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沒想到,『野鬼』會突然開槍。
冰彈打在花刺那黑色的防彈短衫上,怦然碎裂,如一個個極小的鑽石在空中四下散開。
「啊!」
儘管如此,花刺仍然被衝擊力擊得連連後退,痛苦地慘叫了一聲。
她伸手按住了被擊中的地方,手上有鮮血,雖然是皮外傷,卻劇痛難忍。
鮮血將手心染紅,紅得像火。
「哦?」
那些『野鬼』對花刺穿著防彈衣感到非常意外,不自覺地驚訝一聲,但聲音冰冷,腔調中卻充滿了嘲弄。
「來吧!」花刺憤怒了,似乎找回了勇氣。
「我跟你們拼了!」她高聲怒吼,舉起匕首,使盡全身的力氣瘋狂地揮舞。
「嘭,嘭,嘭……」
一連串的冰槍射擊聲,都準確地打在花刺的腦袋上,瞬間,她的腦袋幾乎消失了,一個沒有頭的軀體站了一會兒,晃了幾晃,栽在地上。
死前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發出。
只有剛才的槍聲還迴蕩在深夜的林中。
匕首被她甩到了一邊,冰彈如同一陣暴雪四散散落。
地面上的鮮血很快被雨水沖刷帶走了。
花刺的身子「面朝下」倒在雨水裡,一隻手臂朝外伸出,身上慘不忍睹。
有人在她手臂上打下鋼印,然後就消失了。
接著就是一片死寂。
陸昂驚恐地閉上眼睛,聽見遠遠傳來的談笑聲,如尖厲的針刺耳。
地上的屍體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只有那靈車,還在那裡一閃一閃地亮著燈。
看到花刺命喪於此,連屍體也沒留下,陸昂才驚覺她原來有多年輕,不過是個大女孩罷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那些『野鬼』弄走了死屍,留下了靈車。
他們帶走了馮凱的屍體,
僱傭軍的人都死了!
山風呼嘯,飄起了雨絲,漆黑的天幕如同深淵。
陸昂渾身被雨水澆透,但他依舊呆在原地,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足足有半個小時,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的異常,他才活動了一下僵硬發麻的肌肉,爬著回到花刺留在路旁的摩托車前。
又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見天色微微發亮,快到黎明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啟動摩托車。
他自己被發動機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張地騎上去,慌不擇路,一路狂奔。
陸昂瘋了一般,一路急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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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本應該出太陽的地方,卻布滿了烏雲。
陸昂輕輕推開別墅的大門。
寬敞的客廳里還亮著燈,沙發上空無一人。
「周永芳,周永芳。」
陸昂喊了兩聲,聽到樓上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
接著,周永芳無精打采地走了下來。
五官精緻的臉上,眼眶通紅,整個人看上去仿佛弱不禁風,隨時都會倒下。
她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
冷色的燈光映在她臉上,越發顯得慘白。
「永芳!馮凱他……他可能沒死,但,有可能之前的他再也回不來了。」
「這……?什麼意思?」周永芳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
陸昂把昨晚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周永芳呆怔了:「怎麼會這樣?」
「我認為,是馮凱偶然發現了什麼,那個秘密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才以身犯險,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這件事。」
「沒死就好,誰知道呢?」周永芳這才有點精神,轉而又有點憤怒,「那他也不應該拋下我,什麼也不交代就這樣走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馮凱事先注射了那個瘋狗的血清,然後故意到那裡讓瘋狗咬……?」周永芳穿著拖鞋,在沙發前焦躁不安地走著,皺眉沉思。
「馮凱最近都在忙些什麼?」陸昂也認為有這種可能,心裡發出疑問。
「就是監管堡壘的工程進度,空閒時間很多,昨天堡壘完工了,晚上他就……」
「不要太難過,也許對於馮凱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若不然,他也不會用命去換。」陸昂只能儘可能地往好處想,安慰周永芳。
「但願如此,唉!」周永芳嘆息一聲。
「先別想那麼多了,再過七天,就會有大洪水,準備一些能存放的食物和水,洪水來了,就關緊別墅的門。」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安慰了周永芳幾句,陸昂才離開了別墅。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楊蜜蜜的電話,約他去酒店的總統套房吃飯。
一問,原來是跟岳左恆那個傢伙簽了對賭協議,獲得了五十億的資金,心裡一高興,就請陸昂吃飯。
靠!
岳左恆又到處簽對賭協議,這種騙子和放高利貸的傢伙,就不應該在末世存活,純屬浪費資源。
上次就想滅了他,還沒來得及,這次一定不能饒他。
想到這裡,就給天王李舟山打去電話,約定今晚行動。
到了酒店的總統套房,門虛掩著,陸昂直接推門進去了。
楊蜜蜜正慵懶地斜躺在沙發上,燈光下,她皮膚更顯得白皙細膩,精緻的臉蛋畫著淡淡的妝,腮邊暈著淡淡的緋紅,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嫵媚。
穿著一件韓版的……學生襯衫,一條超短裙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凸顯了出來。
一雙修長的大白腿穿著黑絲耷拉在沙發邊上,正光著腳不安分地晃悠著。
順著小腿看上去,甚至能看到若隱若現的打底褲。
怎麼改成學生清純版了?
只看了一眼,陸昂就很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果然是大演員啊!
什麼類型都能演啊。
這是在測試我的喜歡類型嗎?
「哎呦,陸昂來啦。」楊蜜蜜連忙起身,上去和他握手,「還挺準時的。」
「哈哈,別那麼客氣,」陸昂看了看四周,沒有蕭霸天,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