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寧的關心，顧庭林眼中的笑意更盛。
或許察覺到他的隨和跟善意，姜寧莫名加了句，「別不當回事，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為國家跟人民服務。」
說真的她很佩服這種人，把一生都獻給了國家。
那麼大的基地，相當於一座縣城，不是任何人都能用肩膀扛下來的。
能讓姜寧佩服的人真不多，何天明，馬光年，李教授，以及……
能把基地管理的這麼好，他應該也算一個。
顧庭林頷首，「好，聽你的。」
呃……這話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姜寧一時間琢磨不透，開門離開。
門外，霍翊深跟兩隻完好無損，她這才鬆了口氣。
何秘書送幾人到樓下，潛艇組的教官已經在等，開車帶著三人一狗離開。
他回到樓上，發現顧庭林站在窗邊，目送姜寧等人逐漸遠去。
有重要會議召開，秘書沒忘記提醒，同時匯報領導的生活私事，「首長，太太剛才聯繫我，問你的身體近況。」
顧庭林若有所思，「只是問我的身體？」
「太太說最近天氣反常，擔心你換洗的衣服不夠，她想送幾套過來，但又怕打擾到你工作。」
「你怎麼說？」
「我說首長您正在開會，等會還要巡視兵軍廠，而我要替您接見表彰拾荒者，家屬如果沒有提前申請，不能進軍事重地。」
顧庭林沒再說話，轉身離開辦公室去開會。
想到姜寧說的話，他開口吩咐道：「幫我預約醫生，做身體檢查。」
何秘書驚訝，首長肩負重任積勞成疾，身體哪哪都是問題，自己隔一段時間都會提醒要檢查，可首長哪次都是分身乏術，連軸轉都忙不完的事，最後只能放醫院鴿子。
如今他居然主動提起，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何秘書挺激動，「我馬上安排。」
……
潛艇組設在深海港，需要坐半小時衝鋒舟才能到。
姜寧穿著救生衣，抱著狗子在海面乘風破浪。
衝鋒舟的馬達聲很大，見教官全神貫注開衝鋒舟，她湊到霍翊深耳邊低聲問，「顧首長問了你什麼？」
「除了口頭表彰之外，問稀有金屬在哪兒找的，能不能提供更多。」
兩人早就編好藉口，說抵上全部身家從別人手裡倒騰過來的。
至於別人倒騰了幾手，按道上的買賣規矩是不能問的，霍翊深表示對方手裡的全讓自己掃光了。
姜寧皺眉，「沒問你的過去？」
「問了，家庭，成長，以及過往等。」
不過，顧庭林說了句很奇怪的話，說他跟姜寧很有夫妻相，希望兩人能繼續攜手在末世不離不棄。
霍翊深同樣被問，這讓姜寧稍微安心點，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他問我是否有興趣參軍入伍，被我拒絕後還給了聯繫方式。」
要是別人說摸不著頭腦的話，還可以解釋是被天災末世折磨瘋了。
可堂堂軍區首長，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平易近人也不帶這樣的。
姜寧覺得顧庭林還是懷疑了，之所以噓寒問暖套近乎，不過是想騙豬進來殺。
可他是經過大風浪的人，流露出來的情感也很真摯，可惜劇本太過拙劣反而很容易穿幫。
姜寧滿腦子全是疑惑，但有潛艇教官在，兩人不方便過多交流討論。
遠遠處，深海區碼頭露出來，隱約有幾十艘潛艇露出水面，像是灰黑色疙瘩巨獸。
肉眼看到的只是幾十艘，其實整片海域的水底密密麻麻都是。
中型軍用潛艇，論體積還是挺大的，長度約有50米，寬8米左右。
許教官叫來助手，跟姜寧等人介紹潛艇的外形，功能及動力等基本情況。
按規定，狗子是不能進潛艇的，畢竟寵物愛搗亂不說，遇到災難容易受驚而不受控制，萬一碰到操控按鈕等就麻煩了。
姜寧堅持，「沒關係的，我們這些年當它是軍犬來培訓，剛進基地的時候，它還差點被訓犬組給拐跑了。」
許教官是義務提醒，見她如此堅持沒有再反對，畢竟甲方才是爸爸，而且首長還特意關照過。
人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艙門打開，許教官帶眾人沿著梯子往下爬。
潛艇看著大，其實很多體積被內置設備占據，真正的控制艙也就30平方左右，另外還有兩間休息室，配餐間，物資室，衛生間。
三人一狗住還挺寬敞，十個人就顯得擁擠了。
但特殊時期能把潛艇打造成無堅不摧的鋼鐵巨獸，還要鉚接裝載凝結人類智慧的「火種箱」，已經是奇蹟的發明跟製造，要什麼自行車呢。
姜寧看過說明書，對潛艇的核燃料動能無可挑剔。
在深海開潛游可不是鬧著玩的，許教官從最基本的操作教起……
涉及專業術語，一兩天是學不會的，死記硬背就對了。
教官組已經教過無數學員，早就總結出最精簡易上手的方法，而姜寧跟霍翊深領悟能力都不差。
豆豆這幾年沒荒廢學業，但哥哥嫂子只是教了基本的，物理化學等深奧的就別想了。
所以，她聽得有些吃力，但架不住記憶力好，再不濟還有爛筆頭。
倒是為難了狗子，蹲在地上睜大眼睛，哪怕不時歪著腦袋思索，但真的聽不懂。
它固執地堅持了兩個鐘頭，然後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一個星期的培訓，已經壓縮到無法精簡，除了睡覺吃飯上廁所，其餘時間都學習。
每天往返生活區什麼的，想都不想要，一切都是在潛艇內。
「時間很寶貴，潛艇上浮下潛或出海，都需要耗費很大動能，而我們的核燃料很緊缺，所以絕對不能浪費。」
教完理論操作，許教官讓三人反覆練習，「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操作多了就能爛熟於心。」
姜寧有種夢回教室，死去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開始攻擊她。
三人一狗在潛艇住下來，房間是簡陋的上下鋪鐵架子床，為了穩固跟船體焊死的。
他們一間，許教官跟助手一間。
沒提前通知要住潛艇，姜寧並沒有帶多少東西，但幸好出門習慣帶大背包。
她跟霍翊深都有掩人耳目的大背包，從裡面拿些換洗的衣服不成問題。
只是沒想到，許教官煮了麵條，居然讓他們過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