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佩瑤不說話。→
她那用力握緊水果刀刀把的右手，足以表明一切。
「家裡不能住了。」
滿地的屍體倒是好處理，陽台沒封窗，直接搬到陽台丟下去就行。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不怕屍臭。
可這一地的鮮血很難清洗乾淨，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是需要時間淡化消散，還不如換個地方住。
反正過兩天就離開小區，沒必要浪費精力去打掃了。
「今晚去你家吧。」
徐安年蹲下身揉揉女人散亂的頭髮。
忽視女人手上那把水果刀，彎腰將對方橫抱而起。
旋即跨過滿地的屍體走向對門。
「你今晚不能再欺負我。」
秦佩瑤腦袋依靠著男人的肩膀，隨著走路的晃動，水果刀脫手掉下去，便雙手環抱住男人的脖子，把腦袋埋得更深些。
「放心，一會給你個驚喜。」
徐安年也微微用力摟緊女人的細腰跟大腿。
其實，他內心是十分複雜的。
這個女人的果斷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但不可否認，帶來的效果很直觀。
以至於讓他產生一種不把生物序列藥劑給女人，不對女人好一點，溫柔一點，就很沒人性的感覺。
說直白點，那就是他被秦佩瑤拿下了。
原本徐安年給秦佩瑤的定位，是家族後廚，負責給天賦更好的成員做飯，發揮生物營養師的作用；而今，女人的定位提高到家族管事，除負責做飯外，還可以管理資源調配。
如果秦佩瑤足夠大度，說不定未來其她的女性成員，也歸她管理了。
「次臥在哪邊？」
進入701室，徐安年停在客廳。
「去主臥，右邊最裡面那間。」秦佩瑤輕聲說道。
「行。」
徐安年立即轉身，快步來到主臥門口，打開門，抱著女人去浴室。
「快放我下來！」
剛來到浴室秦佩瑤就跳下來，趴在馬桶上嘔吐不止。
她的情況比徐安年當初更嚴重，吐得胃部反酸，產生痙攣都沒有停下來。
「來，喝點熱水。」
徐安年給她倒一杯熱水，輕拍她的後背。
秦佩瑤漱完口，又喝幾小口熱水，嘔吐的症狀才得以緩解，蒼白的臉蛋也出現血色。
多喝熱水是有用的。
徐安年暗自點頭，繼續輕拍著女人的後背。
「我沒事。」
秦佩瑤按下沖水鍵，坐在地上休息一會，便想站起來洗乾淨身上的血液。
可她努力好幾次都站不起來。
原來，殺人是個體力活啊。
秦佩瑤腦海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抬頭看向滿身是血的男人。
「你先洗？」
「那你多休息一會。」
徐安年也不推辭，三下五除二脫完衣服，走進淋浴區沖洗身上的血跡。
他有過一次殺人的經驗。
雖然還是不太適應殺人的感覺，但還在心理承受範圍。
一個跟十個，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呼，舒服。」
簡單沖洗一番，徐安年赤條條地走出來。
他沒接過女人遞來的男士浴袍，拿起吹風機說道，「你也去洗吧，等你洗完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便來到梳妝鏡前吹頭髮。
秦佩瑤低頭看著手上的浴袍，抿了抿嘴唇，隨後將浴袍丟在地上，脫下外衣走進淋浴區。
......
「毅哥，那傢伙的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小區前門。
劉富心有餘悸地跟在蕭毅後面。
他回想起徐安年一槍捅死兩個的畫面，便不由地哆嗦幾下。
那種眼睛明明能看到，大腦知道該怎麼做，偏偏身體無法做出反應的感覺，很窒息，很無力！
簡直糟糕透了。
「呸！那傢伙還是人嗎？！」劉富狠狠地吐口唾沫。
「我以前認識一個職業拳手。」
蕭毅走在前面，嘴巴一張一合地呼出白霧。
「那個拳手欠下五十多萬的賭債，老闆叫我去收錢，我沒多想，帶著幾個哥們就過去了，結果被人一拳一個全部放倒。」
「六個兄弟！」
「前後堅持不到三分鐘。」
蕭毅對那次事情的印象很深刻。
他是賀城一家貸款公司的催收員，經常跟人打架，持械鬥毆，多多少少有些搏鬥的經驗。
賀城是小地方，很少有真本事的高手，他的催收事業也順風順水。
可碰到那名職業拳手，蕭毅才深刻體會到普通人跟職業拳手的差距。
在赤手空拳下，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完全被人血虐啊。
「毅哥，你是說那傢伙是職業拳手？」劉富湊上前問道。
「不，他比職業拳手更強。」
蕭毅在腦海反覆對比那兩人的攻擊速度跟方式。
結果無一例外，那傢伙各方面都完全碾壓職業拳手。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職業拳手面對幾個人圍攻，需要周旋找機會，憑藉豐富的經驗，一個一個來解決。
但那傢伙不需要，他簡單粗暴就把十幾個人捅死。
蕭毅甚至有些懷疑，被走廊限制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傢伙。
如果不是走廊的地形限制，那傢伙的速度可能會更快，攻擊會更暴力！
「比職業拳手強？」
劉富一驚，脫口而出道，「那他是什麼，超人嗎？」
超人？
蕭毅也有些迷茫了。
普通人的眼界，僅僅知道職業拳手，特種兵，頂尖保鏢，僱傭兵，一些屬於人類範疇的職業。
對於那些超出認知的東西，則沒辦法理解。
「那不是小晴嗎？」
忽然，劉富瞧見前面有兩男兩女，站在一輛打著雙閃的麵包車旁邊。
那四人均是熟悉的面孔，兩男人是今晚守夜的兩人，他們各自背著鼓鼓的背包，不停地跺腳搓手取暖；兩女也是聚集地里的成員，姿色上佳，極受大家的歡迎。
「毅哥，你把小晴也叫上了？」
劉富滿眼驚喜，內心的恐懼都被衝散不少。
蕭毅也甩甩腦袋，驅散大腦里的雜亂思緒，隨後拍拍劉富肩膀說道，「這不是擔心你晚上睡不著嗎，順便就帶上了。」
他對女人的興趣不大。
但新的聚集地不能缺少女人，他需要一兩個姿色不錯的女人拉攏手下，重新搭建班底。
末世持續多日，蕭毅已經差不多摸透大家心底的欲望了，他有把握打造出一個更加龐大，且有明確規矩的新聚集地！
「毅哥。」
麵包車旁邊的四人迎上前。
他們掃了一眼蕭毅的後方，沒看到其餘人的身影，疑惑道，「毅哥，老柳他們幾個呢？」
「毅哥，秦老師怎麼沒跟來？」名為小晴的女人，更關心秦佩瑤的問題。
「秦老師......」
提到秦佩瑤，蕭毅和劉富兩人就聯想起那個拎著長槍的傢伙，身體一陣哆嗦，生怕那傢伙追出來，急匆匆地鑽上車。
「這地方不安全，先到郊區再說。」
「快走！快走！」
其他人也覺得外面太冷，紛紛回到車上，趁著夜色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