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大亮。
傅曉睜開眼,來到浴室洗掉身上滿身的酒氣,透過鏡子看到她有點腫脹的眼皮。
用靈泉水敷一下,感覺消下去很多,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
連忙換上衣服出了空間,平時這個時間她已經起床了,想必外面練拳已經開始了,再不出去,恐怕會有人過來敲門。
從房間裡出來,來到前院,傅爺爺已經帶著幾個哥哥開始了一會了,她走到她的位置,繼續跟上進度。
只是她今天打拳的動作,比往日更加凌厲。
就好像在宣洩著什麼。
傅爺爺本來還想著,他的親親孫女今天怎麼起晚了。
終於看到她出來,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剛想調侃兩句問她是不是睡晚了早上才起不來。
餘光掃過她的眼睛,打拳的動作微頓。
她哭過...?
微腫的眼角,眼眶還帶著一些血絲,還有今天打拳的氣勢,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老爺子眼神微冷,誰欺負他孫女了?
看來結束之後要好好問問那幾個臭小子。
一場拳打下來,今天傅曉出的汗比平時多,起身去洗漱。
又去後院餵了幾隻母雞,現在這些母雞好像已經被她的靈泉水餵出靈性了,每次她一走近,就都湊到水盆邊。
傅曉暗想:你們只要賣力下蛋就行了,可不要太聰明啊,要不然到時候都不捨得吃你們了。
母雞:不止要會下蛋,還要學的不那麼機靈?好難哦!!!
早飯過後,傅曉背著背簍上了山。
待她走後,傅爺爺嚴肅的看著幾個孫子,語氣不善的開口:「你們幾個是不是欺負妹妹了...」
傅宏一聽這話,連忙擺手:「爺爺,你瘋了?就這麼一個軟乎乎的妹妹,我們怎麼可能欺負她...」
傅爺爺冷著聲音,「那為什么妹妹今天這麼反常,眼都腫了,」
「妹妹眼睛腫了嗎...?」傅宏後知後覺的撓頭,轉頭看向傅昱。
傅昱好像是知道這個情況,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只是輕聲開口:「爺爺,昨天在縣城藥房裡見了個認識姑姑的故人,說了幾句,妹妹應該是想姑姑了,」
李秀芬在一邊聽著這話,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回了房間。
傅爺爺也沉默了,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除傅宏外的其他幾個男孩,相互對視一眼,顯然是都發現了傅曉今早的異常。
可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心頭煩悶下,傅昱拉著傅宏跟著傅煒博一起去地裡面上工。
傅予陪著傅爺爺在院子裡下棋。
傅綏則是一個人上了山。
傅曉一個人來到山上,也沒有採藥,而是找了一棵大樹,爬上去,躺在樹杈上,什麼也不做,就是安靜的看著遠方。
恍惚間,聽到傅綏喊她的聲音,低頭看見他走過來,這時候他並沒有看到樹上的她。
傅曉淡聲開口:「三哥?」
聽到回聲,傅綏抬頭,看到她,笑了笑,「妹妹,你怎麼爬那麼高...」
「你怎麼過來了...」
傅綏沒回答,只是讓她下來。
她想了想,還是下來了,這麼說話他抬頭累,她低頭也挺累的。
傅綏笑著說:「沒事,在家待著無聊,出來轉轉。」
「哦..」傅曉轉頭把旁邊的幾株草藥挖出來。
傅綏也沒說話,幫她拎著背簍,走到她面前,淡笑著說:「妹妹,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傅曉頭也沒抬,手上挖草藥沒停,輕聲開口,「隨便學的,我不是說了我聰明,很多東西隨便一學就是精通。」
傅綏輕笑出聲,「對,你聰明。」
聽到他的笑,傅曉轉頭看向他,「三哥,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啊...」
「不是啊,我好奇嘛...」傅綏摸著下巴,有趣的笑了笑,「妹妹,要不,咱倆打一架,看看那個厲害?」
傅曉瞥了他一眼,「不打...」
雖然上次打人販子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但那時候用的那兩招算什麼,只是最基礎的招式罷了。
她心裡有數,在他面前可不能暴露更多了。
不過傅綏好像是沒聽到她的拒絕一樣,擺好姿勢就開始進攻...
「三哥,你又是哪根筋撘錯了?」
傅曉剛開始只是往後躲,並沒有反擊。
可是對面的男孩依舊一拳一拳的打過來,最後傅曉也有點惱了,開始反擊,她沒有用殺招,只是用軍用招式跟他對打。
每一拳都帶風,他這個妹妹確實很強,傅綏接招接的心驚膽戰的。
她出的招式很猛,雖然男孩的力氣比較大,女孩的力氣會比較弱,但明顯傅曉的力氣跟他的不相上下,而且她出手很快,一開始就打亂了他的節奏,讓他根本沒有調節的機會。
一個過肩摔把傅綏摔倒在地上,傅曉鬆開手看著他:「還打嗎...?」
「打...」
傅綏站起身,直接發起進攻,經過剛才的對打,他對妹妹的戰力有了一個認知,所以這次的進攻是特別狠的招式。
每一招都是很凌厲的向她襲來,傅曉速度很快的躲過去,反身就開始進攻。
傅曉並沒有用前世用的招式,用的是跟著傅爺爺學的軍體拳,再加上知道前面那人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有所收斂。
而對面的傅綏也是一樣的有所顧慮,畢竟他打這一架只是為了讓妹妹發泄,如果真的不小心傷了她一分一毫,那到時候他可就完了。
兩人使出的戰力相差不多,所以幾個回合也沒有分出勝負,就這樣來回僵持著。
最後在傅綏有心相讓下,以他被傅曉一腳撂倒結束了戰鬥。
傅綏躺在地上,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笑出了聲,「痛快...妹妹身手很厲害。」
傅曉這時候心情好了很多,懶散的倚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微喘著氣,斜晲著他,「你也還可以...不算丟我們傅家的人。」
陽光掛在半天空,透過茂密的樹木,散發著溫暖而刺目的光。
照在傅綏的眼睛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他將手放在眼上,將陽光碟機逐出眼眶,低低的笑。
隨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和枯樹葉,走到她面前,定定的看著她,「妹妹,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一定要想辦法發泄出來,要不然一直憋著會憋出病的...」
傅曉默然片刻,目光微抬:「我沒有什麼不高興的,」
傅綏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深邃的瞳孔中泛起幽幽的波光,道:「好...你沒什麼不高興的,」
她淡笑,「三哥,幫我把那邊的三七挖出來吧。」
「好,」
他轉身走到一邊開始挖土裡的三七。
傅曉慢慢的走到他身邊蹲下,笑著說:「三哥,你回了西北之後少闖點禍吧,上周給二舅通電話的時候,我可是聽他說了,等你回去少不了一頓打。」
傅綏無所謂的笑了笑,「妹妹啊,你是不知道軍區的那群人有多不要臉,明明是他們要來挑釁的,結果打輸了還要叫家長,你三哥我是不會主動招惹別人的,可架不住總有人上門找事啊...」
傅曉看著他笑,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在山上采了各種各樣的草藥,背簍快滿了兩人才準備返程,這時候兩人已經快走到接近深山的邊界了。
傅曉回頭望向深山,很想進去,但也知道當著傅綏的面,是不可能的,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回到家,她把采來的草藥拿進倉庫整理,分類好後拿到院子裡曬乾。
她看著滿屋子的草藥,心想,趁著三哥還在這兒,多讓他幫幫忙,多做出點傷藥,到時候跟空間裡做的調換一下,讓兩人帶回西北。
...
於是在老家剩下的日子裡,傅綏就開始整天跟草藥作伴,每天不是切藥材就是搗藥材,弄得渾身都是藥味。
這天,傅綏看了眼正在碾藥的傅曉,開口說道:「妹妹,你做這麼多藥幹嘛啊?」
她頭也沒抬,「給你們回西北的時候帶回去。」
傅綏猶豫了下開口:「妹妹啊,這也太多了吧,我們在西北也不是天天受傷的啊...」
傅曉無奈的笑了笑,「三哥,我做的大多數都是常用藥,還有一大部分都是補身體的,不全是傷藥。」
她把碾好的藥粉裝好。
傅綏那邊又在自說自話,「妹妹,你昨天給爺爺的酒,還有嗎?」
傅曉斜了他一眼,昨天她把剛泡好的人參酒給了傅爺爺,沒想到就被這孩子惦記上了?
「三哥,你才多大啊,為什麼這麼喜歡喝酒...再說了,你身體好的不行,那酒你喝了有啥用,」
傅綏無辜的開口:「妹妹,你說啥呢?我是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我爸,他的身體不是很好,我這不是問問你有沒有多的嘛,到時候我給帶回去。」
傅曉看他嘴巴不停的叭叭,她裝藥的量都把握不好了。
沖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幽幽的說道: 「等你走的時候給你,但是只有那一瓶,我會提前給二舅說的,你不能半路偷喝!」
說完這話接著擺弄手裡的藥粉,把他們大概五百克分裝一個紙包。
傅綏嘿嘿一笑,把手中的藥杵放下,直接倚著牆角坐在地上,兩條腿伸直交疊在前面,嘴裡叼著甘草片,一副閒適慵懶的模樣。
嘴裡喃喃道:「你說,咱幾個照的相片,三叔怎麼不給送回來呢...」
聽到他的話,她的頭也沒抬,只是淡聲道:「肯定是忙啊,你看這麼久他都沒回過家。」
「也是,你說咱要不要去一趟縣城把照片拿回來啊,我還挺好奇照的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