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說著，望向窗外。
「我相信，在這個充滿錯誤的世界，總會有人需要擁抱正確。」
「可剛才很多人離開了正確，選擇了錯誤。還是說，你這根本就不算正確？」蕾妮嘲笑道。
「那就讓時間和事實去證明吧。」艾倫回應：「看看，到底誰才是正確的。」
「那我拭目以待，艾倫，輸了可別哭鼻子哦。」
「……」
約瑟皺著眉頭聽完匯報。
面前的斯坦有些驚喜地報告：「殿下，德蘭真是愚蠢，居然趕走了這麼多人！真是愚蠢至極！」
「不，情況變得更複雜了。」約瑟卻這樣說。
斯坦的笑容凝固，擔憂地問：「情況複雜了？怎麼複雜了？」
約瑟王子沒有回答，而是問斯坦：「斯坦，你剛才說，聯盟有辦法恢復藝術品的人形？」
「確實有。」斯坦點頭說。
「那麼，我們就把這項技術提供給黑荊棘團。」
王子神色認真地說。
「殿下，您這是？」斯坦驚訝不解地問。
約瑟嘆了口氣，看著斯坦說：「斯坦，正義存在的意義是人們需要正義來說服自己。那些反對藝術展的人，在與藝術展為敵時，會相信自己是正義的，並不斷說服自己是正義的。」
「……」
「反對藝術展的正義深深植根於他們心中，甚至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反對這份正義，就是反對他們自己。而人很難願意反對自己。」
「殿下，您的意思是？」
「原本，我以為建立『黑荊棘團』是一場爭奪反對藝術展話語權的鬥爭。這無關正義，本質上是赤裸裸的利益爭鬥。在這種利益爭鬥中，雙方沒有道德高低之分。然而，聯盟直接放棄了利益爭鬥，頑固地抓住了正義。而驅動『黑荊棘團』行動的，本質上仍是利益，畢竟，背後是那些傢伙。」
「……」
「原本，陷入利益爭鬥，那些加入黑荊棘團的藝術展反對者根本不會去想，聯盟和黑荊棘團，到底誰是正義？但現在，因為聯盟的選擇和決定，他們有了思考的空間，能區分聯盟和黑荊棘團的本質區別。我之前說過，反對藝術展的正義深深植根於他們心中。當他們認清了聯盟和荊棘團的區別，黑荊棘團將無力抵抗聯盟。」
「所以，殿下，您把那項技術交給黑荊棘團，是為了……」
「維持荊棘團正義的偽裝。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阿瑟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聯盟。
原因很簡單，他得到了一個消息。
「既然黑荊棘團也有拯救藝術展受害者的技術，那我就不必留在這個讓我感到不適的地方了。」
這就是他離開的原因。
在繁華的都市中，黑棘社掌握了一項獨特的技術，能夠將所謂的藝術品還原成人形。而且，黑棘社的束縛遠沒有現在的聯盟那麼嚴格。
於是，他決定加入這個組織。整理好行李，他離開了他在德蘭市的公寓，朝著市區外走去。
剛出城門，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竟然有些捨不得。」他自嘲地想。
搖搖頭，繼續前行，他又一次停下。視線落在一個正往回走的身影上。
想了想，他決定在離開前向這個人打個招呼。
「水晶，你剛完成任務回來？」他問道。
水晶驚訝地看著阿瑟，沒想到疏遠他的阿瑟會主動跟他說話。
他也停下腳步，點頭回應：「是的，大叔，我剛完成任務。你呢？也要出發執行任務嗎？」
「不，我已經退出了聯盟。」
「……」
「就這樣，我還是不適應這裡。我要加入黑棘社了，水晶，你要不要一起？」
「不必了，我在這兒過得很好。」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阿瑟並不意外。
「那麼，再見了。」他道別。
「再見。」水晶回應。
目送他走向遠方。
「大家看！這個受害者，我們成功幫她恢復了原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被展示出來，她的眼神顯得空洞。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阿瑟也在其中鼓掌，心中暗想：加入黑棘社，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隨後，女孩被帶走了。阿瑟隨意問身旁的人：「兄弟，這女孩會被帶到哪裡去？」
「不清楚，不過聽說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這樣啊，看來黑棘社確實不錯。」
「又有一個『人偶女孩』被帶來了。」看著眼前眼神空洞的女孩，男子感慨道。
旁邊的助手也附和：「確實像沒有靈魂的人偶。」
「那就給她好好打扮一下，讓她招待客人吧。」
「話說我們的名義是照顧這些受害的女孩吧？」
「這有什麼關係？她們無法正常交流，也不會泄露秘密。要知道，大人物們在她們身上投入了很多，不能白養，必須讓她們賺回來。」
「其實我不明白，這些女孩雖然漂亮，但這種呆滯的樣子，有什麼情趣可言？跟她們做那種事，真能有情調？」
「有沒有情調，你可以試試。」
「試試？這個……誘惑。」
咽了口唾沫。
「所有從藝術品恢復人形的女孩，都會集中在一個地方接受照顧。想去看望她們，只能在周日申請。」說話的女人笑容溫和，又帶著一股英氣。
棕色捲髮披肩，墨綠的眼睛透露出堅定。她穿著家居服，手腕上一對銀色的手鐲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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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倫達，你也跟水晶打個招呼吧。"迪莉雅側頭對身邊的女孩說。
布倫達聞言，面無表情地望向水晶，輕輕點頭，僅此而已。
水晶對此並未介懷。畢竟，與迪莉雅相比，布倫達的經歷更為坎坷。她曾是被改造為「藝術品」的受害者，後來才得以解救，重塑身體恢復人形。難得的是，經歷過如此恐怖的創作，她的精神並未徹底崩潰。
"其他人情況如何？"水晶轉向迪莉雅詢問。
"大家都還好。"迪莉雅微笑道。
"我是問，有沒有人精神狀況有所改善？"
迪莉雅的笑容收斂，搖了搖頭。
水晶深吸一口氣，從迪莉雅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麼。稍加思索，他直接問道："迪莉雅，你是不是很不安？"
"不，我沒事。"迪莉雅否認。
"別騙我，我能看出你很不安。你在擔心什麼呢？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到你。"
"……水晶，療養院裡的女孩真的會一直得到免費的照顧嗎？"迪莉雅終於透露了她的憂慮。
"會的。"水晶堅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