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雨過天晴
「伺服器使用率已經高達百分之七十，百萬遊戲玩家已確認全部登入。」
「情緒波動增長中……心意檢測同步增長，玩家精神力顯著提升。」
「開啟「劍心」監控程序，檢測此次登錄人員中覺醒劍心以及隱性劍心覺醒的劍修適格者，檢測中……」
「伺服器使用率上升至百分之七十五……八十……八十五……九十……」
洞窟內，蜀山派的所有人站在一塊巨大的屏幕前，看著越來越多的劍修力戰拜月的景象，聽著耳邊的人工智慧傳來的語音。
不遠處那塊星靈的肉塊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這種技術真的是太方便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破除此障便可精進境界，這種方法，能體驗死，卻又不會真的死。」白眉感嘆道。
「不會真正死亡也就沒有大恐怖了。」夏亞道。
「即使如此，這也要比山門每年開山收徒的效率高太多了。」丹辰子接話道。
李英奇似乎很高興：「那豈不是說，我馬上要多很多的小師弟了？」
「準確的說是你要多很多徒弟了，英奇。」白眉捋了捋鬍子說：「你師尊我可沒這個精力帶這麼多的徒弟。」
頓時，李英奇的笑容消失的無隱無蹤……
丹辰子拍了拍李英奇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放心，師兄我也會幫你的。」
「丹辰子，你也別想跑，等蜀山開山收徒，你也要收一脈徒弟。」白眉繼續道。
丹辰子的笑容頓時僵硬……
收徒，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沒有之一。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人很多東西都要從頭開始……
比如基本功，比如「道」的傳授，一招一式都需要抓細節，督促他們練習，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耐心。
他們這些人在數百年間或多或少都教授過一些徒弟，講道理，剛開始教的時候丹辰子甚至覺得他們這輩子與仙道無緣。
所以蜀山派要篩選出具有劍心的人，教授起來會比較簡單，修煉也快，在峨嵋派中，這種覺醒又被稱之為「開竅」。
有這時間玩仙劍不香嗎？（丹辰子與李英奇皆是仙劍玩家。）
而且看這一次……招收的數量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
丹辰子已經可以想像到自己今後那一段暗淡無光的生活了……
……
見狀，夏亞笑道：「其實可以讓茅場在虛擬實境技術裡面加上一段程序，人工智慧操縱你們的原型，流水線教授知識以及練習基本功，甚至可以專業程序檢測學習進度，這可比你們自己教要有效率的多了。」
「真的！？」李英奇眼睛一亮。
丹辰子忍不住說：「還能這麼方便嗎？」
這段時間他們對於虛擬實境技術以及科學有了很深的了解，身為仙，學習速度總是要比普通人快。
茅場晶彥抬了抬眼鏡，隨意的輕吐出兩個字：「不難。」
兩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夏亞看著屏幕，繼續開口道：「等這事過去，這群小傢伙估計要在床上躺上小半個月了。」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夏亞理所當然的說，「畢竟分割出精神意志進行單獨的強化，再回到肉體後身體肯定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而且精神力的消耗給靈魂與身體帶來的負擔也夠嗆的。」
蜀山派山門顯然是不可能將這一百萬的人全收了，靈氣的量是有限的，他們只能走精英路線。
他們收的只是具有劍心的弟子，雖然他們的精神意志會因這一次的事件獲得增長，但是否真的具有修煉天賦還有待商榷。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這一次事件過後，雖然他們會短暫的癱瘓在床小半個月，但他們的精神頭，還有腦子的運轉速度跟精力以及對身體的掌控都會得到顯著的增長，就是連續熬幾個夜都不是問題。
「如果有法門修煉的話應該會更快一些。」白眉說。
這時，一側的人工智慧語音繼續傳來。
「伺服器使用率達百分之百，開啟超頻模式……」
茅場晶彥見狀開口：「心意（精神力量）會覆寫程序，精神力的載入更是會加大伺服器的載荷，這些來自全金屬世界的超算本來理論上可以同時容納一億人遊戲載入，現在卻已經達到了極限。」
「大概還能堅持多久？」夏亞問。
「十分鐘，十分鐘後超算就會因為運載超負荷而停止運轉，這些玩家也都會被既定的程序推回自己的身體。」
「會不會出現身體互換的情況？」夏亞好奇的問。
茅場晶彥看了一眼夏亞：「大人，每個虛擬頭盔上都有著獨特的標記，除非他們在這段時間內更換了自己的虛擬頭盔。」
「好吧。」夏亞撇了撇嘴，略帶一絲失望，「我還以為可以看見有意思的情況呢。」
「說實話，」茅場晶彥插著口袋吐槽道：「我不覺得這種情況有意思……」
「好了。」夏亞看著屏幕。
畫面中，拜月被越來越多的玩家圍攻，劍氣縱橫，龐大的水魔獸八頭難敵百萬天災，被他們分解又恢復，血肉橫飛，看上去是玩家軍隊占據了上風。
但只要四周的雨水不乾涸，那麼這頭水魔獸就永遠都是不死的。
就如同之前所說，對付水魔獸的常規手段只有兩種，要麼趙靈兒捨棄自己的生命進行封印，要麼就丟個核彈，以氫彈的超高溫蒸發雨水，衝擊波沖開雨雲。
但這顯然不可能，這一發氫彈丟下去，就是數萬億的損失了。
「也該去收下尾了……」
……
在拜月被第四天災當野圖BOSS刷的時候，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陸無名也在通過辦公室的電視注視著屏幕上的一幕。
房間內光線昏暗，做為不死鳥的公司員工，遊戲頭盔他們自然是第一時間享受到的，所有他們大多數人都戴上頭盔去參戰了。
包括李玟也是，在剛剛與無名討論了一番後，也戴上頭盔一起殺拜月去了。
「怎麼不開燈？」
身側突然傳來的某個聲音讓陸無名猛然一驚，他轉過頭，就見不遠處的落地窗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不，他不是站著的，是漂浮在了地面上離地十厘米的地方。
乒彭！
一道驚雷從他背後的烏雲劈下，猶如一道劃破天際的火龍，短暫的照亮了這間被黑暗所籠罩的辦公室，也照亮了那人的樣子。
那一雙異色瞳深深的印客在了陸無名的心中，即使是光線散去，他也仍覺得那雙眼睛在散發著微光。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像是……像是自己一直在被這雙眼睛注目一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雨天，當然，流浪漢時期除外。」無名說：「我喜歡在雨天裡，一個人關著燈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著，他看向窗外，目光深邃：「不過這雨我還是更喜歡它趕快停就是了，畢竟一直下的話，我這生意可沒辦法做了。」
「您覺得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呢？」
夏亞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待會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直下不停的暴雨，不是嗎？」
無名笑道：「您說的對，雨過總會天晴，人生亦是如此。」
「不是每場暴雨後都是晴天，」夏亞說：「也有可能繼續陰雲密布。」
「也對，天空總是變換莫測，那您說接下來會是晴天還是陰天呢？」
「晴天。」夏亞說。
「既然您說是晴天，那就一定是了。」無名笑了。
「你似乎並不意外。」
「茅場先生跟我提起過一些，不過……」無名有些欲言又止，「您跟我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你想的是什麼？」夏亞饒有興致，「白髮蒼蒼的長鬍子老頭？」
「差不多吧。」無名說：「倒騎著一頭大青牛。」
「有畫面了。」夏亞挑眉道：「你好奇你是否及格了嗎？」
無名泯了泯嘴，以掩飾自己的緊張，他很想說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已經毫無遺憾了這種東西來安慰一下自己，但真正到這一天的時候他還是難說自己不緊張。
這讓他有一種久違的半期考等成績的感覺，至於為什麼不是期末考，因為半期考後總是伴隨著家長會……
似是看出了無名的緊張，夏亞笑了笑：「現在還不是公布分數的時候，在這之前……」
他靜靜注視著無名的雙眼：「你的身體就借我用一下吧……」
未得無名反應過來，他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房間內的夏亞也消失的無隱無蹤，本身就是精神思念體隨時消失非常正常。
取而代之的，則是無名的雙眼變成了一雙金紅色的奇異異色瞳，看上去增添了一絲妖異與邪魅。
此刻的他，已經成了夏亞的人間體，當然，在夏亞離開後他就會恢復正常。
其實也可以直接精神體去。
但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阿賴耶識」（人類意志集合體，即法則調和機構的一部分，沒有意識，沒有人格，只有調和本能）好像對自己有點小排斥。
自己體量太大了，而她又太小了，她總是擔心自己會把她給漲破。
實際上，上一次就因為自己的進入在她身上撕出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對自己有心裡陰影了吧。
所以出現在「人」眼前的時候，還是要換個身份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