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避風頭的決意

  分院儀式結束,坐在教職工席主位的鄧布利多校長站起來,他戴著一頂尖頂巫師帽,歪歪斜斜的顯得很是隨和,帽子下面銀色頭髮和幽靈一樣閃閃發光,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睿智和滄桑。

  鄧布利多校長看上去精神很好,湛藍色的眼睛透過那標誌性的半月形眼鏡笑容滿面地看向學院桌前的小巫師們,似乎看著朝氣蓬勃的他們,心情都會變得格外愉悅。

  他張開雙臂,高聲說道:「歡迎!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有句話我想提醒大家···」

  他故意停了一下,在小巫師們緊張的眼神中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接著說道:「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好了,大家享受宴會吧,謝謝大家!」鄧布利多坐了下來,小巫師們一齊鼓掌歡呼。

  如此毫無邏輯、有些瘋癲、令人不可理解的言語,讓亨瑞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或者錯過了什麼,但當看到那些膽怯新生們逐漸消失的緊張神色以及各學院在歡呼中逐漸融洽的氛圍,他頓時有些明悟,不得不佩服一個百餘歲老人的智慧。

  在歡呼聲中,哈利扯著亨瑞長袍大聲說道:「快看吶,那個是奇洛教授,我們之前在酒吧里見過的。」

  亨瑞看向了奇洛教授,卻發現現在的他頭上裹著一條很大的紫色圍巾,神色間有些緊張和畏縮,完全不像一個有著豐富知識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看上去古怪得很。

  亨瑞大概猜到伏地魔已經附在奇洛教授身上了,卻不知為何,鄧布利多校長沒有察覺,又或許是已經察覺到了,只是靜觀其變?

  他又轉頭看向鄧布利多,希望能從他舉動中找出蛛絲馬跡。

  但很快又被一陣清脆的響聲打斷,坐在對面的赫敏用勺子敲了敲高腳杯,問道:「要來點牛肉嗎?」

  亨瑞從觀察分析中回過神來,頓時目瞪口呆,只見他面前的餐盤裡不知何時放滿了吃的,沒有人上菜,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樣。

  他從來沒見過桌上一下子擺這麼多吃的東西: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胡蘿蔔、肉汁、番茄醬,甚至還有薄荷硬糖。

  旁邊哈利和羅恩已經每樣都往餐盤裡拿了一點兒,開始大嚼起來。

  「看起來真不錯呀。」尼克眼睜睜地看著哈利切牛排,情緒低落地說道。

  「你不來上一點兒嗎?」亨瑞故意偏了下頭,作出邀請的姿態,他對幽靈的形成原因以及現存形態很感興趣。

  「我已經有四百年沒有吃東西了。」尼克說,「我不需要吃東西,你知道的,我們都沒有了味覺。不過,當然,我很懷念它們的美味。」

  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了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裡消失了。

  餐盤和刀叉都變得光潔如初,污漬就像用橡皮抹去般神奇地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亨瑞瞪著眼看著餐盤中從無到有生出食物來,先是可口的布丁,然後是各種口味的冰淇淋、蘋果餅、糖漿餅、巧克力松糕、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草莓、果凍、米布丁……

  亨瑞隨意取了點甜點振奮下精神,他覺得有點累了,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餐桌上聊著的天馬行空的話題,一邊計劃著接下來去圖書館除了大腦封閉術學習有關的書籍外,還應該借點哪方面的魔法書看看。

  唔,或許可以來點「幽靈研究史」?

  對面的赫敏正和珀西討論著什麼,但看架勢應該和功課有關,

  突然,哈利用一隻手捂住前額閃電疤痕所在之處,驚呼出聲。

  亨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

  哈利的傷疤是奇蹟的證明,在他從索命咒下逃生的同時,也和發出索命咒的伏地魔產生了一定聯繫,現在感覺到疼痛,那肯定和伏地魔有關係。

  看來伏地魔現在真的附身在奇洛教授身上了。

  他側身看向奇洛教授那邊,發現奇洛教授後腦勺朝著這邊,正對著哈利,看來應該是某種奇妙的聯繫,讓伏地魔和哈利互相感應到了什麼。

  亨瑞是瞭然了,但哈利還是處在茫然狀態,他正向珀西了解那邊的情況,看樣子是起了疑心。

  雖然方向完全錯了。

  奇洛正扭著頭和一位長著一頭油膩黑髮、皮膚蠟黃的教授說著什麼,這位教授面色沉靜如水,看樣子許久沒笑了,說話間面部都有些僵化了,只有那隻薄薄的嘴唇在小範圍內上下翻動,最引人矚目的是他那隻極有特色的鷹鉤鼻。

  聽到珀西向哈利解釋那是魔藥課的斯內普教授時,亨瑞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腦中再一次陷入頭腦風暴,想起了許多有關這位教授的記憶。

  記憶大量湧入的感受並不好,就像把很多東西直接塞進腦子裡一樣,他不禁感到一陣眩暈,於是捂著頭趕緊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冰淇淋,頓時感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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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斯內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相談甚歡的樣子,已經想起許多東西的亨瑞不禁有些惡趣味地想到,要是附在奇洛教授腦後的伏地魔得知自己復活後期計劃多次失敗的原因竟是面前這位在他面前忠心耿耿的斯內普教授時,會不會當場拔出魔杖來一發索命咒。

  沉浸在幻想中的亨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讓一直關注他的小女生又是一陣小小的驚呼。

  斯內普教授忽然越過奇洛教授,與沒來及收回目光的亨瑞對視一眼。

  亨瑞下意識就要移開目光,卻瞥到斯內普原本毫無表情的面容——

  忽然對著他嘴角向上抽動了下!

  亨瑞趕緊移開目光,生怕自己驚慌的眼神被斯內普看到。

  心中不停地響著一句話:斯內普剛剛是笑了吧?對我笑了的吧?

  夭壽!要完!難不成他在我沒察覺的時候用了攝神取念,發現我的秘密了?

  可是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啊?等等,說不定他在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的領域走得比鄧布利多更遠?不然怎麼在黑魔王手下當那麼久的間諜,甚至一直到死都還沒被發現的?

  哦豁,看來我的魔法之路剛起步就要斷掉了。話說,他不會把我當小白鼠餵吐真劑吧?這可不行,魔法部是禁止的。

  也不對,魔法不可沒說要保護一個靈魂不是這個世界的巫師······

  亨瑞思緒很是混亂,支離破碎的,連一道完整的想法都沒有。

  斯內普的攝神取念確實練得爐火純青,所以他很容易就捕捉到亨瑞慌亂的思緒,這讓他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地腦補為自己的臉色嚇到了亨瑞。

  這讓他有點不爽。

  哼,要不是他的父親···

  再看看吧,魔藥內容繁雜、手法複雜,可不是那麼好學的。

  亨瑞完全想不明白,為何一向孤僻冰冷、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斯內普會突然對自己微笑,但他知道,自己晚上必須離開了,也許想要探求自己秘密的斯內普不會在第一天動手,但不能保證之後也不會動手。

  亨瑞下定決心先逃出去避避風頭,要是自己的秘密沒被發現還好,但要是被發現了,那麼不管去哪裡,都比城堡里安全。

  等大家聊的差不多了,鄧布利多再次站起來宣布了一系列禁令,但亨瑞沒心情聽,反倒是哈利三人聽得很是認真。

  接著校長不顧其他教授僵硬的面孔,又用魔法在空中顯現出霍格沃茨校歌的歌詞,要求每位學生按照自己喜歡的曲調唱完。

  於是,在大家七零八落的校歌聲中,在亨瑞提心弔膽的心情中,晚宴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