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德說有啊，說著伸手指著第二張紙中間的一行字，說道：「這不寫著了麼？攔精靈二十隻，能換一炮。」
他說完之後，看蘇元還是一臉的疑惑，就解釋道：「攔精靈，就是保險套啊。我們那都這麼叫，你不知道嗎？」
這個蘇元還真就沒聽說過，但是他也沒興趣研究這玩意的別稱，就問多少攔精靈能換一把槍。
柳方德想了想，緩緩伸出兩根手指，「二百隻。二百隻，我給你一把步槍，還送一百發子彈。」
說著，柳方德還從門後面摘下一個本子，裡面記流水帳一樣，不厭其煩地記錄著每一次的兌換記錄。
「你看，我給你的這個價格已經是最最實惠的了。這要是換成別人，我一發子彈都不會送。」
蘇元頓時就打消了給獨孤胖換一把槍的念頭。
二百隻？他身上是一個都沒帶，老瘋子雖然愛劃拉破爛，但是這玩意估計他也不會感興趣。至於程雪她們三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帶那東西出來。
「柳大哥……」蘇元剛一說話。
柳方德就按住他，說道：「哎……叫我老柳就行了。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蘇元想了一下，才問道：「你們這麼多軍火槍械，還有兩輛裝甲運兵車，都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指望柳方德會告訴他。
沒想到柳方德倒是沒含糊，十分痛快說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就在村子往西不到二十里地的地方。好像是災難爆發後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來著。」
「那時候我們也在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地方躲。遠遠地就聽到槍炮聲響得震天，等我們跑到地方一看，你猜怎麼著？」
蘇元心想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要是能猜到還特麼問你？
柳方德接著說道：「只見一片焦土上密密麻麻的各種屍體，都炸成肉餡了。
運兵車和槍啊、子彈什麼的，就是在那裡撿到的。中間還有一座祭壇，就是之前電視上報導的那種。」
神明祭壇！
蘇元的心中猛地一震。他之前還在想，神明祭壇在末世初期的時候十分常見，他們從城市裡出來走了這麼遠都沒見到一個，心裡還有些奇怪呢。
現在忽然聽柳方德說距離村子二十里地就有一座，他立刻就想過去看看。
老瘋子的手還沒有徹底痊癒，軟趴趴得好像魷魚似的。如果能讓老瘋子成為超凡者，他的手就能被祭壇徹底修復。
柳方德說得正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蘇元的異樣，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當時我們還從屍體堆里翻出一個馬上要咽氣的當兵的。那小伙子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讓我千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大危險，讓我趕緊往回逃。」
「我們一看連正規部隊都被打成了這樣，哪裡還敢往前跑啊？就拿上武器灰溜溜地往回走，然後意外地發現了這個偏僻的村子，一直安定了下來。」
說到這裡，柳方德忽然向蘇元問道：「你之前說你提了車就要走，是想往哪兒走？
我跟你說千萬別往西去。人家部隊都栽了，你去不是送死嗎？要我說你還是留下來吧。咱們這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還有女人，何必出去給自己找麻煩？」
蘇元笑了笑說道：「多謝柳哥提醒了。我是去找我的妹妹。既然西邊那麼危險，我繞著走就是了。」
柳方德不再說什麼，邀請蘇元進屋去看看。願意玩兒的話，他請客。
蘇元當然不願意。這要是進去了還不得一身病出來？
知道了神明祭壇的消息，他也沒心思再去看雞籠了，比這還要慘一百倍、一千倍的景象他都看過。
就算不去看，他也能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眼前這棟房子裡的女人是比較有姿色的，不管她們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要受柳方德的擺布。
柳方德利用她們明碼標價地換取物資，她們也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至於雞籠裡面，昨天聽百里柔說了一些，再結合眼前看到的這些信息，就能知道雞籠里應該是標價再便宜都沒人願意付帳的。
所以就關起來，免費提供吃喝，隨意任人糟蹋。
蘇元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他想看看裡面的女人們到底是什麼樣，有沒有值得他出手相救的。
如果裡面的女人安於現狀，他也懶得理會。如果有不肯屈服的，他隨便付點代價，把人贖出來也就是了。
推開門，立刻就是一股青液和臭汗的味道撲面而來。
蘇元皺了皺眉。只見房子裡用木板和布帘子分成了七八個小隔間。
每個隔間裡都有一個衣不遮體的女人，其中兩個隔間裡還有男人和女人撞擊身體的聲音傳出來。
柳方德叫了一嗓子，「都給我出來，讓小哥看看你們。」
然後他又對蘇元笑道：「隨便挑。要是有看得上的，直接帶到你屋裡去就行。」
蘇元沒說話。看來，柳方德還是沒有放棄拉攏他。
話音剛落，就有七個女人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那兩個正在辦事兒的男人一聽是柳方德的聲音，連個屁都沒敢放就提著褲子跑了出去。
蘇元的目光從女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她們的氣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看樣子是沒有餓到。
但是每一張臉，都是如同木偶一般的麻木，似乎對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女人們只是抬頭讓蘇元看了一眼，就都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好像腳尖上有能吃的食物一樣。
這個時候，從最裡面的一個帘子里，又走來一個長得很白淨的年輕男人。只見他往前走了幾步，和女人們站在了一起。
蘇元愣了愣，問柳方德：「怎麼還有個男的？」
柳方德解釋道：「男女平等嘛。他想吃這碗飯，營地里也有人好這口，我總不能攔著吧？」
蘇元摸了摸額頭上並不存在的黑線，忽然向著柳方德打了一個眼色。柳方德一怔，不知道蘇元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就見蘇元閃電般地伸出手去，一把抽出柳方德別在腰裡的手槍，「咔嚓」一聲頂上了膛，將槍口對準了柳方德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