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的目光沉甸甸的,「第一批實驗者,今晚全部被銷毀」。
這話一出,客廳內沒了聲音。
但不可否認,這確實是最安全保險的辦法,蘇沫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了廚台邊上,「不管怎樣,今晚我多做點吃的和茶出來」。
「我幫你」陸琛脫下身上的外套放在沙發上,起身走過去。
蘇沫點點頭,她兌換了許多蔬菜出來,因為做菜的部分必須得由她親自動手才可以,趙長笙和李謙也自發的過來幫忙,又是洗菜又是給土豆削皮的。
直到將所有的盤子裝滿了菜,四人攤在了沙發上。
外面蒙蒙的夜空,開始變淡。
一晚上都沒睡,蘇沫做完菜後一直在泡茶,空了好幾罐子的茶葉她才收了手,所有的瓶子都被裝滿了茶水分類存好,大半都被她放進了陸琛的空間裡。
剩下的一小部分則擺在桌面,讓趙長笙和李謙隨身帶著幾瓶。
臥室內,凌葉的哭嚎聲響起。
蘇沫立刻趕了進去。
原本圈著他的被子被掙開了,詭異的藍色紋路開始寸寸從皮膚表面深入,隱藏進了他的表皮之下。
淡淡藍光涌在他的眼皮周圍,這奇異的景象讓蘇沫摸不著頭腦。
四人只是警惕的站在床周,沒敢靠近。
過了約五六分鐘,藍光散去,凌葉恢復如常,雙眼緩緩張開,帶著一絲迷茫。
「蘇姐姐?」
他的小嗓音又干又啞,蘇沫在床邊坐下,將他全身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她端了一杯水將他扶起靠在床頭餵他喝下,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疼?」
看著床前圍在那的四人,凌葉的眼神清醒了幾分帶著幾分恐慌的小腿勾起抱住自己的膝蓋,「帶我走的人是壞人」。
蘇沫摸了摸他的腦袋,將水杯放在床頭,輕聲道:「姐姐讓她腦袋開花了,你沒事」。
凌葉怔了一會,爾後開始放聲大哭。
平時裝的在怎麼冷漠,這會都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蘇沫拍拍他的背,等他情緒緩過來了又喝了幾口水,這才又睡著了。
替他蓋好被子,四人從房間退出。
「他身上這事,要怎麼辦?」趙長笙低聲問道。
蘇沫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糾結道:「他身上被注射的東西,我們尚且還不清楚,先觀察幾天在做決定吧」。
此時的天已經大亮了,外面已經有異能者開始外出活動。
素娘也找到了李謙這,在得知孩子成功回來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誰也沒告訴她,凌葉身上的異常情況。
沒有突發狀況,蘇沫和陸琛就暫且先回去了。
一晚上沒睡,他們總需要補眠。
兩人的門外,胡丁一個人蹲在那裡,嘴裡叼著一隻煙,神色疲倦。
聽見樓道里的動靜,他側頭看見兩人後深吸一口煙,吐出大量煙霧後站起身,「你們回來了」。
他的眼睛裡還有著大量的血絲,蘇沫開了門,「進來吧」。
胡丁看了陸琛一眼,得到男人的頷首,他才入內。
「發生什麼事了?」蘇沫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跟前。
陷在沙發里,胡丁揉了揉太陽穴,「那遺漏的人屍體找到了」。
「哦?」陸琛抬眸,淡漠道:「不是好事麼」。
胡丁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下一口水,放回桌子上時用了幾分力氣,晃出了不少水,「他是自殺的,索性昨晚實行宵禁了,不然...」
蘇沫心下大定,笑道:「不管怎麼說,人都找回來了,現在你們都控制著不是麼」。
胡丁看向她,情緒低迷,臉都爬上了青灰的鬍渣,「那遺漏者是前來給蔣司令傳話士兵的弟弟,我剛查到」。
他那懊悔的表情,讓蘇沫笑容僵住,她扯回嘴角,「消息是我故意透露給他,讓他傳話的」。
「蔣司令,不想讓基地引起恐慌,出於保險,射殺了那任務兵」胡丁將頭低的更低了,「我估計,他就是知道哥哥出事了,才跑的」。
蘇沫不說話了。
陸琛的周身迸發出冷氣,道:「你們在哪發現他的?」
胡丁抬起頭,「金碧大飯店背面的街上」。
聽他這麼說,陸琛拉開椅子站起身,拿了外套過來穿上,面容緊繃,「我出去一趟」。
「怎麼了?」胡丁問。
「你說他自殺,是從金碧飯店頂層跳下來的?」蘇沫這時有些明白他怎麼反應這麼大了,她走到他身邊,「我們一起去」。
「不是,你倆怎麼反應這麼大」胡丁站起身,神色開始變得慌張。
蘇沫督了他一眼,「你們殺了人家哥哥,他選哪自殺不好要在金碧飯店的頂樓?那可是聚集大量高階異能者吃飯的地方」。
經她一番提醒,胡丁一拍大腿,面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壞了!金碧飯店的頂樓有個大水箱,每隔兩天都會有水系異能者去蓄水」。
陸琛聽他這麼說,直接拉開房門,大步跨出。
蘇沫跟著跑了出去。
胡丁此時早已愣在了原地,巨大的絕望從心中升起,他哆嗦著腿快步跑出。
蘇沫下了樓直接異能全開衝到金碧飯店,現在的時間不早了,裡面早已有不少客人落座,一些人的桌子上都放滿了食物。
「停下!」蘇沫威壓全開,大聲吼道:「都別吃了!」
眾人都被她這一通操作給疑惑了,陸琛從外趕來,來自五級異能者的威壓讓所有人都自主放下了筷子,他繃著臉,冷硬道:「放下東西,誰,都不能出去」。
這裡有陸琛掌控,蘇沫二話不說直接往頂樓衝去,她竄入樓梯,異能開到極致幾個迴轉間,就到了頂樓的天台。
這扇門原本有一條鐵鏈鎖著,此時早已斷開成了兩截,蘇沫抿著唇踏步進入天台。
高處的風很大,吹來的冷風也讓人感到刺骨。
蘇沫很快鎖定了那佇立在天台上的巨大水箱,不過水箱之上還站著一名異能者在蓄水。
那人她眼熟的很,是照熙雯。
對方顯然也對她的闖入趕到詫異,「蘇沫,你怎麼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