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錘子,對準了李凌川母親的後腦勺,此時李凌川的母親一點兒異樣都沒有察覺,一邊念叨著一邊就朝著屋裡走去。
「你說這叫什麼個事兒啊,本來我兒子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相信,結果真就發生了這些嚇人的事,前兩天可把我嚇壞了,我呆在屋裡是燈也不敢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沒想到對面還有活人呢,這遇到困難啊就是應該互幫互助嘛,我兒子啊還說。。。」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就感覺一股勁風朝著自己腦後襲來,接著就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一下子就把她打得摔倒在地,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被車撞了一般,不僅疼的厲害,還暈乎乎的,還有著強烈的耳鳴。
她本能的摸索著想要爬起來,但是又是一下猛烈的錘擊敲打在了她的後腦勺上,讓她感覺眼前一黑,意識瞬間就要離自己遠去一般,渾渾噩噩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本能的揮舞著手腳,企圖阻攔這朝著自己腦袋來的攻擊,同時嘴裡哀嚎著,不停的求著繞。
然而她的求饒註定是徒勞的,女人根本就不顧她的阻攔的求饒,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舉起手中的錘子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即使她用手互助自己的後腦勺,也會被女人給抓開,然後再次無情的揮錘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就這樣一連敲了十幾下,李凌川的母親徹底躺在了地上沒了動靜,鮮血順著她的七竅和後腦勺的傷口流了一地,敲了這麼久的女人也有些累了,扶著牆喘了會兒粗氣,這才用腳踢了踢李凌川母親的小腿,看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大出了一口氣。
休息了好一會兒,女人似乎是擔心李凌川的母親還沒死透,又舉起手中的錘子,對著李凌川母親的後腦勺又是狠狠錘了好幾下,見她依舊躺在地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後腦勺已經被錘得凹下去了,她這才放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錘子,轉而開始搜尋起屋子裡的食物來。
後面的記憶已經不用看了,李凌川對她是怎麼搜刮母親家裡的食物完全不感興趣,他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那口吐白沫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真是好狠的心啊,我母親明明一開始就打算分給你食物,可你竟然把她殺了,然後把所有的食物都搶走了。」
李凌川站起了身,緩緩走到掉落在一旁,把那上面還沾著自己母親血的錘子給撿了起來,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的,畢竟在這個世界,心越狠,活得久越久,弱肉強食就是這裡唯一的規矩,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厲害,但是吧,你應該也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淪為那被人宰割的弱者吧?」
看到李凌川撿起了錘子,那一旁被深潛者按在地上的男人頓時就慌了,衝著李凌川破口大罵起來。
「你幹嘛!我警告你!你離她遠點!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我幹嘛?」
李凌川停了一下,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衝著男人露出了一個瘮人的笑容來。
「當然是做跟她一樣的事啊。」
說罷,也不顧男人在一旁死命的咒罵聲,對著地上神情呆滯的女人的後腦勺,掄圓了手中的錘子狠狠地就砸了下去。
就聽見哐的一聲悶響,李凌川的虎口都震得有些發麻,他是狠了心用最大的力氣砸下去的,女人的腦袋都被砸得彈了一下,鮮血瞬間就從那傷口處流了出來,但是李凌川並沒有停手,而是再次舉起了錘子,然後又狠狠地揮了下去。
他一次次舉起錘子,又一次次重重的落下,那身邊男人的聲音,也從一開始的怒罵,到最後逐漸轉變成了哀求,最後乾脆是痛哭了起來,但李凌川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任由手中的錘子一次次的落在那女人的後腦勺上,連鮮血濺在自己臉上都沒有擦一下,嘴裡還隨著自己每一次揮錘,而不斷地念叨著。
「你就是這樣,一下一下的把我媽打死的,是吧!你也沒有顧及我媽的求饒是吧!你就是這樣一下下,把她的腦袋錘爛的是吧!啊!」
不知道錘了多少下,李凌川感覺有些累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錘子喘息著,而面前女人的整個後腦勺已經被錘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身邊的男人早已經是鼻涕眼淚流了一地了,卻只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可惜了,沒能給你留點意識,不然還能聽聽你的慘叫和哀嚎求饒聲。」
李凌川有些惋惜的說道,隨後又把目光轉向了一旁被按在地上已經哭得沒力氣了的男人,語氣平淡的開口問道。
「你也是幫凶吧,是她打電話叫你過去搬東西的吧?」
說罷他便提著那還在滴血的錘子,一步步的朝著男人走去,看到李凌川把目標對準了自己,那男人拼了命的搖著頭,一臉驚恐的解釋道。
「我不知道啊,不關我事啊,我不知道她是去把人殺了,我以為她是找到了個門沒關的人家,就去搬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殺人了啊,不然我一定會阻止她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但無論他怎麼求饒磕頭,李凌川都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緩步走到那男人的面前舉起了手中的錘子,就要向著男人頭上砸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房門被撞開的聲音,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男孩從房間裡沖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精緻的小刀,滿臉兇狠的就朝著李凌川沖了過來,然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對李凌川造成多大威脅,甚至都不需要李凌川動手,一隻深潛者就輕而易舉的把他給按在了地上。
被按在地上的男孩惡狠狠的看著李凌川,用惡毒的語言衝著李凌川罵道。
「草泥馬!你個狗日的竟然敢殺了我媽!老子今天要跟你拼命!你個狗屁雜種!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李凌川淡淡的看了一眼這男孩,兇惡的表情一點兒都沒有地上那哭著求饒的男人的樣子,反而跟那死掉的女人有幾分相似,李凌川也不急著動手了,看著他開口問道。
「你知道你媽做了什麼嗎?你媽殺了我的媽,搶走了一屋子的食物,剛剛還企圖把我也殺了,這種人死有餘辜。」
本來李凌川還以為,這小男孩聽到自己母親不僅殺人,搶了別人的食物,甚至妄圖連著李凌川一起給殺了,會表現出很震驚,或者不相信的樣子,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小男孩不僅依舊滿臉兇惡,甚至還理直氣壯地吼道。
「你他媽才該死!你全家都該死!那死老太婆活該!誰搶到了就歸誰的!那傻逼老太婆自己不藏好了!該背時!」
聽到這話,李凌川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怒火來,也不對著地上的男人動手了,轉身就朝著那男孩走去,一看李凌川竟然要對自己兒子下手了,那男的比剛剛李凌川殺了他老婆的樣子還要著急,連忙拼了命的掙扎了起來。
「你幹嘛!你要幹嘛!你別動手!有什麼沖我來!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懂事亂說話!你有什麼沖我來!」
那男孩也是硬氣,看到李凌川朝著自己走過來,依舊是昂著頭叫囂著,絲毫不把李凌川放在眼裡。
「你來啊!草泥馬!有本事你弄死老子!不然老子一定會弄死你!草泥馬傻逼玩意兒!」
躺在地上的男人是心急如焚,一邊對著李凌川死命的磕頭求饒著,一邊大聲喝罵著自己的兒子趕緊住嘴吧,但李凌川壓根就沒聽進去一個字,很快就走到了那男孩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眼前這個男孩恐怕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是覺醒了天賦的人,現在應該已經逐漸察覺到自己的能力了才對,到現在都沒有察覺,那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就是個普通人了。
看著一臉恨意,一副寧死不屈樣子的男孩,李凌川緩緩蹲下了身子,用手抓著他的頭髮,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你剛剛沒有衝出來,而是隱忍不動,那或許以後或多或少會對我造成一定程度上的麻煩吧,但終究只是個孩子,什麼都沒想就衝出來了,說話還這麼難聽,你真以為現在還是以前那個社會,未成年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給你一個忠告吧,下輩子記得嘴巴洗乾淨了再說話。」
說罷也不等男孩再次叫囂了,澎湃的精神力就湧入了這個男孩的腦海中,男孩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戛然而止,隨後眼睛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看到自己兒子沒了動靜,那被按在地上的男人終於是崩潰了,他瘋了一般的哭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到這個男人痛苦的樣子,李凌川也沒了興致,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個男人或許真的如他所說一般什麼都沒幹,李凌川也不打算再去讀取他的記憶了,現在的他心情很糟,胸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得慌一般。
明明自己已經替自己母親報仇了,但他心中卻空落落的,無論自己是殺了那女人,還是繼續把那個男人也殺了,母親終究是回不來了,不管李凌川殺再多人,用再多的手段,都再也聽不見自己母親的叮囑了,再也沒辦法看見母親的笑臉了。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母親的住處了,他就像是丟了魂一般,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自己母親身邊,把母親那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抱在了自己懷裡,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坐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的陳南溪就站在一旁,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只能是默默的把門窗都關好,畢竟李凌川再次回來之後,時間已經過了黃昏,天色也逐漸暗下來了,那些遊蕩的怪物都會出來活動,這個小區里也不知道潛藏著多少怪物,多少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正當她打算去拉上窗簾的時候,就聽見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音,陳南溪從陽台探頭望下去,就看到樓底下已經躺了一個男人,四肢扭曲一動不動,鮮血很快就從他的身下流淌了出來。
看到那個男人的屍體,陳南溪眼神中流過一絲不忍,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她不知道李凌川出去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李凌川不說,她也不打算問。
她並不是沒有想過離開李凌川,畢竟她自從覺醒了天賦,並且在李凌川身上實驗過後,就本能的感覺到李凌川這個人非常的危險,但李凌川對她不僅有救命之恩,自己離了他也沒有別的去處,能不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生存下去也是個未知數,於是她也就打定主意跟在李凌川身邊,李凌川本人也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樣子,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待了下去。
即便自己說不定有一天也會跟下面那躺著的男人一樣,死在街頭,無人問津吧。
陳南溪突然沒來由的腦子裡蹦出了這個念頭來,緊接著很快就甩了甩頭,不再考慮那些,輕輕拉上了窗簾,就這麼坐到了沙發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發起了呆。
夜晚,四周的一切都很安靜,原本獨屬於城市的喧鬧全都消失不見了,再次把安靜的夜晚交還給了大自然,除了偶爾聽到的,不只是什麼怪物傳來的遠遠的吼叫聲,就只剩下了蟲子的鳴叫聲了。
在那女人死去的房間了,本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孩突然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茫然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的屍體時,突然嚇得怪叫了一聲,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看著那毫無動靜的屍體,這才慢慢緩過勁來,打量起四周那陌生的環境,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起來。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