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定會答應的。」
許霄十分肯定地道:「對於曹操來說,汝南的意義不只是錢糧,更關乎他整個勢力的發展。」
「汝南整個豫州最大的郡,其他所有的郡縣加起來,也未必有有汝南大。」
「曹操得汝南相當於把整個豫州都握在了他的手裡,在整合完畢之後兗州和豫州可以互為支撐和依託,進克攻,退可守。可是若汝南在劉表的手中,一切則截然不同。」
「汝南就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曹操的地盤上。」
「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曹操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將汝南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一個劉表的勢力已然不弱,我們冀州又與其互為攻守同盟,曹操就算是想動手也得再三思量。」
「如今,只是讓他放棄與劉表去爭搶,並不是所有袁術的城池都與他無關,他如何會不答應?」
張昭恍然大悟。
他對著許霄拱了拱手道:「丞相高見,是張昭目光短淺,思慮不周了。」
「如此算下來,曹操與劉表之間乃是雙贏,他們自然是會答應的。」
「嗯。」
許霄頷首,又問道:「典韋那裡可有消息傳來?」
張昭笑道:「之前來報,典韋將軍一路追擊袁術大軍,已經將袁術大軍打散,還俘虜了不少袁術的大臣。」
「現在,他正在在尋找袁術呢。」
「若是真的能抓住袁術,敵軍群龍無首,這一戰可就要容易得多了。」
許霄也微微一笑。
他隨手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後道:「若是真能抓住袁術自是最好。」
「不過,你我都該知道,此事極難啊。」
「那麼多的兵卒、大臣都在掩護袁術逃走,想要抓住袁術談何容易。」
「而且,從壽春到合肥的距離本就不算遠,就算是一路波折,也路程也絕不會超過三日。」
「如今時間已近,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極大概率袁術已經進入合肥了。」
張昭嘆了一聲可惜。
其實,許霄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懂,只不過是不到最後他的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僥倖罷了。
許霄卻道:「沒什麼可惜的。」
「袁術的命運早已經註定,便是讓他多活幾日又何妨?終究會兵敗人亡,慘澹收場!」
……
另一邊,隨著袁術下令各路兵馬放棄城池,大軍在合肥集合之後。
各路兵馬便開始紛紛後撤。
大量的城池變成無人可守護的空城。
這無疑引起了幾方諸侯的哄搶。
今日傳來消息,劉備先占下的城池被曹操搶了,請冀州為他主持公道。
明日,劉備占下的城池又被搶了。
沒錯,搶他的還是曹操。
接連幾日,皆是這樣的消息。
主人公也一直是這倆,劉備和曹操。
發生了這樣的事,冀州方面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之前有言在先,誰打敗了袁術大軍,先占下城池,那城池就是誰的。
誰若是違背了規矩。那就是不把冀州的面子。
面子沒了,那是得找回來的。
劉備也真是出於這一點,才不顧之前的恩怨,求助於冀州。
希望能給他討回一個公道。
對此,冀州方面表示:劉玄德,你這事不太對吧。
袁術的兵卒是你劉備打敗的麼?
不是吧。
既然不是,甚至連交手的記錄都沒有,怎麼證明是你劉備先占的城池呢?
什麼?
你說是你先進去的?
巧了!曹操還說是他先進去的呢!
另外,曹操怎麼就只盯著你劉備搶呢?
劉表怎麼就一點事沒有。
說白了,還是自己的問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劉備也就別賣慘了。
這事情根本無法決斷,冀州不便出面,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得了。
曹操表示:兄弟說的對,老鐵666!
劉備心裡氣憤不已,可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冀州方面的回應,每一句可都有其自身的道理在。
他想反駁也反駁不了。
可是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絕對不行!
既然冀州不管,那他劉備就求助於劉表和孫堅。
不就是哭慘博同情嗎?
這是劉大耳的絕活。
在接到冀州不會管的消息之後,他就立馬向另外兩個諸侯劉表和孫堅發去了信件,痛斥曹操的所作所為。
還點明了冀州的不作為,冀州不可信,我們三家諸侯唯有合力,才能保住自身的利益。
否則你們這次不管我劉備,他日這件事落在你們的頭上,又有誰會管!
唇亡齒寒啊對此,孫堅根本不加理會。
他現在忙著搶占城池呢,哪有閒工夫管劉備。
劉備是誰啊,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配嗎?
倒是同為漢室宗親的劉表回了一份信件。
這不太可能吧。
曹操我知道啊,挺講道理的。
冀州不作為?
那怎麼可能!
這世上還有比冀州更負責的?
這件事一定有誤會,玄德老弟啊,你先等等。
老哥我與冀州素有交情,這就幫你問問。
然後,消息就石沉大海了。。。。
劉備依舊不服。
既然諸侯不幫他,那他就求助於百姓!
他劉備在百姓之中的聲望速來不差,他不信百姓也不幫他。
然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他錯在過高地估計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低估了許雲逸對百姓們十分巨大的影響力。
在他劉備與許雲逸之間,百姓們幾乎都本能得會選擇相信許雲逸。
這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根本就沒有比較的必要。
更別說,曹操、孫堅,劉表還不只一次對外說,許雲逸說的是對的,劉備就是在刻意誣陷。
一共五家諸侯,有四家都站在了一邊,百姓們會選擇相信誰,不言而喻。
劉備的心裡氣啊,就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他的兩位義弟更是怒不可遏。
張飛勃然大怒道:「這些個腌臢雜碎,有機會俺一定要捅他一百個透明窟窿!」
關羽則是半眯著眼,沉吟片刻道:「大哥,不對勁啊。」
「這許霄、劉表、曹操、孫堅四家諸侯何時達成了一致的協議,竟然會集體針對我們。」
「其他的三家諸侯也就算了,當初在荊州之時,劉表不是與大哥相談甚歡嗎?」
「為何連他也不幫我們?」
「還有,曹操為何只盯著我們一家搶,劉表也與他相鄰,他為何不搶劉表。」
「孫堅不是與劉表不對付,心存侵占荊州之意麼?為何他與劉表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爭執?」
劉備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封今日剛剛拿到的信件來,遞到了關羽的手上道:「今日的信件,冀州與荊州結盟,互為兄弟,攻守一體。」
「任何與荊州為敵的,都是冀州的敵人!」
「今日的一切一定與冀州脫不了干係。」
「這……這……」
關羽神色微變,道:「劉表何時與冀州勾結在了一起!」
「他又答應了許雲逸什麼,竟然讓冀州這麼護著他。」
「曹操和孫堅難不成就是因為許霄與荊州的盟約,才不敢對荊州出手?」
「此事……我也不知啊。」
劉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不過,以我對曹操和孫堅的了解,想讓他們放棄利益,不對劉表出手,僅僅是冀州的威懾可能還是不夠的。」
「他們之間應該還有其他的協議,而我們一開始就被排除在外!」
「真是豈有此理!」
張飛倆眼一瞪,大怒道:「大哥,這些諸侯竟然這麼對我們!」
「什麼狗屁同盟,還讓我們領兵同去攻打合肥,不去了!不去了!」
「得利的時候沒有咱們,打仗的時候就指望咱們上了。」
「這世上沒有這種道理!」
「乾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下次曹操再敢搶占咱們的城池,俺一定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不可,三弟萬萬不可魯莽。」
劉備趕忙勸阻。
他這個三弟是什麼脾氣,他這個當大哥的最是清楚了。
這可不只是過過嘴癮就算了,那是說了出手,就一定會出手的!
「如今許霄、曹操、劉表、孫堅串通一氣,我們勢弱。」
「曹操早有心思對我們出手,冀州方面也希望能收回下邳,他們可都等著我們犯錯誤呢!」
「連曹操在搶占我們城池的時候都是威逼為主,沒有直接動手,兵戎相見。」
「我們又豈能主動出手,授人以柄?」
「此乃自取滅亡之路也!」
「三弟,你斷然不可魯莽行事,你可記住了?」
劉備額外叮囑道。
「那我們退出同盟總行了吧!」
「既然咱們得不到任何的利益,還要被他們如此針對,咱們又何必為他們賣命!」
張飛滿臉的不悅。
然而,劉備卻是依舊道:「不可。」
張飛的心理頓時崩潰,嚷嚷這道:「這也不可,那也不可!」
「咱們究竟能做什麼?」
「三弟,大哥自然又有大哥的考慮,你莫要心急。」
一旁的關羽寬慰道。
雖然,他也不懂劉備的意思,可是有一件事他是懂的。
他的這位好大哥要比他們所想的深遠得多。
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定是有他自身的道理的。
「誒!」
張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劉備看著張飛道:「三弟,你太急躁了,如此心態如何能成就大事?」
「逆賊袁術倒施逆行,公然篡漢自立,我劉備為漢室宗親,自當出面討伐之。」
「豈可看著這種宵小之徒在這世上繼續猖狂下去。」
「若我真的這麼做了,有有何面目再去見我漢室的列祖列宗。」
「另外,因為我們與曹操之間的事情,在民間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有許多百姓聽信了謠言,不信任我劉備,以為我劉備才是只看重利益,胡言亂語,搬弄是非之人。」
「此時,我劉備若是就此一怒之下不出兵征討袁術,這豈不是著實了這些人得言論,又恰好讓曹操之流得逞?」
關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果然,他的這位大哥想得就是深遠啊。
這些事情,他從未想過。
就算是劉備提點了,他也未必能理解。
直到現在全盤拖出時,他才終於懂的了劉備的意思。
張飛也恍然大悟,懂得了劉備此舉的深意。
只是……這麼做或許是對的,可這也太憋屈了吧。
劉備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雲長、翼德,如今漢室衰微,天下四分五裂,群雄涿鹿,割據一方。」
「在這之中,不僅有如袁術這般不加掩飾,公然篡漢稱帝者,亦有假借復興漢室之名,實則為自己謀利者。」
「比起前者,他們的所作所為更加隱蔽更加危險。」
「天下的百姓不能分辨,誤以為他們是真正的忠臣、賢良,甚至還因此誤會了我們。」
「可是,在這世上黑即是黑,白即是白,他們或許可以掩蓋一時,卻不能掩蓋一世,終有一日,天下的百姓會看清楚這一切。」
「而我劉備做的就是堅持自我,不為外界所動,只做自己以為對的事。」
「待黑白分明,一切都水落石出之時,也讓天下人知道,這世上不只有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卻儘是些見不得人勾當的小人,亦有一心匡扶漢室,拯救天下黎明蒼生之人。」
「為此,就算是遇到了一些為難的事情又如何,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們懂了嗎?」
「大哥!」
關羽、張飛的心裡感動不已。
為了漢室,為了天下黎明百姓,而捨棄自身。
不論多麼困苦,都在所不辭。
真不愧是他們的大哥啊!
「大哥,不論你說什麼俺都聽著,絕不會有半句埋怨,全部都按照你交給俺說的去做,你便放心吧!」
張飛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三弟!大哥信得過你!你一定做得到的!」
劉備拍了拍張飛的肩膀,又拉著關羽道:「只要我們三兄弟合力,早晚有一日,我們會真正地闖蕩出一番事業!」
「一定會有這麼一日!」
他的目光沉著而又堅定,語氣雖然和緩,卻又不容任何拒絕。
好似,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不論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都無法讓他改變或屈服!
這是他的又一次嘗試,這一次他必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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