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9章 棋逢對手

  腦漿子都快沸騰了,一退再退卻還在不停地後退的賽斯甚至覺得,自己腦袋中沸騰的不是腦漿,而是漿糊。

  在他的精神感官當中,遠處那本來就有些混沌的虛空又憑添了許多混亂。

  虛空中,不停地綻放著一個又一個瞬間閉合的「黑洞」。

  狂暴的能量並沒有跟他想像中一樣肆虐開來,哪怕感覺不到任何能量衝擊,賽斯都無法想像那兩個交戰的未知存在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確實,就是未知的存在。

  不知道雲霧是什麼人,雖然種種跡象表明了看起來暴戾狂躁的它就是「宇帝」,但就它現在表現出來的戰力,賽斯又不敢肯定了。

  如果「宇帝」強大到了這種地步,哪怕還需要什麼「宇盟」的存在。

  光是憑它自己,就能橫掃「宇盟」以及「宙邦」所有的文明了,這甚至包括賽斯從來沒有見過的宙主。

  「這就是絕對的實力嗎?」

  看著虛空又被擊出一個瞬間消失的巨大的「黑洞」,賽斯又戰慄起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不知道。

  但是賽斯可以肯定,這不是普通的星域。

  虛空中仿佛存在著無盡的阻力,他甚至只能做到原來的五分之一速度的常規飛行。

  空間躍遷根本不能完成,而且就在剛才他也嘗試過。

  在正常的星域他猛力一擊絕對可以打出空間裂縫,但是在這裡,他連讓虛空震顫一下都做不到。

  又一個「黑洞」無聲地綻放開來,緊接著又有三個「黑洞」出現,當第四個「黑洞」出現讓前三個「黑洞」連接一起形成一個更大的「黑洞」時,已經距離足夠遠的賽斯甚至感覺到了整片星域都在震顫。

  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這些。

  他們是怎麼交手的,賽斯根本感覺不到。

  混沌的虛空當中,他的精神感覺本來就受到了極大的干擾。

  此時當混沌的虛空因為兩個恐怖存在的交手變得混亂起來後,眼睛看不到、精神感官被干擾的賽斯,幾乎就變成了一個「瞎子」。

  先前的打算,此時徹底是放棄了。

  想要活下去,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否則無論哪一方勝利,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

  賽斯原本的打算,無論它是不是真正的「宇帝」,自己只要幫它幹掉這個強得不像話的人類女子,到時候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宇帝」,那麼它應該不會再向自己下手。

  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賽斯才感覺到了自己先前的打算有多幼稚。

  就這樣的戰場,他別說介入進入影響戰局,可能剛飛過去就會被一拳打爆。

  「如果本源沒有受損就好了。」

  「那樣的話,我未必幫上不忙。」

  心中想著,賽斯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趁現在離開。

  只是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在腦海中,又馬上被他自己否決了。

  逃跑沒有任何意義,他肯定跑不遠,就會被戰勝的一方輕易地追上。

  在這片星域,他現在最大的速度簡直就是在爬一樣。

  而且更關鍵的是,它還沒有出現。

  或許相比那些真正狡猾和聰明的存在,賽斯算不上太聰明。

  但是,他也不蠢不笨。

  通過前面「宇帝」並沒有刻意迴避他的精神信息,賽斯幾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那個讓自己把「宇帝」引到這個強到不像話的人類這邊的未知存在,一定就是「宇帝」和這個人類提到的「宇宙大帝」。

  「那麼,問題來了。」

  「到底它才是真正的宇帝,還是到現在都沒有顯身的宇宙大帝才是宇帝!」

  這一想馬上反應過來一個事實,賽斯更是雲裡霧裡、不知所措了。

  不過有一點他清楚,讓他將「宇帝」引來這裡的「宇宙大帝」,他必然就隱藏在這附近。

  就現在交戰的雙方,無論哪一方取得最後的勝利,「宇宙大帝」必然會冒出來,摘取真正的勝利果實。

  想到這裡三個人可能就自己清楚事實,又不能確定哪個才是真正的「宇帝」,腦瓜子亂成一團的賽斯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不過很快,他便有了決定。

  指引他這裡的「宇宙大帝」,剛剛自稱是「宇帝」的恐怖怪物,看起來一爪就能拍死卻又逆天強大的人類。

  這樣的強者,哪怕曾經經歷過無數場戰爭、見證過無數強者的他,以前一個都沒有見過。

  現在,卻是一下子冒出來三個。

  所以,賽斯打算旁觀了。

  哪一個他都惹不起,又沒有辦法確定真實的身份,賽斯索性也不管了。

  哪怕到最後任何一個隨手擊殺了他,賽斯覺得自己也值了。

  至少,死在這些恐怖強者的手中,這比死在了他們眼中原始的「過去」的那些「時間行者」阿波羅等人,卻是要強得多。

  從起初的震撼到麻木,這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預料到了這一場他甚至都無法捕捉、觀察的戰鬥會持續很長時間,賽斯卻沒想到會持續這麼久。

  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沒有一個清楚地定義。

  但就他自己對時間的定義,賽斯估計至少也有三四天的時間過去了。

  一隻看似異獸的「宇帝」,一個看似柔弱的人類女子。

  雙方激烈的戰鬥,卻還就像剛開始一樣,仿佛這三四天的時間並沒有消耗多少能量。

  就當賽斯以為這樣的戰鬥還會持續下去,甚至需要十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分出勝負,戰鬥突然停了下來。

  率先發起戰爭的那個女人,突然抽身而退,從混沌、混亂的戰場中撤離出現在了賽斯的精神感官當中。

  「你沒有發現嗎?」

  同時,她的精神信息遞盪了開來。

  看似猙獰地追了過去,只是在收到這個精神信息後,「宇帝」突然停了下來。

  「你發現了什麼?」

  沉默了片刻,「宇帝」發出了精神信息。

  同樣接收到了這些精神信息,賽斯同時緊張地觀察著雙方。

  「宇帝」肯定是受傷了,賽斯可以肯定。

  以前「宇帝」的胸口就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傷口,而現在這個傷口又擴大了一些。

  至於其它的傷勢,賽斯並沒有發現。

  另外那個人類,賽斯並沒有從她身上看到明顯的傷勢。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判斷,賽斯估計激戰了三四天時間,雙方差不多也就是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