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米蘭達夫人,我會將您的觀點轉達給團長。」
「影,我知道你想整合所有力量,徹底消滅藝術展覽。但你應該明白,世事就是這麼無奈。不同的人面對同樣的事情會有不同的立場,立場不同,就會產生衝突。」
「……」
「抱歉,影,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
「沒關係,米蘭達夫人,我早就明白這就是現實。世界上從沒有完美的選擇,因為選擇時總會遇到各種干擾,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影,如果你感到壓抑,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老夫人輕輕擁抱著這個獸族女孩。
影把頭埋進這位慈祥老夫人的胸懷,閉上了眼睛。
「很好。」蕾妮嘴角上揚,但眼中並無笑意。
艾倫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開明貴族嗎?」他自言自語。
「什麼開明貴族,不過是些不敢正面與王室對抗的膽小鬼!說到底,就是不滿王室統治的貴族,扶持黑色荊棘團,打著反對藝術展覽的旗號打擊王室支持者。」說到這兒,蕾妮冷笑一聲,繼續說:「王室真是高明,通過扶植黑色荊棘團,分化原本要加入聯盟的人。那些不滿王室的貴族,明知會被利用,也甘願吸收這些力量壯大自己。王室削弱了我們,又拉攏了原本的敵人對付我們,自己坐山觀虎鬥,真是聰明。」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與黑色荊棘團不可能妥協。」蕾妮認真地說。
艾倫點頭回應:「我知道,所謂的開明貴族,終究是貴族。」
「嗯,所以與黑色荊棘團的衝突無法避免。我們也不能退讓,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我們要儘快擊敗黑色荊棘團,奪取最後的主導權!」
「不,摧毀黑色荊棘團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艾倫說:「我們的主要目標仍然是打擊『藝術展覽』。」
「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黑色荊棘團與我們爭奪主導權?」蕾妮不悅地問。
「腐朽的東西,終將腐朽。」艾倫說著,對蕾妮露出安慰的微笑。
「蕾妮,我們要做的就是堅守自我。既然我們的聯盟主要是為了打擊藝術展覽,那麼從始至終,我們都應通過聯盟來實現這一目標。」
「那些貴族通過荊棘團對抗聯盟怎麼辦?」
「荊棘團進攻,我們就反擊。聯盟使用武力必須名正言順,占據道義制高點。不能貪婪,不能卑鄙,不能無恥。」
「迂腐。」蕾妮嘟囔著,接著皺緊眉頭:「我們無法完全掌控聯盟,說不定聯盟里的人會受挑撥自行出擊。那樣你怎麼讓聯盟占據道義?你應該清楚,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
「那就聲明紀律,對受不住挑撥的發出警告,再犯就勒令退出聯盟。」
「你在趕人!」蕾妮忍不住說:「會有很多人受不了,選擇離開聯盟!」
「要走的人終究會走。」艾倫直視蕾妮的眼睛說。
「那些選擇離開的人,終究不會喜歡我選擇的道路。他們遲早會離開,既然遲早要離開,就沒必要挽留。」
「……好吧,希望你把事情搞砸了,別哭著求我幫你解決。」蕾妮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看到蕾妮不高興但也沒阻止的樣子,艾倫沉思片刻。
「謝謝你,一直以來,這麼用心支持我。」他突然開口。
這讓蕾妮愣了一下。
「我才沒用心支持你!沒錯,我沒用心!我只是看到你這個勇者竟然要做征服世界的傻事,這種事勇者不該做,我很感興趣!你知道嗎?看到你這樣的勇者做出這種事,我很開心!所以,我想留在你身邊,好好看看,見證這一切!你別誤會了!」
「就算你這麼說,這份支持是真實的,我會銘記在心。」
「銘記在心……呼!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她先小聲嘀咕,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大聲說。
轉身,她快步離去。
蕾妮離開後。
啪!
艾倫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
深吸一口氣。
然而,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蕾妮臉紅的樣子,那一刻她美得動人。
『那是我妹妹的臉,艾倫,你要記住,那是妹妹的臉,別多想,要心平氣和。』
啪!
「盟主!黑色荊棘團這樣挑釁我們,我們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在聯盟會議上,有人喊道。
「沒錯!不能放過他們!」
「而且黑色荊棘團太無恥了!我們聯盟才是發起會盟的號召者,他們竟然吸收了本該加入我們的人!」
「這是在撿我們的便宜,這怎麼行?!」
眾人情緒激動,充滿了不滿和憤怒,還有興奮。
是的,被黑色荊棘團挑釁,聯盟的人確實很憤怒。
但也興奮。
因為這是一個藉口,一個可以用來對黑色荊棘團動手的藉口。
他們最生氣的不是被挑釁,而是黑色荊棘團居然和他們搶人。
這不是阻礙聯盟發展壯大嗎?
阻礙聯盟發展壯大,不就是阻礙他們從聯盟發展中獲益?
當然,也有人是真的關心聯盟的切身利益,出於公心。
總之,無論公心還是私心,聯盟會議上的人都很憤怒。
蕾妮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到艾倫眼中的堅定,她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禁撇了撇嘴。
撇嘴的同時,她腦海里不由想起艾倫說過的話。
『就算你這麼說,這份支持不是假的,我會一直放在心上。』 回想起艾倫的話,她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
在繁華的都市中,蕾妮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艾倫。
"看在你對我支持的份上,這次如果你搞砸了,我會幫你收拾殘局...然後你就會明白,沒有我的協助,很多事你都處理不好。真是的,總是讓人擔心。但別誤會,我並非關心你,只是目前你的目標與我一致,我很想知道這位都市勇者如何征服這個世界,所以我絕不會坐視你把事情搞糟。哎呀!感覺我越來越忙碌了,全因這個勇者!連片刻的寧靜都無法享受了……"
艾倫突然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望來。
蕾妮一驚,慌忙轉開頭,但艾倫已看清她剛才的表情。
'她剛才是在對我微笑嗎?又在嘲笑我?'
不,感覺似乎有所不同。
但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
他抬起手,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顯然,這位盟主的威信不容小覷。
實際上,這些人待在德蘭城越久,就越能感受到這座城市散發出的力量。想起這股力量的源頭就是盟主艾倫,他們自然對他心生敬畏。
"各位。"艾倫放下手,開口道。
環視一周後,他繼續說:"我們建立聯盟的初衷,是為了打擊『美妙生命藝術展』。至今,我們已取得一定成效。這證明聯盟的成立確實符合大家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