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客廳的人,他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又有任務?」
司宸擺了擺手:「不是,找你有別的事,」
「那怎麼不叫醒我?」沈行舟坐在他對面。
司宸翻了個白眼,「你弟說不讓打擾你....」
沈行舟笑著喊了一聲:「阿言,弄點茶水來招待客人,」
「來了...」,何言應聲從隔壁房間走出,從客廳的柜子里拿出茶葉,又去刷了茶壺,拿暖壺裡的熱水泡了一壺茶,放在桌子上,說道:「哥,我去買飯,你吃啥?」
「帶份餃子就行,」
他又看向司宸,「你要留下吃飯嗎?」
司宸搖頭,「不了,說兩句話就走,」
沈行舟給他倒了杯茶,「什麼事啊,還勞你親自跑一趟...」
「你的事,」
「哦?」沈行舟把茶杯放在他面前,苦笑:「不過又有什麼任務吧,」
他抬眸看向司宸,正色道:「有任務我也是不能去的,我有急事,」
司宸又一次搖頭:「不是那麼回事,你的任務是頻繁了點,但這可不是我的問題,...是...」
沈行舟手指輕觸茶杯,語氣平靜:「是誰呢?」
司宸不知道怎麼說,該不該說,他撓了撓頭,一股作氣開了口:「穆連慎....」
說完他又補充道:「但在我看,他應該是在抬舉你,」
看著像抬舉,可又有些折騰人了,搞得司宸也不知道穆連慎的意圖了。
沈行舟的手指頓住,低頭笑出了聲...
見他這反應,司宸又成了丈二的和尚。
可話說出來就好,沈行舟不是什麼沒有腦子的人,知道了這事,應該就心裡有數了,他起身道了告辭。
沈行舟抬起愉悅的眉眼,「我送送你,」
...
雪霽天晴,蒼穹層雲散去,霧霾消退。
舉目望去,但見蒼茫大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溫暖的陽光傾斜而下,道路上積雪斑駁,雪地上被日光映照得一片明亮,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哎....」
傅曉又一次嘆氣。
本想著下雪了去找傅綏和傅予他們去玩的,可連著三天的霧霾天,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
今日終於放晴,可本就不怎麼厚的積雪,此刻已經不似剛下時雪白,而且路上都是積水,她就更沒了出門的心思。
之前大山村下雪時,可沒這麼冷。
她又一次感慨:「玩雪還得是大山村啊,」
門被敲響的時候,坐在屋檐下蓋著毯子曬太陽的她根本不想動,只是喊了聲:「進....」
這麼冷的天,誰上門啊。
傅曉勾著頭看過去,看到沈行舟那一刻,她有些怔愣。
他面朝陽光走進來,太陽光氤氳著他深邃的五官輪廓愈發的俊美。
身著黑色的大衣,扣子當真是扣得一絲不苟。
大衣很合身,更加襯的他肩膀寬闊身量板正,周身透著禁慾氣息。
那張臉,這身材。
這大長腿站在日光下,雪地上,真的有點叫人移不開眼。
傅曉暗嘖,這樣的一張臉,生個孩子那得多好看。
看出她的失神,沈行舟眼尾勾起,眸中笑意濃郁,看來很喜歡,不枉他選了半天的衣服。
「你怎麼來了?」
他抬腳上前,站在一邊,沒有擋住她的太陽,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她,「給你帶的烤紅薯,」
傅曉怔怔接過,感受著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嘴角微抽:「你來就是為了送紅薯?」
這也太閒了吧...
沈行舟搬過一旁的小凳子,就這麼坐在她旁邊,笑著搖頭,「不是哦,」
「那是?」
他抬手給她拉了一下往下滑落的毯子,重新給她蓋好後,笑著看向她,輕聲開口:「我要陪著你高考,」
傅曉無語:「你好閒哦,」
他點頭,「嗯,最近是沒什麼事,」
「可我不需要陪啊,都多大的人了,」
沈行舟抬眸看她,語氣輕了一分,「曉曉,我想陪著你,」
「....隨便你,」
造孽啊...狗男人又勾引她。
「不過...」傅曉笑嘻嘻的看向他,開口:「我要跟著二哥一起回去的...」
「傅宏啊...」
「對啊,今天或者明天他就回來了,」傅曉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可是知道的,小時候他們兩人鬧過矛盾,有些不對付。
沈行舟發出一聲長嘆,年少不更事啊。
他挑眉輕笑看向一臉幸災樂禍的女孩,「曉曉,我若是受傷了,你給我治好不好?」
「你想的美,」
沈行舟把她放在腿上的紙包拿過來,把外面包的紙給揭掉,連著揭開三層紙,這才露出烤的焦黃的紅薯,他把紅薯遞給她,漫不經心的說:「那我只能受著了,相信傅宏還不至於要我命,」
傅曉把個頭比較大的紅薯掰開遞給他半塊,扒完皮就開始啃,「你哪弄得烤紅薯,」
「自己烤的啊,」
「你從哪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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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是在路邊整個坑把紅薯烤好再包起來給她送來吧。
沈行舟輕笑:「哦,我在隔壁弄了個房子,」
她咽下嘴裡的紅薯,眨眨眼:「那你挺有本事的,」
現在的房子不能買賣,更別說這裡的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
沈行舟笑笑,他低頭一邊扒紅薯皮一邊開口:「我剛執行了一個任務,」
傅曉抬頭看他,他語氣閒適接著說:「是保護一個從M國來的教授,他好像是搞化學的...」
她來了興致,問:「人接回來了嗎?」
「嗯,這時候應該已經進京了吧...」
「哦,」傅曉心中暗自琢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針對的醫學,懂不懂病毒研究,若是懂的話,那可真的是一個好的良師。
雖然她本就懂,但是表面上她還需要一個老師。
要不然怎麼跟人解釋她會這些東西?
生而知之?
扯淡嗎這不是。
之前研究的藥,他們都可以理解,畢竟她還是個優秀的中醫,懂製藥不奇怪。
可她從未涉及的,深奧的東西,就不能隨隨便便的上手了。
可以聰明,但不能變態啊。
沈行舟聲音輕柔:「曉曉,你在想什麼?」
傅曉剛想開口問他,這時,門口傳來傅綏和傅宏等人的聲音。
「妹妹,冷不冷,哥帶來好吃的來,我們中午吃....你大爺的...」
看到沈行舟的那一刻,他直接炸了:「你大爺的沈行舟,」
這就直接登堂入室了?
沈行舟站起身,面上笑意盈盈,站起來跟他打招呼,說話滴水不漏。
看到他身後的傅宏,他笑著開口:「好久不見,」
好歹長了幾歲,又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兵,傅宏已經不是孩子了,小時候的恩怨也不至於幼稚到現在還記得。
他微頷首,淡淡「嗯」了一聲。
然後就把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傅曉身上,臉色柔和了下來,「我們中午喝羊肉湯,」
傅曉站起身,把毯子放在椅子上,眼神一亮:「好啊好啊,肉買了嗎?」
傅宏看向傅綏,「帶了...老三,你去把肉洗洗切切,」
傅綏咬著牙吐出一個「好」字。
他拎著肉走向後院清洗,看著這麼一整條羊腿,傅曉問:「三哥,哪買的羊肉?」
「我爸今日跟著上山了,弄得野山羊,他要了只腿,」
「你們就帶的羊肉,沒帶蘿蔔嗎,」
傅綏拎著羊腿走進廚房:「你家不是有蘿蔔...」
「吃完了,」
沒蘿蔔味就不對了,傅曉轉身,「我去借一根,」
沈行舟拽住了要出門的傅曉,「不用,我家裡有,我去拿,」
「家裡?」傅宏一臉疑惑:「這小子家在西北?」
「呵...」廚房裡的傅綏剁肉的聲音越來越響。
傅予失笑搖頭走進廚房,「哥,我來吧,」把肉剁成沫還咋吃啊。
於楠擠眉弄眼的來到傅曉跟前,湊到她耳邊問:「咋回事?」
「就那麼回事唄,」
「嘖,這小子這麼勇,直接上門,」於楠語氣調侃:「他不怕被打死?」
傅曉聳聳肩,餘光瞥到傅綏拉著傅宏走到一邊,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她明顯看到傅宏的拳頭握緊了,在傅綏眼神朝她看的時候,連忙別過臉去。
彼時,傅綏從廚房氣沖沖的走出來後,看到傅宏竟然還跟沈行舟說話,頓時看他像是在看傻子,把人拉到一邊,「你幹嘛搭理這小子啊,」
傅宏語氣淡淡:「他現在跟大哥是朋友,不能鬧得太僵,」
「朋友個屁,」傅綏「呸」了一聲,「大哥現在煩死他了...」
傅宏皺眉:「又鬧翻了?」
傅綏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傅曉,「你問她...」
傅宏的表情頓住,一雙貓眼危險的微眯,眼角眉梢都是警覺之意,「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傅老二,你傻了吧,那小子惦記咱們妹妹,小小那個沒出息的,又是個只看臉的,可不就被迷住了嗎,哼....欸傅老二....二哥,你幹嘛去啊,你找妹妹有啥用,你找那小子去啊,」
傅宏來到傅曉面前,繃著臉,語氣沉重:「小小,」
傅曉眨巴眼,語氣無辜:「二哥?咋啦,」
就在這時,沈行舟拎著兩根蘿蔔走了過來,他走進院子,看到傅宏臉色難看的站在傅曉面前,她的臉上還有些許閃躲,於是輕笑開口:「菜拿回來了,」
傅曉站起身,喊了聲:「我去洗菜,」
趕緊跑過去接過他手裡的蘿蔔,拉著於楠來了後院。
傅宏的臉色黑的更厲害了。
於楠蹲在水池邊就開始笑,噗呲噗呲的跟氣球放氣似得。
傅曉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蹲下開始洗。
「欸,小小,你說他會不會嚇跑?」
她把蘿蔔外表的泥清洗乾淨,聞言,動作沒有停頓,只淡淡道:「跑就跑唄...」
跑了就不要了。
於楠撐著下巴看向前院劍拔弩張的幾位,又盯著沈行舟上下打量一番,點評道:「個子挺高,竟然比傅綏還高一點,他這張臉倒是配得上你,至於其他的嗎?....」
她沖傅曉挑了下眉:「他是幹嘛的?」
傅曉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著蘿蔔走進廚房,「你覺得他是做什麼的?」
於楠最後看了一眼沈行舟,跟著她走進廚房,站在她身後,小聲嘀咕:「等一會兒就能看出來了,」
另一個案板上剁肉的傅予回頭,「楠姐,為什麼要一會兒才能看出來?」
於楠道:「等他們打起來的時候,看看身手路數就知道了,」
傅曉瞥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打起來?」
於楠冷笑:「笑死,這還用說嗎?你信不信,不等你把肉下鍋,那邊就得鬧起來...」
話音剛落,後院方向傳來傅宏有些破音的怒吼:「沈行舟.....」
緊接著就是動手的聲音。
「我說什麼來著....」於楠嘿嘿一笑,從口袋拿出一把瓜子,抬腳走出廚房,看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