  尤其當耳邊傳來了這樣的話語:

  「西奧!你竟然拿你的妻子和女兒當作賭注!?」

  「我現在只剩下她們了,沒其他可以賭的了!」名叫西奧的賭徒紅著眼,歇斯底里。

  艾倫深深呼吸一口氣,邁步走去,一拳把西奧打倒在地。

  瞬間,四周鴉雀無聲。

  然後,與西奧賭局的對手不善地問:「怎麼回事,小子,是來搗亂的?」

  一伙人隨之聚攏過來。

  蕾妮目睹一切,挑起了一絲「我就知道」的眼色,靜看熱鬧開始。

  艾倫不受影響,這群烏合之眾無法威脅到他。

  他輕點賭桌一角,那張桌子應聲斷裂,切口如同磨砂鏡面般光滑。

  此情此景讓賭場一片靜寂。

  此時,與西奧對賭的那人立即卑謙恭順,滿臉獻媚道:「閣下,您來這裡一定有要事吧?在下是否能為您的事務提供一絲幫助呢?」

  其他圍上的人都露出樸實至極的笑容,像是田野的農夫。

  艾倫開了口:「我來找凱洛琳·埃爾蘭。」

  聽到這個名字,與西奧賭局的那人口中愕然。他當然認得凱洛琳·埃爾蘭,最近聽說她大賺一筆,出手闊綽,並且整日流連賭場,不知輸了多少錢。

  難道這筆橫財是非法所得,眼前這來找麻煩的就是受害一方?

  要知道,凱洛琳主要的營生還是行竊...

  「原來如此,我懂了。你是來找凱洛琳的。她正巧就在這座賭場裡,你看,她…咦,人呢?!」

  手指向一個方向,很快發現自己已經看不到凱洛琳的身影。

  男子急忙左顧右盼。

  「凱洛琳在哪?有人見到她嗎?」

  「奇怪,剛才還在啊!」另有人說。

  眾人也開始在賭場裡尋找,然而凱洛琳蹤跡全無。

  「對了,這傢伙和凱洛琳一塊進來的!」這時,一位金髮英俊的年輕人被人指責。

  「呃,我……」金髮青年瞬間緊張了起來。

  艾倫瞥了一眼金髮青年,沒有理他。

  轉向蕾妮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然後艾倫提起昏厥的西奧,與蕾妮一同向外走去。

  不多時,金髮青年和一位瘦弱的男子走出賭場,很快就消失在了附近的小巷中。

  瘦弱男子身軀一陣扭曲,裂痕顯現,露出身披殘舊盔甲長袍的女子模樣。

  她是個偽裝者,蓬鬆散亂的長髮落在肩上,一對褐中帶紅的眼中帶著一絲驚悸。

  她拍打著胸口,感慨道:「還好我反應迅速,不然結局難測。」

  「你是真的動了他們的東西?」金髮青年疑惑地問。

  「當然沒有,我和他們才初次相見。」

  「那你躲他們幹什麼?」

  「那位男人太危險,未知來意,我不想過早與他們產生糾葛。」

  「警惕心可嘉。」突然的聲音嚇了二人一跳。

  他們立刻回頭,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那兩位賭場來者已出現在附近,男子手中提著西奧。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凱洛琳按捺不住問。

  「也許你以為你的變裝術能掩蓋波動,但對我來說,如同夜空中的燭火一樣明顯。」蕾妮從容回應。

  聽到這兒,凱洛琳臉色難看。

  「厲害的法師?」她隨即又問,「不知道二位有何貴幹?」

  「有個人名叫萊維,找過你嗎?」

  「原來如此,是為了那個叫做萊維的男人啊。」想到那兩人的龐大體格,凱洛琳不禁感慨萬分。

  「不過你們來晚了,萊維離開了,我...嗯,他去了海勒安,尋找諾曼·康尼。」

  原本想要否認,但想到對方能找到自己或許已知曉萊維追尋諾曼·康尼之事,便明智地說了實話。

  「能講講萊維和你的談話細節嗎?」蕾妮發問。

  「嗯,這個問題嘛……」

  凱洛琳做個手勢。

  蕾妮拋給她一根金幣。

  「比那個萊維通達人情,不過還算慷慨。」即便金條數量可觀。

  之後,凱洛琳詳細道來:「當時情況就是這樣……」

  敘述完畢,她停頓。

  「還需要再次確認。」

  又一次確認?

  凱洛琳困惑,忽然看到眼前的手指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