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睜開眼眸

  次日清晨,艾倫在豪華都市的私人公寓中醒來,目光怔然地注視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四周一片凌亂。

  "哎喲,嗯……"

  耳邊傳來微弱的呢喃,顯然還有人未醒。

  艾倫側頭,見身旁蕾妮慵懶地趴在他的胸前,緩緩睜開眼眸。

  "早安。"

  "早安。"

  蕾妮回應,隨後起床,熟練地施展魔法掩蓋掉昨夜的痕跡,兩人各自梳洗穿衣。

  不多時,專職管家已將豐盛的早餐推入套房。

  他們一邊享用精緻佳肴,一邊討論接下來的計劃。

  "我們應該先調查薩羅安,而不是急於前往海勒安。"

  艾倫不解:"為什麼?"

  蕾妮解釋:"你忘了他對咱們提過的人嗎?諾曼.康尼。"

  "是那個傢伙在追蹤他?因為我們帶走了他想見的人。"

  "沒錯,那個傢伙對諾曼.康尼特別關注。或許是因為勇者的身份讓他成為目標。魔王涉足人間,恐怕就是為了找你,去主動接近無異於送上門去。"

  "這還只是假設,沒有實際證據前不可輕信。也許他真的有什麼陰謀,意圖在這片土地引發混亂。只要存在這種可能,我們就不能視而不見。"

  "你果然會這麼說。那麼,諾曼.康尼也是他調查的對象,說不定他也到過薩羅安。如果真是這樣,薩羅安應該能發現一些線索。"

  "但如果我們在薩羅安浪費時間,他卻已離開海勒安,怎麼辦?"

  "他可能已經在海勒安離開。再說,去海勒安之前得先找到飛行坐騎。在這段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在薩羅安搜集情報。"

  "那就抓緊時間,拿到飛行坐騎前先展開調查。坐騎一到,不論是否找到線索,我們都要立即動身去海勒安。"

  "好,我們馬上開始行動。"

  用餐完畢,艾倫與蕾妮更衣外出。薇薇安本想一同前往,卻被蕾妮阻止。

  "我們需要偽裝出行,兩個女性跟在一個男人後面容易引起注意,而且以我們的實力,無需你護衛。"蕾妮的理由讓薇薇安無法辯駁。

  這番話說得薇薇安內心受挫。艾倫見狀安撫:"薇薇安,不必介意蕾妮的話,之前的戰鬥你已經給予巨大幫助。"

  艾倫的話卻讓薇薇安越發沮喪,她是否真的起了作用?

  儘管如今她是強者,但在艾倫面前仍有極大差距。

  她咬緊牙關,決絕地說:"艾倫閣下,我會讓您驕傲!我現在還不夠格,但我絕不停止前行,我一定會變得更強,配得上跟隨艾倫閣下您!"

  "其實你一直都有這個資格。"

  『不,只有足夠強大,才能配得起追隨艾倫閣下並肩伸張正義!如果跟不上艾倫的步伐,我怎麼會有資格呢?'薇薇安暗自發誓,目光堅定,強化提升自己的決心。

  兩人就此告別薇薇安,前往繁華的薩羅安市集。

  途中,蕾妮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壓力。"

  "?"

  蕾妮打個響指設下隔音結界,接著說:"你的成長太快,脆弱的心靈會承受不住成為你的夥伴。嫉妒心重的人可能會因深陷嫉妒與你反目成仇。"

  "你在另一個時空經歷過嗎?"

  "當然,即使是勇者也會遭遇同伴背叛。人心複雜,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蕾妮狡黠一笑,對艾倫說:"我甚至策划過讓勇者的夥伴背叛他的場景,通過讓他們自相殘殺來瓦解勇者的意志,尋找攻破勇者的弱點。"

  "……"

  "我說這些你想到了什麼?有什麼感受?"

  "更想約束你,防止你在這世界闖禍。"

  "哼!"

  她轉過頭,一會又看向艾倫:"勇者不愧為勇者,困境之中越挫越勇。即使我的陰謀讓他受苦難過,他依然堅韌應對。"

  說到這兒,蕾妮凝視著艾倫的臉孔,笑了。

  "為什麼笑?"

  "因為他即使是勇者,也有柔弱的一面。這模樣被我捕捉,剛來這個世界的你那麼稚嫩,即使是勇者,那時的你也還不成熟。說實話,當時我很愉悅!你起初那份脆弱會永遠刻在我的記憶里!"

  艾倫聞言也回想起初識蕾妮的那一刻。

  聖歷1759年3月4日,周三,水之日。

  格林小鎮附近的一個村莊經歷了滅村之災,而他的妹妹一夜之間性情大變,令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殘酷與痛苦。那個時候,他的確對蕾妮流露出過脆弱與無助。

  "我很開心。"蕾妮微笑道,笑容格外燦爛。

  "確實,很開心!只有我見識過勇者的脆弱,艾倫,你的脆弱,你的疼痛,是我專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