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神火薪柴
關於N7183本身，肖健所知極為有限。
因為播報簡訊從來不會提及N7183自身的情況，唯一一次提及自身的狀況，還是被怪物大軍壓境，差點被團滅的那一次。
其實一直以來，肖健對於N7183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倖存者，應該會很高興加入到任何一個對方所掌控的世界碎片中。
然而問題是，肖健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成為了一名「邪神」。
從小女孩他們那些人的遭遇來看，N7183以及整個人類文明，對於「邪神」都是極為警惕的。
也不能說這種警惕有什麼錯誤，畢竟大章魚的那次「獻祭」就直接引來了天外邪神的攻擊，只一吸管就把N9339插得支離破碎，而另一次則把老楠木的樹葉都給打掉了大半。
如果換作是肖健自己，也會提起萬般的警惕。
所以問題的結症就在這裡。
一個正常的人類勢力，是絕不會與「邪神」達成任何妥協的……
而肖健也很難解釋他那【偽神】特性的由來，而且一旦他生出了想要解釋的想法，就很容易陷入自證陷阱。
所以，不如跳過取信這一步，直接談談利益。
畢竟，對方費盡千辛萬苦把自己騙過來，肯定是想達成什麼目的。
如果雙方能夠有足夠的共同利益，那麼也就有了共同合作的基礎。
……
「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仿若無數回聲疊加在一起的囈語，如精神污染般在張衛東的耳邊響起。
這是……
……神語。
只有走上成神之路的存在才享有的權柄。
張衛東的心情，顯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畢竟，一名想要成神的人類，也未必就比心思單純的精怪安全。
他很清楚這一點。
因為他自己就已經一隻腳踏在了「成神」的邊緣。
他很清楚，只要跨過那一條線就再不可能回頭了。
張衛東心思極轉……
「……我們只想活下去，而為此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肖健稍微沉默。
對方的話不能說是假的，但也絕對沒說全。
畢竟，對方已經擁有了在各個世界碎片穿梭的手段，如果真的只是想活下去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放棄這裡直接後退。
而無論是南五壁壘還是眼前的N7183，在面對破滅與死亡之時都沒有選擇退去，而是選擇為其他碎片「爭取時間」。
而為什麼「爭取時間」就是其中的重點。
「具體點。」
肖健再次開口道。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張衛東難受極了，對方完全不接茬，也不透露任何信息，只是不斷地利用問題探尋己方的情況。
太被動了……
可問題是，他又不能不接，也沒辦法化被動為主動。
畢竟，他才是有所求的那一方。
「活下去的標準，活下去的障礙，以及你能提供的代價。」
虛幻的囈語層層疊疊，聽時間久了很容易令人產生正在下墜的失重感。
當這三個問題提出來後，張衛東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只要他照實回答，那麼雙方之間的信息差將會變成單方面的透明，對方則將掌握絕對優勢。
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也設想過會陷入被動，但張衛東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徹底。
果然，還是因為力量的對比太過懸殊了，以至於自己根本就沒有談的資本……
張衛東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隨後實話實說地介紹道：
「目前，我們的敵人有20頭以上的精怪，3頭神獸，以及它們背後的邪神……」
「其中威脅最大的邪神就是【奧力特奧】，它現在應該正蹲守在南五壁壘之外。」
「這些，都是我們活下去的障礙。」
「而標準……其實很簡單，就是擺脫它們的糾纏。」
「至於代價……可以是我們的全部。」張衛東神情嚴肅地說，「只要能夠斬斷邪神的視線，那麼我們N7183願意付出全部……」
「……即便成為您點燃神火的柴薪也在所不辭！」
肖健敏銳的注意到了兩個關鍵詞。
其中之一是只有「N7183願意付出全部」。
而另一句是「點燃神火的柴薪」。
前者這個簡單的文字遊戲暫且不提，後者肖健卻是剛剛聽過。
之前小女孩曾經作出過類似的預言。
當時她說的是「所有人都將成為奧力特奧點燃神火的柴薪。」
所以……
神火指的是什麼？
柴薪又指的是什麼？
短短的幾句對話之中，肖健的情報得到了大量的更新。
例如人類陣營將敵人化為分「精怪」、「神獸」以及「邪神」。
而邪神之後，似乎還有個「真神」的等級。
考慮到肖健之前從【奧力特奧】身上得到的特性【偽神】來看，邪神級別也應該不是終點。
「我不需要薪柴，我只想知道……N7183能提供給我什麼。」
虛幻的囈語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讓張衛東大吃一驚。
他本以為「薪柴」一出將會成為絕殺，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對此完全不感興趣！
這可是成神的必經之路啊！
為什麼！？
難道說……
……對方的階位比自己想像中更高！？
這下張衛東完全亂了陣腳，張了好幾次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完全說不出口。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就通知我的信徒。」
「她，就是我的眼睛。」
聲音剛落，大黃的身影就漸漸變淡、消失……
「這是！？」
張衛東震驚地看著大黃消失的地方……
「祂甚至沒有連結任何世界。」
「……我到底招惹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張衛東忽然覺得有點頭痛。
就在這時，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們已經找了過來。
「張老！張老您沒事吧？」
看著周圍的人，張衛東搖了搖頭。
「先回去吧……」
「咱們得從長計議……」
……
小院裡，大黃出現在肖健的腳邊。
此時肖健已經消耗了好幾張空白資源卡用來修復灰石堤壩了。
大黃一來就立即接替了肖健的位置，將爬上來的螃蟹們點殺。
「呼，這麼說話真累……」
肖健長出了口氣，開始復盤剛剛得到的情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