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馬光年同行拖慢了速度，但收穫也頗為豐富，霍翊深稍加考慮，「我們想要的藥沒找齊，明天再回去。」
於是，一行人慢慢往山上走。
差不多到半山腰時，馬光年突然激動道：「霍兄弟，這是你們要找的南嶺蕘花。」
只有一株幼苗，還不到半個巴掌的高度，想入藥是不行了，起碼得精心栽培半年。
他小心翼翼挖出來遞給霍翊深，不忘傳授種植的方法。
累了就歇，天氣變化就加減衣服，跟走時裝秀似的。
中午快40度的高溫，這不到晚上都快零度了。
草藥太過珍貴，怕幼苗會被凍死，馬光年脫下衝鋒衣，想給它們做防風保暖措施。
姜寧想了下，從包里拿出保溫膜，「用這個。」
他們是教授的得力助手，要在這裡病倒嗝屁，抗霧霾病毒的藥未必能研製成功。
馬光年連聲道謝，組員紛紛幫忙將草藥苗保護起來。
時間寶貴，誰也沒有抱怨喊累，更沒有因為寒冷而停止工作。
天兒雖冷，但經歷過極寒的考驗，零度也不算是災難，就是過於頻繁的溫差讓身體很不舒服。
頭重腳輕，肌肉酸痛什麼的，讓人感覺像發燒感冒，趕緊生火燒水吃東西。
姜寧跟霍翊深還好，身體素質比他們強多了。
兩隻也沒什麼問題，在恆溫衣保護下連氣都沒有喘。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生物鐘一到，姜寧有點犯困，再說一路過來也累了。
馬光年等人沒意見，於是眾人開始搭帳篷。
喝著白開水，吃著烤饅頭，姜寧將話題往肝肺病上引，「馬哥，我有親戚早年生活在霧霾比較嚴重的城市，年紀大了肝肺功能很差，不知有什麼藥能改善一下？」
「肝肺不好很難養的，西藥作用也不大，中醫要長期服藥……」
馬光年說了好幾個方子，包括驗證過的民間偏方，全是養肺肝的。
要是末世沒來，像他這種級別的專家到醫院坐診，光是掛號費就得1200元，限號不說還提前三個月預約，全憑運氣跟手速的那種。
姜寧仔細聽著，將藥方悉數記住。
他報的藥名不少，偏偏沒有龍節草。
姜寧只得進一步暗示，「這次出來，親戚讓我幫著尋找龍節草，說是民間秘方很管用，這種藥真有效嗎？」
「龍節草效果不錯的，只是這味藥生長環境比較挑剔，這幾十年社會發展過快，造成污染極大，哪怕人工培植的效率也不高，所以慢慢就絕了。」
姜寧禮貌請教，「除了龍節草，還有比較罕見的特效草藥嗎？」
「中醫沒有特效藥，只有組合才能將藥效發揮到最大。」
姜寧當然知道，這不霍翊深想不起來關鍵的草藥叫什麼了麼？
算了，中草藥多達多種，很多都是不常用或瀕臨絕跡，哪怕像馬光年這種專家也沒法準確猜到。
光是針對肝肺的藥，估計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姜寧有些鬱悶，今天眼珠子都快飆出來了，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藥。
希望接下來有好消息。
到時不但可以種空間，還能分給馬光年他們，真到疾病爆發那天可以加快研製藥物。
天氣寒冷，打過招呼進帳篷睡覺。
姜寧雖然不趕時間，但戶外哪有家裡舒服，所以還是注重效率的。
睡了兩個鍾恢復體力，眾人收帳篷繼續找藥。
越往上，草藥越少。
快到山頂時，看到了億萬年前火山噴發後留下來的湖，到處凋零荒蕪。
以前豐水期，這裡每兩年都會承辦世界舞獅大賽，不知吸引多少遊客來觀看。
現在卻到處枯枝落葉，天地早已不復當初。
成功到達山頂，道觀坍塌，觀音伏地碎裂……
舉目四眺，山河塗炭。
馬光年站在山頂，忍不住悲嘆道，「我們的家園，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眾人心頭沉重，可生活還要繼續。
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沿著另外一條道路下山。
到達山腳已經是中午，又是40度的炎熱天氣。
眾人在陰涼處坐下，開始分採集到的草藥苗。
姜寧不貪婪，按人頭數分，她跟霍翊深得三分一。
數量多的按數量，只有兩株的對半分，單株的……可以給馬光年他們，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你們先培植，等種活了再分點給我們。」
姜寧將霍翊深叫到旁邊，「沒有找到救命藥，我們只能去一趟東樵山。」
極晝去的風險比較小，到永夜或霧霾再出發，真的會要老命。
見霍翊深猶豫，姜寧開門見山道：「你如果執意自己去，真遭遇意外，我跟豆豆怎麼辦？
我知道你想保護我們，可末世沒有誰能保護誰一輩子。
再說，你真想保護我們，就得確保自己不出事。
有我跟著，你反而更安全不是嗎？」
霍翊深擔憂，「豆豆跟可樂呢？」
「要是留在奧園，不更讓人擔心麼？一塊帶上，到時盯緊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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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翊深考慮了一會，答應了。
他望向馬光年等人，「去東樵山要路過粵城，這一帶惡民比較多，他們帶著這麼多草藥不安全，要不送一程？」
姜寧沒有拒絕，畢竟他們帶回去的藥，最終也是造福倖存者的，指不定裡面就有治霧霾病的藥。
於是，霍翊深對馬光年道：「我們有事要去趟粵城，剛好順路要不送你們一程？」
昨天差點成為惡民的刀下之魂，幾人正發愁該如何回去，聽到邀請頓時喜出望外，「太感謝你們了。」
「你們在這等著，我們去取車。」
就這麼愉快決定，霍翊深等人步行去取車。
約莫走了十多分鐘，霍翊深帶著兩隻在路邊吃午飯，姜寧從山那邊開著車過來。
人太多，悍馬坐下不下，只是強行塞。
霍翊深開車，姜寧抱著豆豆坐在副駕駛，狗子委屈趴在座位底下，馬光年等人側坐著擠在後排。
姿勢挺高難度的，但勝在安全。
如果步行回去，路上危險重重的，能不能全須全尾活著到研究院都不好說。
石錦山離粵城不算遠，不過四十公里而已，要是末世走高速，一腳油門不過半個小時。
但高速被破壞，只能走國道省道，還要不停切換路線……
悍馬夠彪悍的，但毫無懸念被盯上。
走著走著，一塊石頭砰地砸在副駕駛的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