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丹警官忽然向前邁出一步，滿臉笑容地擋在克洛伊警官面前。
「既然這位先生的朋友是您，那就沒有必要再走什麼流程了，我相信大名鼎鼎的普林斯先生絕對不會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你說呢，克洛伊？」
說著，丹警官朝著克洛伊警官遞過去一個眼色。
克洛伊微微一怔，旋即瞳孔一縮，心中升起一絲駭然。
她終於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見到過這張臉了！
那是入職哥譚的第一天，上司親手交給她的哥譚市最頂流的大人物照片，其中列在最頂端的那張臉，赫然就是面前的林易……
一分鐘後，丹警官拒絕了路西法留下來喝一杯的邀請，滿臉堆笑地倒退出酒吧，待回到警車上後，丹警官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心有餘悸起來。
克洛伊警官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瞅著搭檔臉上的後怕，忍不住低聲問道：「丹，你覺得方才的槍聲會不會與普林斯先生有關係？」
「不可能！」
丹警官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旋即透過車窗瞄了眼酒吧門口，轉過頭來額角帶汗地低聲說道：「克洛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勸你最好是打消這個念頭，普林斯先生與軍警界的關係一向密切，萬萬不能因為我們壞了這段關係。」
克洛伊挑了挑眉：「所以你也覺得其實是有關係的……」
「廢話！」丹警官翻了個白眼，又瞄了眼車窗外，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在一條街以外的重案處都聽到了槍聲，他們離得這麼近怎麼可能聽不到！」
「好了，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反正又沒出人命，就當是某些射擊愛好者閒來無事在街頭射酒瓶了，反正這種事情在哥譚市再常見不過了，不是嗎？」
說著，丹警官安慰性地拍了拍克洛伊的手臂，發動警車離開了這條街道。
沒過多久，警車便停在了哥譚重案處門口，克洛伊警官心事重重地下了車，剛想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忽然注意到鎖孔邊緣多了道細微的劃痕。
「怎麼了，克洛伊……」
丹警官走過來，還沒說完便看到了克洛伊警官打出的手勢暗語，當即警惕地將手放在槍柄上，口中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你的胃病還沒好嗎？」
「是啊！剛剛喝的那杯咖啡差點殺了我，下次記得千萬不要去那家店。」
克洛伊警官一邊不動聲色地回答著，一邊放緩動作打開大門。
剛一打開大門，落在後面的丹警官忽然聽到隔壁的樓頂傳來一陣聲響，於是果斷拔出手槍，指著隔壁樓頂厲聲大喝。
「警察！不許動！」
眾所周知，當警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從來都只會起到反效果。
只見兩道黑影從隔壁的樓頂一閃而過，毫不遲疑地朝著遠處樓頂飛奔而去。
「該死的小偷！」丹警官低聲咒罵一句，咬著牙將手槍插回槍袋，迅速跑到重案處後方的小巷，順著鑲嵌入牆中的梯子爬上樓頂。
只可惜，那兩道黑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待丹警官爬到樓頂的時候，那兩道黑影已然遠去。
丹警官面色難看地望著遠處樓頂上的兩顆黑點，一腳將旁邊放置的鐵桶踢翻，然後迅速離開樓頂，回到重案處的案件檔案存放室。
「你抓到他們了嗎？」
「沒有，他們走的樓頂，而且速度很快，看起來對這片城區非常熟悉，十有八九是經驗嫻熟的慣犯——你呢，知道他們拿走了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
克洛伊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掃視著一片狼藉的檔案處：「但我相信，他們絕對是有明確目標的。」
丹警官贊同地點了點頭，旋即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呼叫警局總部吧，這是你我的失職，只希望普林斯先生能夠好心地為我們作證，不至於讓我們丟掉警服。」
「也只能這樣了……」
……
……
距離哥譚重案處兩條街道外的老舊高樓。
布魯斯踩著四樓的窗台向上一躍，一隻手扒住了樓頂的邊緣，另一隻手握住了賽琳娜柔弱無骨的小手，兩人一起用力，讓布魯斯得以輕鬆翻上樓頂的天台。
剛一落地，布魯斯便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賽琳娜也好似虛脫般靠著牆根坐下。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忍不住發出歡快的笑聲。
「布魯斯，你是沒看到那個警察的臉色，簡直太有意思了！」
「是啊，不過他們回來的時間似乎比我預想的要早一點……」
「很正常，哥譚市的警察都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多大的案子都只會敷衍了事，只想著趕緊結案然後回家，根本就不在意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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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琳娜輕哼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鄙視之情。
布魯斯笑了笑，雙腿蜷縮起來抱著膝蓋，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四年前父母雙亡，自己在老師陪伴下進入警局的那一刻。
理所當然的，當時那個正直的戈登警官浮上了腦海。
布魯斯臉上露出一絲溫情：「其實也不是所有警察都是這樣的，我就認識一個正直的好警察，當年在所有人都想著儘快結案，以便降低我父母去世造成的影響的時候，只有他耐心地追問案件細節，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疑的漏洞。」
「……是嗎？」賽琳娜撇了撇嘴，「那他一定混得很慘吧！」
「是啊。」布魯斯嘆了口氣，望著天空輕聲道，「聽說前些日子，戈登警官因為某個案子得罪了勒布局長，被局長調去了阿卡姆瘋人院執勤。」
「阿卡姆？」賽琳娜忍不住一顫，「那可不是個正經去處。」
「誰說不是呢……哥譚市難道就這麼無可救藥嗎？」
布魯斯語氣喃喃地仰望著天空。
賽琳娜怔怔地望著布魯斯俊秀的面孔，忽然回過神來，小臉微微一紅，而後將懷中放了很久的檔案拿了出來。
「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至少現在我們終於拿到文件了不是嗎？」
「是啊。」布魯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探向賽琳娜手中的檔案。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兀地從旁邊伸來，徑直將賽琳娜手中的文件奪走。
布魯斯和賽琳娜頓時一驚，連忙一個翻滾各自站起，驚疑不定地望著天台上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俊美男子。
只見男子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頭髮打理得黑亮順滑，雙眸漆黑宛若閃爍的夜空，俊美的臉龐上還掛著一絲笑意，目光戲謔地打量著布魯斯和賽琳娜。
「讓我看看，是哪個調皮的小鬼奪走了我今晚的樂趣……」
「你是誰？」賽琳娜滿臉警惕地望著男子，右手悄悄摸向口袋中的摺疊刀。
「別！」布魯斯低聲喝止了賽琳娜的動作，而後眉頭緊皺地望向黑色西裝男，「你想要那份文件嗎，儘管拿去就是了，只要別傷害我們。」
布魯斯的神色貌似平靜，但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人能夠悄悄摸到賽琳娜身邊並不算什麼，但能悄悄摸到自己身邊，還完全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那就屬實有些令人驚駭了！
要知道，就算是阿蘭娜也無法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摸到如此近的距離。
『此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類！』
布魯斯心中震驚而又篤定地下了結論。
望著面前貌似平靜實則警惕的少年，路西法不由得咧開嘴角，露出一個俊美而又戲謔的笑容，將手的檔案輕輕一拋。
「抱歉，我對這份文件可沒什麼興趣，不過你們嘛……可太令我感興趣了！」
「是嗎……」
布魯斯神色平靜地望著路西法，腳下不動聲色地挪動一步，身形隱隱將賽琳娜擋在身後，然後凝聲成線傳音道：「賽琳娜，記住我下面說的話，這很重要！」
「誒？」賽琳娜微微一怔，剛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布魯斯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要開口，我現在正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與你對話，只有你我兩個人能夠聽見，但如果你開口的話，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便毫無意義。」
聽到布魯斯冷靜的聲音，賽琳娜微微一怔，終於發現布魯斯的聲音與平常似乎有細微的不同，就好像直接在自己耳邊響起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呢，他明明距離自己還有一步的距離……
賽琳娜滿腔疑惑，但出於這兩年內對布魯斯建立起來的信任，賽琳娜還是按照布魯斯的吩咐沉默了下來。
「很好。」
布魯斯的聲音似乎鬆了口氣，而後繼續變得凝重起來。
「記得，待會如果我和他打起來，你什麼也不要做，立刻轉身逃離這裡，去普林斯莊園找普林斯先生來救我，如果普林斯先生不在，那就找莊園的管家阿蘭娜，就說是我在向她求救，她一定會讓你——」
話音未落，面前的黑色西裝男忽然咧嘴一笑，口中嘖嘖道：「小子，看你年紀不大，倒是還挺會憐香惜玉呢~」
「什麼？！」
布魯斯頓時大驚，一股驚悚感從尾椎骨順著脊椎一路竄到腦海。
面前這個神秘的黑色西裝男，居然能偷聽到他的傳音！
布魯斯忍不住捏起拳頭，脊背滲出一片冷汗，他忽然發現，事情好像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開始走向令他也始料未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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