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這邊欄杆外的感染者後,徐勇再次靠近江邊,江面上飄著一隻木船,估計是用來捕撈江邊的垃圾所用。
本想著乘船過江,可當他望著那看似平靜的江面,他心中突然滿是疑慮,不知道水中是否隱藏著未知的危險,潛意識下還是不敢貿然入水。
他撿起路邊的石塊,用力扔入水中,「撲通」一聲,波紋蕩漾,大江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總覺得此刻的江面得有些詭異。
既然連感染者和自己的超能力都出現了,還是小心為妙,好不容易覺醒了,可不能因為一時的魯莽而夭折在此地,思來想去,還是走橋比較穩妥。
前方五百米外的跨江大橋,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在江面上。
天空中烏雲密布,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陰沉的天色給大橋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
狂風呼嘯著吹過大橋,掀起地上的塵土和廢紙,在空中肆意飛舞。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恐懼的氣息,寂靜中仿佛能聽到車輛碰撞時的巨響和人們絕望的呼喊在耳邊迴響。
十幾輛車毫無秩序地橫七豎八停在橋面上,有的車頭撞癟,有的車窗破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那輛巨大的貨車側翻在地,龐大的車身占據了三條車道,仿佛一個蠻橫的巨人橫亘在路上。
車上的紙箱破裂開來,五顏六色的化妝品從裡面傾瀉而出,在地上堆積成凌亂的小山,天貓美妝的標識在混亂中格外顯眼。
路邊的護欄扭曲變形,有的地方甚至斷開,露出猙獰的缺口,訴說著曾經發生的激烈碰撞。
徐勇此刻在橋下面正順著樓梯往上走,當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大橋,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座橋了。
橋面上到處是車輛碰撞後留下的殘骸和碎片,機油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灘灘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污漬。
側翻的貨車底下,隱隱傳出低沉的呻吟聲,讓人毛骨悚然。幾隻烏鴉落在附近的路燈上,不時發出「呱呱」的叫聲,給這死寂的場景增添了幾分陰森。
其他車輛的車門敞開著,車內一片狼藉,座椅上血跡斑斑,卻不見人影,想必是感染者追著人群跑遠了,只留下這一片破敗和荒蕪。
在大橋的邊緣,一些衣物和鞋子凌亂地丟棄著,它們的主人在匆忙逃離時被無情地扯下。
看了看橋下,江水奔騰不息,發出沉悶的轟鳴聲,似乎在催促著橋上的一切儘快恢復平靜。然而,這混亂與破敗的景象卻仿佛凝固在了時間裡,訴說著一場未曾結束的災難。
徐勇在一輛打開的後備箱發現了一根棒球棍,其餘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四處看了看也都沒有什麼發現。
往前走到翻倒的大貨車邊上撿起紙箱裡的一隻口紅揣進了兜里。
這玩意他可沒用過,只是覺得好玩順手就拿了。
繼續往前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從前面另一輛側翻的貨車後傳來。
他心頭一緊,放慢腳步,緩緩靠近那輛貨車。
當他繞過貨車,只見三個面容猙獰的普通感染者正朝著他張牙舞爪地撲來。
那扭曲的面孔、外翻的獠牙以及散發著惡臭的身軀,讓徐勇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見鬼了!怎麼他媽的每個感染者都這麼丑啊!臥槽了個第者!」
迅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如潮水般湧起的恐懼,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如鐵。
打頭陣的感染者身穿破爛不堪且血跡斑斑的黑色長袍如惡狼般猛撲過來,徐勇側身一躲,動作敏捷得如同山間的靈猴。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棒球棍攜著呼呼風聲,狠狠砸在其背部。
那感染者,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往前撲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第二個感染者身穿一件污穢的灰色夾克,上面滿是污漬和劃痕,趁機撲向徐勇,徐勇反應迅速如閃電,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蘊含著他滿心的憤怒和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其踹出數米遠。這個感染者重重地撞在一旁的車輛上,車身都被砸出一個凹陷。
然而,第三個感染者已經如瘋狗般衝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那雙滿是綠毛且骯髒不堪的雙手,企圖將他緊緊抓住。
這個感染者套著一件撕得稀爛的藍色工裝,上面還掛著幾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破布,徐勇怒目圓睜,猛地一揮棒球棍,不偏不倚正中感染者的頭部。
巨大的衝擊力將其擊退幾步,感染者的腦袋一陣搖晃,似乎有些暈頭轉向。
還沒等他喘口氣,又有兩個感染者從其他車輛後面鬼鬼祟祟地鑽了出來,呈包抄之勢向他圍了過來。
他咬緊牙關,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毅然衝進感染者群中,手中的棒球棍如狂龍出海,左揮右打。
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呼呼的風聲,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感染者的慘叫。
這種近距離搏殺,讓他感覺體內的神秘力量正在如岩漿般慢慢復甦,仿佛就要衝破身體的束縛,讓他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蒼天巨人般。
一個女大學生打扮的感染者從側面如幽靈般撲來,徐勇靈活地轉身,那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用堅實的肩膀猛地撞開它,同時手中的棒球棍如流星般砸向另一個感染者的腿部。
那感染者腿部一軟,癱倒在地。
徐勇的體力在不斷消耗,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
在與感染者的激烈搏鬥中,徐勇發現了一個規律,這些感染者的動作雖然兇猛,但卻缺乏協調性。
就像一群沒頭的蒼蠅,只是憑著本能在攻擊。
他利用這個弱點,不斷地變換位置,身形如幻影般飄忽不定。他時而向左,時而向右,讓感染者們相互碰撞,撞得頭破血流。從而為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突然,一個身高二米身軀仿若肉球般的巨型感染者繞過了貨車,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個感染者的相貌極為猙獰可怖,一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五官仿佛被粗暴地揉捏在一起。
兩隻暴突的魚眼般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散發著瘋狂與嗜血的凶光。
嘴巴大張著,參差不齊的獠牙上掛著綠色黏稠的涎水,隨著它的呼吸「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塌陷的鼻子只剩兩個黑洞洞的窟窿,不時噴出粗重渾濁的氣息,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頭皮上稀稀拉拉地耷拉著幾縷枯黃的頭髮,像枯草一般雜亂無章。
它喉嚨里滾動著沉悶的低吼聲,「嗬嗬」作響,猶如來自地獄的咆哮。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呼嚕呼嚕」的雜音,仿佛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作。
當它發現徐勇時,嘴裡發出尖銳的「嘶嘶」聲,那聲音穿透空氣,讓人毛骨悚然。
徐勇心中驟然一緊。
他雙目緊緊盯著對方,心弦緊繃,謹慎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試圖尋覓到最佳的攻擊時機。
當巨型感染者如猛獸般猛撲過來時,徐勇身形如電,敏捷地側身躲開。
緊接著,他瞬間躍起,手中的棒球棍裹挾著勁風,狠狠擊打在它的頭部。
然而,巨型感染者僅是微微晃了晃腦袋,毫不在意地繼續發起更為猛烈的攻擊。
徐勇接連數次全力攻擊,棒球棍如雨點般落在巨型感染者身上,可都如同蚍蜉撼樹,未能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倒讓自己在節節後退中被逼至橋邊的欄杆處。
徐勇的額頭滲出汗珠,呼吸也略顯急促,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此刻,他心中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