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剛忙完回來的翟宇墨正緩步朝家走著,他冷漠的盯著周遭的一切,眉眼染上疲憊。
就在這時,抬眸,看到走路不穩的沈行舟,還有他身後,正在猶豫要不要扶他的傅曉。
他臉色暗了一瞬,快步走上前,「小小,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傅曉鬆了口氣,「他喝多了,你把他送回去吧,」
翟宇墨扶住他,笑問:「這又是跟誰喝的酒?喝這麼多?」
「跟陸大哥他們喝的,」
他嘆息出聲:「怎麼沒叫我呢....」
傅曉不解:「叫了啊,你不是剛下班嘛?」
翟宇墨抱歉一笑:「是,我這段時間是有點忙,」
沈行舟這時突然扭動了一下身子,身形不穩的朝前走,嘟噥著:「我困了...要睡,」
「行了,你去送他吧,」
翟宇墨扶著他的胳膊朝前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沖她說了句:「你等一下,我把他送回去,我們一起回去,」
扶著他踏入房門後,他偏頭看了一眼神情混沌,眼神迷離的沈行舟。
他輕笑:「真醉了?」
沈行舟推開他,靠在一邊,意識模糊的朝前摸索,翟宇墨上前拽著他朝前走了幾步,把人直接推到床上,「醉了就睡,喝醉了出去亂跑,酒品真差....」
順手把被子直接扔在他身上,連頭帶腳的蒙上,走出房間。
帶上門後,他眼眸微眯,眸色深沉,裡面似乎有一團纏繞不開的霧,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轉身離開....
這時,床上的某人把被子掀開,剎那間,他的那雙眸子,便如同絢爛輕柔的水波般,層層蕩漾開波瀾。
翟宇墨走出院子,重新來到大院門口,看到抬著頭望月的女孩,他收斂了情緒,嘴角重新勾起笑,上前,「小小,你出來是?」
「等我爸,」
「他們還沒回來?」說完他抬手看了下手錶,笑道:「那看來沒少喝。」
「是啊,」傅曉的聲音有些鬱悶,還有些擔心。
「不用太擔心,他們兩個大人呢,」
傅曉偏頭看他,「政府部門,下班這麼晚的好像不多啊,你怎麼回事?」
翟宇墨垂眸淺笑:「忙完這段時間,應該就能升職了,」
「哦?恭喜。」
他嘴角勾起溫潤的笑,偏頭看她,卻發現她的視線落在遠處。
不遠處駛來一輛車,看清車牌後,傅曉走至路邊招手。
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穆連慎滿身酒氣的走了下來,把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冷不冷?」
傅曉搖頭,「不冷,你怎么喝這麼多酒?」
「多?」穆連慎笑著搖了搖頭,「我喝的不多,你九叔這才叫多....」
傅曉順著他的目光往車內看,翟久躺在后座上,好像已經睡著了。
他朝翟宇墨揮揮手,「正好你在,把這玩意兒弄回去吧,」
翟宇墨一個人還真弄不動人事不省的翟久,還是司機幫著把人攙扶進的翟家。🎄💀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傅曉挽著穆連慎的胳膊朝家走去,他偏頭垂眸看著她,說:「安安啊,爸爸有點捨不得你,」
她有些無奈,這還是醉了。
「爸,我哪也沒去,您捨不得什麼啊,等您回西北的時候,我跟您一起回去,」
可他不是這個意思。
穆連慎輕笑了笑,也沒解釋,只附和道:「好,」
傅曉把解酒的藥丸遞給他,讓他吃了,又嘮叨了幾句:「爸,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喝成九叔那樣,我可就給爺爺告狀了,」
「放心,我們的酒局一般沒人灌酒,」
「那九叔咋醉這麼厲害?」
穆連慎笑的一臉和善:「我灌的啊....」
傅曉:「......」九叔怎麼得罪您了...
還有,您這一副傲嬌的小表情是怎麼回事。
灌醉人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爸,您回房睡吧,」
「好,」
把穆連慎放在房門口,看著他走進去,她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海市蘭家。
蘭路風回到海市後,直奔派出所而去,把參與截殺的人都抓捕歸案後,用最短的時間審出了幕後主使。
在蘭濯嶼回到海市,看了結果後,只說了一個字:「抓...」
隨後吩咐人喊來了蘭濯靖。
蘭濯靖看到他還有些驚訝,「老二,你怎麼回來了?」
他沒回應,只是淡淡道:「大哥,跟著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
蘭濯嶼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跟上就行了,」
蘭濯靖心裡毛毛的,從小到大,老二隻要一這麼笑,那肯定有人要倒大霉。
這次折騰的也不知道是誰....
來到一個院子後,帶來的其中一人,蘭濯靖總覺得有些眼熟,蘭濯嶼笑道:「大哥,這是當時給大嫂接生的嬸子,不記得了?」
蘭濯靖又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婦人,又猛地看向蘭濯嶼,「老二,這是什麼意思?」
「不急,聽聽,」
蘭濯嶼眼神銳利的看向那個婦人,厲聲問:「我的人去找你說明來意時,說你要跑?」
「我....我只是有急事,沒有要跑....我.....」
「行了,」蘭濯嶼抬手,「既然找上你,那就證明,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接生婆李嬸子眼神閃了又閃,知道了?
怎麼可能呢,此事明明天衣無縫啊,所以她才沒想過跑,因為知道他們查不出來。
可他說的下一句話,讓她徹底傻了眼。
「我們蘭家的孩子,你是怎麼換的....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這句話一出,她臉上頓時滿是恐懼,而旁邊的蘭濯靖已經蒙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換孩子?
誰的孩子?他的嗎!!
見她含含糊糊不願說明,蘭濯嶼徹底失了耐心,眉宇間逐漸暴躁,氣息也變得駭人,「說...」
上過戰場殺過無數敵人的人身上的殺氣,一個小小婦人,如何能抵抗,頓時嚇的什麼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蘭濯嶼看向蘭路風,「去帶人,不必隱秘行事,光明正大的把人帶回來,」
蘭濯嶼看向失神一般怔愣在那裡的蘭濯靖,「大哥,那兩個孩子現在認不認我們這些親人,還是個未知數,我們得處理好,至少給他們一個交代,你明白嗎?」
蘭濯靖怔怔的抬頭,嗓音低啞的問:「孩子....」
「是啊,你的親生孩子,也不知道在外吃了多少苦,」
蘭濯嶼嘆了口氣:「大哥,蘭書音與大嫂長得那麼像,這背後之人,你心中要有個數啊,」
蘭濯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臉頰上的肌肉隱約在顫抖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在他的血管里奔騰翻滾。
眼底的神情也變得愈發冰冷。
這時,人帶來後,蘭路風本來要上前問話,可蘭濯靖走了過來。
蘭路風看向蘭濯嶼,「爹?」
蘭濯嶼看了一眼渾身煞氣的大哥,笑了笑,「讓你大伯親自問吧,」
蘭路風站在他旁邊,安靜的等著。
房間內沒多久,便傳來蘭濯靖大聲的咆哮聲,還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蘭濯嶼一臉平靜的看向蘭路風,問:「余家那邊安排了嗎?」
「已經安排人守著了,」
「嗯,等你大伯出來,大概就能出發抓人了,務必要保證,所有參與者,一個不少,」
蘭路風點頭,「明白,」
畢竟犯事的,又不是他的外家,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余家敢這麼戲耍蘭家人,還害得他弟弟妹妹在外吃那麼多年的苦。
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