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黑燈戰爭
對於黑石山脈來說，肖健是純粹的外來者。
他既不知曉這裡的生態環境，也不知道為了生存，這些不同種族之間是如何爭奪生產資料和生存空間的。
當霍珀發表了一場堪稱熱血沸騰的演講時，肖健卻完全無法融入那熱烈的氣氛，更是無法理解它們情緒爆發的那個點。
所以，當黑猩猩們狂敲胸口，大聲地喊出「呼哈」開始衝鋒的時候，肖健還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場酣暢淋漓的肉搏大戰。
然而可惜的是，這種場景並沒有出現……
或者說，呈現的方式與肖健常規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它們……用手摸索著地面，大概以手動搓輪椅的「急速」向前發起了衝鋒！
時不時還有某一頭黑猩猩跑得「太快」了，以至於腦袋撞到了剛剛生長出來的「樹杈」上，撞得暈頭轉向之後，還記得「呼呼哈哈」地高喊口號，然後繼續堅強地向著山下的方向發起了「衝鋒」。
這一幕是如此的令人動容……
身殘志堅的黑猩猩們正在為了理想與仇恨，正在雙手摸著地，通過觸覺尋路系統向前發起著衝鋒啊！
如此熱血的一幕，五星上神賣課肖健如此評價它們——身殘志堅！
而遠方，山下的方向。
那些大猩猩似乎也聽到了黑猩猩們的衝鋒口號，也紛紛「哦哦哦」地敲打起胸膛，向著山上的方向同樣發起了衝鋒。
雙方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著！
以它們目前的速度，再有差不多10個小時就能真正地接戰了！
這是多麼可歌可泣的一幕啊！
它們身雖殘、志卻堅。
它們無畏於身體的局限，以勇氣鋪路，用毅力前行！
它們挑戰命運的枷鎖，以智慧鑄劍，用堅韌破繭，讓成就證明自己的不平凡！
它們以信念為帆，用堅持揚帆，讓生命的航程更加璀璨！
啊……
編不下去了……
幾十分鐘過去了，兩邊幾乎還在原地不動……
肖健雖然想要觀察一下黑石山脈的戰鬥風格，可沒想到需要這麼長時間！
這要是真讓它們自己來打的話，肖健今天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一想到這裡，肖健就忍不住了，直接幻化出一雙黑色的羽翼，直接飛到了山下那群大猩猩身邊，直接拎起其中最大的那隻飛了起來。
「怪物！！有怪物抓我！！救命啊……」
「嗚嗚嗚嘎嘎嘎……」
「……」
現在肖健本體的力量足有40點！即便分身只能繼承1/3，那也是13點！
這大猩猩體型雖大，肌肉雖然也很健碩，但由於屬性實在拉垮，被肖健就像一隻雞一樣拎著，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抗。
急得那頭大猩猩瘋狂呼喊，然而除了自己灌了一肚子風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了。
畢竟，其他大猩猩的屬性還不如它呢，又怎麼可能救得到它？
對於黑石山脈原住民來說超過10個小時的路程，對肖健來講不過是翅膀一扇的事。
所以，當那個領頭的大猩猩被肖健扔到霍珀面前的時候，不僅是那個領頭的大猩猩懵逼了，就連霍珀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你的仇人就在你面前了，你就這麼愣著嗎？」肖健問道。
「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讚美火焰之眼！您的火焰照亮了我的前路，照亮了我的人生！讚美您……」
霍珀真心實意地一番讚美之後，回頭對著其他黑猩猩喊道：「呼哈！」
同時其他黑猩猩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呼哈」。
「殺！」
說罷，霍珀帶頭向那領頭的大猩猩沖了過去！
「你不是應該單挑嗎……算了，當我沒說。」
肖健的聲音越來越細弱。
因為等他說出口的時候，那群黑猩猩已經摸索著撲過去了，按頭的按頭，按手的按手，然後所有人都呲牙去啃……
等肖健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地上的大猩猩已經被活撕了！
那邊大猩猩還在吼著什麼呢，它的大腿、胳膊就被黑猩猩們一口一口的給撕開了！
霍珀更狠，呲出鋒利的犬齒，直接咬在了大猩猩的肚子上，仿佛獵狗一樣用力地甩頭，直到把大猩猩的肚子都給撕開了！
而且這還沒完，它居然直接伸進大猩猩的肚子裡，掏出各種內臟開始啃食……
更最恐怖的是，直到這時候那頭大猩猩甚至還在咒罵著霍珀它們！
血腥，殘忍，而且毫不留情。
肖健第一次理解到「生吞活剝」這個詞究竟有多麼殘忍。
這群黑猩猩簡直比鬣狗還要兇殘……
顯然，肖健想像中的那種單挑、格鬥，用各種精妙的招法或是格鬥技巧來戰鬥的場景再次幻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野蠻和兇殘——霍珀在咀嚼著那頭大猩猩的內臟時，甚至還會跟他聊聊哪種內臟最好吃。
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群毛茸茸的瞎子居然如此兇殘。
「偉大的火焰之眼……最肥美的獵物屬於您！」
在霍珀吃了滿嘴的血之後，它托著一塊鮮嫩的肝臟跪在肖健面前……
「你可以自己享用，也可以與同伴分食。」
肖健低聲說。
他倒不是覺得噁心，真的不是！他只是不喜歡吃肝而已。
「感謝吾神！感謝偉大而又英明的烈焰之眼！」
「來吧，分著吃了吧！這是偉大者的賜予！」
霍珀退回到猩猩群中，將手中的肝臟扔給了它們……
那塊鮮美的內臟頓時引起了一陣激烈的爭搶，而霍珀那布滿了鮮血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質樸的、純真的笑容……
就好像看著自家豬仔爭食的老農一樣。
「你們損失的族人，也是被吃掉了嗎？」肖健問道。
「如果是男人就會被吃掉，如果是女人，則會被抓起來變成生仔的奴隸。」霍珀平靜地答道。
「那你們……男女比例如何？？」
肖健忍得很辛苦，這才沒說成「公母比例」。
「現在我身邊的這些都是男人，後面的是女人。」霍珀指著它身邊的這群大肚子黑猩猩說道。
「哦。」肖健點頭。
霍珀的村子總共有50多頭黑猩猩，眼下這邊有42頭公的，也就是說裂隙那邊剩下的11頭應該就是母的了。
其中，那位說話聲音很好聽，體格強壯肚皮肥美的聶麗，當然也是母猩猩之一。
兩人對話之間，那頭被肖健抓回來的大猩猩已經徹底不動了。
在進行完「行刑」儀式後，公猩猩們將那頭大猩猩徹底分割開來，就像分豬肉一樣你一條、我一根的。
然後將自己分得的部分，就往肚皮上一按，就直接消失了。
肖健特意看了一眼它們的肚皮，然而除了肚子有點大之外，那裡的皮毛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從它們並沒有任何空間類的特性來看，這種能力很有可能是來源於外物的。
現在肖健和它們還不很熟，所以暫時也就沒直接問。
不過這件事，肖健還是記在心裡的，準備等時機成熟了就好好探尋一番。
不得不說，黑石山脈的奇特之處讓肖健收穫不小。
首先是那十五張屬性卡，然後就是這群黑猩猩的大肚皮。
尤其是後者，如果能破解出它們那「隨身空間」的奧妙，不僅肖健的戰鬥力會暴增，就連要塞鎮那些士兵們的戰鬥力也會極大地增強。
畢竟熱武器這種東西最大的限制就是彈藥，如果有無限的補給，那每個人都有潛力成為戰神。
「我的兄弟們！同胞們！」
「偉大的火焰之眼賜予我們勝利！」
「呼哈！」
霍珀振臂高呼，隨後其他黑猩猩也跟著振臂高呼一聲「呼哈」，就繼續向著山腳下的大猩猩們「急速衝鋒」。
「……」
肖健無語的看著它們繼續摸索著前進，如此勵志的一幕他卻完全笑不出來。
耽誤事啊！
太耽誤時間了！
這得打到哪年哪月去啊？
要不直接幫它們把追兵都殺了？
但那樣的話，肖健就會再次失去一個觀察「戰爭」的機會了。
那麼，如何才能給它們加速呢？
答案是……光。
這群黑猩猩並不是真的沒有視力，它們有【熱感視覺】，能看得清生物體。
只不過無法依靠環境溫度來分辨地形而已。
那麼，只要給它們光，讓它們能看得到路，那麼是不是就能加快這場戰爭呢？
想到這裡，肖健飛到半空中，眼底的火焰越來越亮，漸漸變成兩顆挨在一起的暗淡星辰，將淡淡的光芒投射到大地上。
當這微弱的光芒出現的時候，無論是正在摸索前進的黑猩猩們還是那群同樣也在摸索前進的大猩猩們，突然之間都看到了彼此。
最開始，雙方都愣了一會。
不過黑猩猩們畢竟已經見識過這是肖健的神通了，所以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立即精神百倍的高喊著「呼哈」沖了上去。
而大猩猩那邊也顧不得這光是從哪來的了，借著微弱的光已經完全能夠分辨出地形了……所以它們也飛奔起來！
這一次，是真正的飛奔！
原本需要至少10小時才能接近的戰場，不過區區10分鐘雙方就已經撞到一起了！
事實證明，當有光出現的時候，雙方都能以遠超人類的急速飛奔！
而它們的速度則再次刷新了肖健的想像……
從進化論的角度來說，黑石山脈這種完全無光的世界，生活在這裡的生物應該視力都完全退化，並且移動能力也大幅退化才是。
然而這黑石山脈，還真是處處驚喜，肖健的常識似乎完全失效了。
或者說，還有什麼肖健並不知道的因素正在影響著這個奇特的世界。
就在肖健思考著的時候，他所預期中的「戰爭」終於爆發了。
呃，如果扭打在一起伱一拳我一腳、抓著胳膊咬這種也算戰爭的話。
肖健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之前肖健給黑猩猩們發過武器的！而黑猩猩們自己也是有各種黑曜石斧、黑曜石刀的！
為什麼有武器不用，反而要像野獸一樣，用爪子、用牙齒來戰鬥？
肖健完全無法理解……
稍微看了一會之後，肖健忍不住掏出一柄斧子，並且輸入了5點陽光值，激活了斧柄上的符文。
頓時，這把斧子就變成了+3攻擊的神兵利器。
「用這個！」
肖健將斧子丟給了霍珀。
霍珀的對手被他打得抱頭鼠竄，它正好借著這個空檔，接住了肖健丟過來斧子……然後就呆住了。
「想什麼呢？砍它啊！？」肖健催促道。
「啊？這……是！」
霍珀似乎有些不情願的追了上去，掄起斧子發泄似的向那頭大猩猩剁了過去！
「噗……」
鮮血飛濺！
那頭大猩猩被霍珀豎著劈成了兩截！
本來那頭大猩猩的生命值就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得差不多了，這3攻的一斧子下去，直接就清空了剩餘的生命值。
「咦？這……」
霍珀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斧子，臉上漸漸變得喜悅起來：「沒壞！斧子……沒壞！！」
「這是神兵利器啊！！感謝火焰之眼的賜予！」
「兄弟們！掏出你們的斧子！」
「那是火焰之眼賜予的神兵利器！」
「它永遠不會損壞！」
「就算是砍10次它都無法損壞！！」
「你們可以盡情地劈砍敵人！」
「……」
隨著霍珀的呼喊，其他黑猩猩也紛紛摸著肚皮掏出了斧子，然後半信半疑的向他們的敵人砍去。
「噗……」
鋒利的斧頭，砍開了血肉，最後深深的嵌到骨頭裡。
雖然這些斧頭沒有激活符文，但這畢竟是鐵斧頭！拿來砍人、砍動物什麼本身就已經夠兇殘的了！
「真的不會壞！」
「殺！殺光他們！」
「呼哈！！」
「……」
隨著這個發現，所有黑猩猩都直接掏出了武器。
然後，原本因為數量劣勢而苦苦掙扎著的大猩猩們頓時崩潰了，哭喊著向著遠方的黑暗四散而逃。
而霍珀它們也沒有追得太遠，只是站在火光的邊緣，對著黑暗中使勁地錘著胸膛，發出陣陣意義不明的聲音：
「嗚嗚嗚嘎嘎嘎……」
對著黑暗發泄一番之後，黑猩猩們開始整理地上的屍體，而霍珀則來到肖健面前，以最虔誠的姿勢，撅著屁股雌伏於地。
「偉大的火焰之眼，您的偉大我們無以為報，只能報以最虔誠的信仰……」
隨著它的這番話，肖健驚奇的發現，霍珀的【信仰】特性不斷提高，很快就變成了狂信徒。
在這時，雖然霍珀的【信仰】特性仍在閃爍，仿佛下一秒就會進化成聖徒似的。
然而，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又或是某些條件沒有滿足。
總之，它的信仰最終定格在了狂信徒等級。
「咦？」
隨著信仰等級的變化，肖健忽然發現自己能看到霍珀肚皮的屬性了：
【次元摺疊之皮】
活體時攜帶30立方的儲存空間，死去後則變成上等的空間類材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