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越王八劍

  第501章 越王八劍

  微風漸漸從山崖上拂過。👹💗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掩日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墨非輕輕一笑,將田言溫香軟玉般的身子摟住,道:「我告訴他的。」

  「閣下屢次無端插手帝國內部事務,已經引起了陛下震怒,難道還不自知?如今卻再來插手我羅網的事務?」掩日的劍泛起微微紅光。

  「個人勇武,即使再強,莫非還能和帝國相抗衡?還望閣下不要自誤,今日與我殺了這個背叛羅網的叛徒驚鯢,中車府令定會上表閣下功勞,屆時,陛下未嘗不能使閣下盡享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又何必與反賊為伍?」

  掩日慷慨陳詞,欲臨陣勸降墨非,實則色厲而內荏。

  田言的劍法已然大成,遠超其母,乃是天下最頂尖的一批次劍客,掩日就算武功稍稍壓了田言一線,那也強得有限。

  而墨非是一個輕易擊敗月神的人,兩個人聯合在一起,他掩日一個人,怎麼打得過?

  「還說什麼陛下,你們主子趙高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扶持公子胡亥,謀反篡位嗎?刺殺扶蘇,刺殺嬴政……到現在,你們還敢說把嬴政放在眼中?」墨非輕笑著搖了搖頭。

  「你……」掩日驚駭,萬萬不曾料想到,墨非竟然將羅網最高等級機密這般說了出來,一旦讓嬴政知道扶蘇被刺殺,甚至他被刺殺,實際上都是羅網的手筆,怕是從此之後,羅網將不復存在。

  「掩日,無需多言!」田言緩緩抽出了自己的驚鯢劍,劍指掩日,道:「今日,你在劫難逃!來日,我將再以趙高的頭顱,祭奠我母親的在天之靈!」

  掩日嘆了口氣:「既如此……」

  話未說盡,陡然間就見掩日長劍出鞘,直刺田言而來。

  在掩日的真氣爆發下,掩日劍宛如一蓬熾熱燃燒的火焰,美麗而危險,劍影如茫似錦,仿若長虹貫日。

  「負隅頑抗!」在見到掩日之時,田言早已經將自己的警惕心放到最大,仔細盯著掩日的一舉一動,如何會讓掩日偷襲得手?

  隨著一道鏘啷之聲,田言的驚鯢劍出鞘,一身劍意沛然暴漲,一劍劈出,頓時幻生出千百道光影,凌厲鋒銳,索命追魂。💝✌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叮叮……」只不過眨眼間,火星四濺,兩人以快打快,瞬間出手了二十多劍。

  刺、挑、斬、削,兩人都是世間最頂尖的劍客,殺氣森森的名劍在兩人手中,蒼鷹般在空中轉折翱翔,靈魚般在海中如意暢遊。

  一劍接著一劍,劍劍環環相扣,寒光爆閃,化作了一片璀璨的劍幕。

  在耳邊交手的碰撞之中,四溢的劍氣將周圍的草木山石犁了一遍,一時間殘痕密布,滿目驚塵。

  墨非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因為來之前田言便有交代,不讓他插手,她想自己一個人獨戰掩日,以此衡量現在自己的武功。

  要知道,跟著墨非這幾日,墨非可是幫田言增加了不少功力,真氣增長至少一倍有餘,還有不少墨非搜集的奇妙玄功,現在的田言可不是昔日的田言了。

  曾經掩日能夠壓驚鯢一頭,他還想著能夠快速解決田言,然後轉過身來對付墨非,卻不料田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因為田言各方面都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提升,一交手就將他死死壓制住,十來劍後便讓他險象環生。

  「怎麼可能!我掩日,怎麼能敗於一個小丫頭的手中!」掩日心頭恨極,額角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儼然完全不能接受田言這個屬下居然躍居其上。

  在田言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掩日瘋狂催動自己的真氣,壓榨自己的潛力,伴隨著他猙獰一聲長嘯,一劍襲來,仿佛化作了一顆隕石流星,充滿了殺氣,充滿了勢不可擋之意。

  眼見掩日狗急跳牆,田言凜然不懼,冷冷的注視著他,森冷的劍氣透體而出,眼眸殺氣湛然,周身劍氣澎湃,似有萬千虛幻劍影,當空閃耀璀璨,劍氣呼嘯頃刻間,田言出了一劍,劃破天地長空,宛如驚天匹練。

  熾白色的光芒刺目,幾乎使人睜不開眼睛。

  等光芒散去後,田言和掩日身影交錯而過。

  「你,很好。」靜默片刻,掩日說了這麼一句話。

  田言沒有回話,她和掩日本就沒什麼交情可言,驚鯢劍緩緩歸鞘,回身,立在了墨非的身旁。

  而站在原地的掩日,從眉心處蔓延出一道血線,須臾之間,整個腦袋一分為二,鮮血如同噴泉般,飛濺開來。腦袋被田言劈成了兩半,掩日毫無疑問是死了,屍體緩緩倒下。

  「掩日死了,羅網對農家的布置化作烏有,趙高一定很快就會知曉現今的局勢,知道我背叛了他,或許下一次來的人,就不止一個掩日而已了。」田言看著掩日的屍體,沉默了很久,方才說道。

  從小被羅網收養,在其中學習武功、學識,沒有比田言更能清晰的知道羅網的可怕之處,今日一朝背叛,再無迴轉的餘地,田言的心緒如何安寧!

  如果沒有墨非的話,或許哪怕知道了自己母親其實是死於羅網之手,自己在為仇人做事,田言恐怕短時間也不會背叛羅網,只會暗中謀劃,因勢利導。

  墨非攬住田言的肩膀,說道:「羅網真心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他們只不過是依附於秦國的寄生蟲,之所以看上去神秘可怖,只不過是由於神秘而已,人類對於神秘的事物,總是從骨子裡害怕。」

  說起來也是奇怪,不知道多少人對秦國絲毫不懼,聽到羅網的名字,卻是害怕萬分。

  「不說這個了!」田言拿起了掩日的掩日劍,作為越王八劍之一,寶劍蒙塵也太浪費了。

  「該去繼續看看熒惑之石了。」

  越是精密、環環相扣的計劃,越容易出差錯,如果不仔細把控局面,萬一局勢突然就起了變化呢?

  ……

  熒惑之石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奪後,落入了朱家的手中。

  這也符合田言的計劃,這次行動,本就是以削弱神農堂為主,熒惑之石落在朱家手中,會讓他立即成為眾矢之的。

  朱家的神農堂勢力太強了,位居六堂之首,以往田猛和田虎兩兄弟集合烈山堂和蚩尤堂兩個堂口之力,才和朱家打了平手。

  所以如果不將朱家的勢力削減到一定程度,哪怕某個人坐上了農家俠魁的位置,只要朱家聽調不聽宣,怕是也坐不穩俠魁的位置。

  上位者,就怕手下會一家獨大,架空自己,所以削弱朱家勢在必行,如若必要,朱家不識相,乾脆殺掉。

  能夠如臂指揮的勢力,才是屬於自己的勢力,如果自己都指揮不動,那這樣的勢力再強大又要來何用?

  朱家的確是個高級人才,神農堂就是在他手中越發輝煌,使他一個外姓人擁有了和農家嫡系田氏抗衡的勢力,但是不能為我所用的人才,不如殺之!

  其次,田仲的共工堂是羅網的主要滲透對象,對于田言而言,在背叛了羅網之後,羅網隨時都有可能反撲於她,怎麼可能再度留著共工堂的那些羅網中人?所以在原本削弱神農堂的計劃外,共工堂也是削弱的對象。

  最後,田虎性格霸道,很大可能會不服她這個侄女,如果再度削弱蚩尤堂的實力,使烈山堂一躍成為農家六堂之首,怕是田虎也只能忍了。

  至於魁隗堂倒是沒有削弱的必要,因為在田蜜的帶領下,魁隗堂早就沒有昔日在陳勝麾下的榮光,沉浸在了脂粉堆裡面,已經成為了農家六堂之內最弱的堂口。

  而四岳堂的司徒萬里,明面上是朱家的結拜兄弟,實際上已經成為了田言的小弟,不足為慮了。

  因此值此時機,田言不但幫助田虎連結蚩尤堂、魁隗堂、共工堂、烈山堂四堂之力,圍剿朱家,又在暗地裡通過朱家安插在烈山堂的間諜,給予了朱家不少關於共工堂、蚩尤堂的絕密消息,讓朱家乘勢反擊。

  就是要值此機會讓農家內部來一場大洗牌,方才有她作為新一代農家弟子上位的機會。

  「那個……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其中在爭奪農家俠魁這件事情上,陳勝給你的威脅,其實比朱家要大得多。」墨非聽著田言言語間將朱家當做了最大的對手,不由得說道。

  今日在爭奪熒惑之石的時候,陳勝出現了,可是帶來了一場好戲。

  「陳勝?」田言蹙眉,說道:「他已經被逐出了農家,如何再來爭奪俠魁的位置?今日他出現在農家,一是為了報答朱家的救命之恩,二是找田蜜報昔日陷害之仇,如此罷了。」

  墨非即使告訴田言,陳勝才是農家笑到了最後的人,她恐怕也不會相信,想了想,說道:「農家青龍計劃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田言點了點頭,說道:「昌平君和俠魁田光等多個大人物制定的計劃,據說擁有天翻地覆的的力量,我名義上的父親田猛就是青龍計劃的傳承者。」

  「那你知道嗎?青龍計劃除了你父親,還有一個傳承者,這麼多年來,農家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朱家,所以神農堂才能發展得那麼快,其實你們錯了,陳勝才是田光青龍計劃的傳承者,朱家只是為他背鍋而已。」

  「什麼?」田言身體一震,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陳勝才是田光選定的候選俠魁之一,而不是朱家。

  「多年前,田猛聯合田虎、田仲、田蜜,陷害陳勝,只是為了剪除朱家的羽翼,因為當時魁隗堂在陳勝的帶領下,和朱家的神農堂站得太近了,為了拿回和朱家爭奪的主動權,田猛方才想出了這種毒計。」田言似笑非笑,道:「恐怕田猛也沒有想到,他是歪打正著,剛好打擊了真正的對手。如果田光沒有橫死,陳勝還好好地,怕是下一任俠魁就是陳勝了。」

  「其他人不知道陳勝是田光選定的俠魁候選人,但是六大長老肯定清楚,偏偏現在六大長老之一的兵主就是陳勝的師父,而據我所知,你們農家傳承自神農氏,昔日阪泉之野,神農六部決議與黃帝言和。蚩尤桀驁,不願遵從,更離部落而去。然炎帝宅心仁厚,為勸其回頭,留下了一條規矩:任何失去農家身份的弟子,都會有一次找回身份的機會。」墨非笑容微妙,道:「一旦等到陳勝洗清了自己的冤屈,找回了自己農家弟子的身份,屆時你羅網驚鯢的罪名又被拆穿,這農家俠魁的位置,還有懸念嗎?」

  「我的身份倒是暫時不著急,作為主持羅網對農家事務布局的我背叛,掩日被殺,羅網怕是一時半會兒還抽調不出人手來對付我,等他們能夠抽調出手了,我都已經是俠魁了,隨隨便便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田言思考道:「倒是陳勝有些麻煩,我一直未將他計入變量之中。」

  「陳勝離開農家後號稱是從煉獄而來的男人,江湖中人見其人如見鬼神。他冷血、殘忍,將打敗所有強者作為人生目標,敗亡在他手下的劍客數不勝數。曾多次被七國捕獲,關入死牢,但卻總能逃脫而出,所以又被江湖人稱為『黑劍士勝七』。」墨非說道:「想要收服他,難度太大,不如直接幹掉。」

  墨非可不會管什麼陳勝的歷史使命,就算沒有了陳勝,如果該發生的事情,也必然會發生,大勢不會因為個人意志而轉移。

  再者說,陳勝也不是什麼好人,在七國內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不然何至於被七國都關入死牢,就是因為他好勇鬥狠,殺人太多。

  這些江湖人,都難分善惡,也都有取死之道。

  「陳勝的確還是死了比活著更有價值,但是在陳勝死前,或許可以再利用一下。」在農家之中,神農堂勢力大減,朱家已經不太可能跟她爭奪俠魁位置,田虎剛猛有餘,智慧不足,只夠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而陳勝這個人田言昔日也是相處過的,知道陳勝看起來雖盡顯霸道,卻是一個真正有智慧的人,不好對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