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站起身,看了老人很久,忽然笑了,「我就說,不准,」
他以後只信傅曉,她說了不會離開,不會出事,那他就信。
也不會再因為這個所謂的批命而害怕和忐忑。
老人目光帶著審視,直勾勾的看著他,「可能吧,」
看著沈行舟離去的背影,老人露出個神秘莫測的笑。
冥冥之中,命運的齒輪早已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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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內,閒聊幾句,龐思遠終於聊到了正題上。
「你們一周之內,回去吧.」
傅曉抬眸看他,「為何?」
龐思遠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著開口:「下周一,區內有新官上任,」
「不知來人的底細,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還是在他來之前走吧,」
「好,我知道了,」
「至於那些不太好帶的東西」龐思遠放下茶杯,正準備說話時,聽到門口的停車聲。
他側頭,視線落在走過來的男人身上。
沈行舟走進來沖其點點頭,直接坐在傅曉旁邊。
龐思遠輕笑著繼續開口:「有東西要帶的話,讓沈行舟通過安家的貨船運就行,這是簽好字的單據,」
說著放到桌面上一張單子。
沈行舟拿起看了一眼,「多謝龐區長了,」
「呵.」龐思遠淡笑,「你們趕緊走比什麼都強,你們也太能折騰了吧,下次哦,不,最好別有下次,」
傅曉輕咳一聲,面露尷尬之色,又給他添了杯茶。
沈行舟倒是面色如常,「那個任命的事?」
龐思遠挑眉:「你說的是那個姓楊的?」
「嗯,」
「這事倒是簡單,」
而且那個人他本來就看好,提拔他倒不算為難。
沈行舟手持一杯茶,「龐區長,小子有個不需要成本的生意,想邀您一起做,」
龐思遠冷笑:「跟你合作?」
「我有點不太敢,怕被坑死,」
這小子做生意是出了名的手段多,利全在自己這裡,壞名都是別人的。
沈行舟眉梢微揚:「萬利的項目,您若是不想參與,那便算了,我會找許家.」
許家?
比龐家更高一級的政權世家。
龐思遠坐直了身子,擺出可以談的架勢,「說說,」
「發現了一座待開發的金礦,想讓您出面遮掩一下,」
龐思遠發出一聲冷呵:「說到底,還是危險我龐家擔著,你得利」
「不急,我給您時間考慮,」沈行舟笑著喝了口茶,「您若是有意,我會準備好合同給您,屆時我們二八分,」
「我八?」
沈行舟笑出了聲:「您想什麼呢.」
龐思遠道:「兩成利,值得我冒這個險?」
「不值得嗎?」沈行舟笑著看向他,「您只是幫著遮掩一下消息,開採和運輸,都是我來,」
沈行舟放下茶杯,「您好好想想,想通了聯繫我,」
聽著他這副送客的語氣,龐思遠沖傅曉笑著點下頭,起身往外走去。
傅曉站起身,將他送到門口。
看著他坐上車走遠,她才看向身邊的沈行舟,「為什麼要跟他合作?」
「那山,不允許私下買賣,想要裡面的東西,我們不管想什麼樣的辦法,都有暴露風險,」
「那他會同意嗎?」
「會的,」沈行舟牽著她走進客廳,「他缺錢,」
「但是應該會再跟我商量重新分配比例,我最後的底線是三七,屆時再看吧,」
傅曉重新坐回沙發上,跟他說道:「他說讓我們這周就回去,」
「說是下周有個官員走馬上任,怕出現特殊情況,」
沈行舟先是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隨後點頭,「我知道了,來得及,」
「中午吃的什麼?」
「跟陸大哥出去吃的,」
陸袁從旁邊的椅子上走過來,「這個龐思遠的資料,最近在我手裡轉了好幾次了,」
他只說這一句,別的沒再多說。
沈行舟卻笑著說:「所以現在可以跟他打交道,」
他看向傅曉,笑著說:「晚上我會讓人過來做飯,你吃完了飯早點休息,」
「你還要出去?」
沈行舟點頭,「出去交代一點事,」
「哦,好,」
傅曉看著沈行舟又一次走出別墅,總覺得他好像有心事。
陸袁在旁邊有些好笑:「你怎麼了?」
「擔心他?」
她笑著說:「覺得他有心事,」
「嗐,這多正常,」陸袁笑著擺擺手,「男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鬱悶一次,」
「為什麼鬱悶?」
「這麼嘛.」
他嘿嘿的笑著走開了,「秘密,」
傅曉回了自己房間,把關青的安胎藥拿出來,用紙一包包分裝好。
藥丸倒進藥盒,等臨走的時候再拿給他們。
起身走進書房,打開電腦進入商城。
搜索實驗器材,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說明書選擇全英文,點擊下單。
買來的東西直接放在空間外面的空地上,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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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間出來後,她趴在床上看起了從商城買來的一本臨床醫學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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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吃飯了,」
聽到樓下陸袁的喊叫聲,傅曉放下書本,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邊泛起紅霞。
夕陽西下。
她放下書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坐在飯桌前,接過陸袁遞過來的筷子,開始吃飯。
偶爾閒聊幾句:「說實話,我還真想家了,這邊熱鬧歸熱鬧,但是」
傅曉抬頭看向他,「但是什麼?」
陸袁輕嘖:「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不是那麼回事,」
「你可能是離家時間長了,」
「還真不是,」他放下筷子,認真跟她分析:「我之前在外執行任務,不管離家多久,多遠,心裡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傅曉笑著說:「是不是不踏實,」
「對,就是這個意思,」
「就像這裡,雖然床墊很軟,吃的也好,可就是不得勁,」陸袁嘆了口氣:「ε=(′ο`*)))唉!!!」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你這都什麼形容詞啊,」
陸袁「呸」了一聲:「嘿,我這張嘴啊,不會說話,」
傅曉笑著夾了一筷子菜,安靜的吃著飯,吃完一口,說道:「我也想家了,回去考完試,就擎等著過年了,」
「」
晚飯後,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接著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了自己房間。
傅曉進了空間洗浴,換好衣服走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她站在窗邊望了望已經逐漸黯淡的天色。
感受到站在不遠處的人,她的眉頭皺了皺。
她的房間窗戶外面是小花園,看不到門口位置。
傅曉通過陽台走向沈行舟的房間,站在窗邊,看到了那個站在別墅院中抽菸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枯藤老樹,手指尖還燃著猩紅的光。
傅曉眸光微閃,拿起一個小石子,投擲了過去,石子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沈行舟。
他緩緩轉過頭來,容顏有些朦朧,「怎麼站在這裡?」
她輕聲道:「你呢?」
沈行舟扔掉菸頭,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窗下,俊美絕倫的容顏映入她的眼帘中,桃花眸含情,五官精緻完美,優美的薄唇微勾,笑意清淺:「我剛回來,馬上上來,」
說著轉身走進客廳。
聽著男人上樓的腳步聲,傅曉從陽台回了自己房間。
沈行舟推開房門沒看到她,也沒急著找她,而是先去浴室洗去了一身的煙味。
傅曉站在桌前收拾著藥包,聽見敲門聲,應聲:「進來,」
看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雙手抱胸靠在桌沿,眯著眼看他,「你怎麼了?」
沈行舟輕笑,「沒什麼,」
傅曉語氣重了一分:「說實話,」
他拉著她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一會兒,才淡淡說:「曾有個風水師傅給我批過命,」
沈行舟望著她,唇角勾出一絲很淡的笑:「說我會孤寡一生,」
傅曉覺得荒謬:「你信了?」
「這就是你一直讓我強調不會離開你的原因??」
所以他才會這般沒有安全感。
沈行舟動了動唇 ,略帶幾分自嘲的笑了笑,「可不是嘛。」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平日裡挺精明一人,怎麼還信這個.」
「可他很準啊,」沈行舟心中暗道。
他親眼見識過的准,聽到他對自己的批命,他本來也是嗤之以鼻的。
可自從得知了傅曉的不同,他開始害怕。
怕她不容於世。
怕她離開他。
若他沒有遇到她,那什麼命對他來說都一樣。
反正都是沒意思。
可如今再讓他失去她的,他承受不起。
她若離開,他真的是孤寡一生的命。
傅曉捧著他的眼,正兒八經地說道:「沈行舟,你給我聽清,我雖然與你們有些不同,但我是人,不是異類。」
「嗯,我已經想通了,今日我又去找了他,他竟然說看不清我的命,那小老頭應該是唬人的,我以後不會再患得患失了,曉曉,也不會再不安了,」
看不清嗎?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但很快斂去,笑著問他:「那你今日這般是為何?」
「曉曉,我是個男人,」
他清淡沙啞的聲音里,帶了一絲無奈:「想起往日的緊張感,覺得有些丟人罷了,」
「是有點丟人.」她笑著看向他,嘴角眉梢都是笑。
沈行舟頓了頓,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哀怨和纏綿:「你笑話我.」
「哈哈哈哈,」傅曉樂不可支的看著他,「你不好笑嗎?」
沈行舟抱住了她,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垂著頭笑:「是挺好笑的,」
他從十歲起,就從未有過恐懼的情緒。
竟然會因為一則算命先生的斷言而心生懼意。
呵呵,看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會變得不像自己。
傅曉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以後別總這樣了,」
「你放心好了,我真的不會離開,」
讓自己最愛的女孩哄自己,雖然心暖,但總覺得有損自己男子漢的威嚴,他挪動了一下身子,環住她的肩,開始轉移話題:「後天有一艘貨輪從M國過來,我會直接讓自己人接手那艘貨輪,」
「那等我們走的那天把東西放上去就行吧,」
沈行舟搖頭,「走的前一天晚上放,」
傅曉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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