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說話

  「不妥?好你個葉正,我早就猜到你的下文了。【Google搜索】你說,如何一個不妥法?」聶貴眼睛都氣紅了。

  「葉正,我們都在總教官的麾下效力。如今,正如你所說,總教官昏迷不醒,我們要考慮到總教官安危。可是之前,李總隊長就安排過了,留下五支大隊,加上火炮,足以保證草葉軍團安全無虞了。至於你所擔心的,無外乎就是攻打公司,可能會對綠珠家族造成誤傷。那又如何?綠珠家族在這個時候離開草葉島,趕去公司,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不是選擇和我們草葉軍團為敵,還是什麼?再有,四大家族和四大勢力之前就曾聯合過一次,攻打草葉島,最後被總教官殺了個落花流水,你還當綠珠家族不是我們的敵人嗎?」

  聶貴的質問,讓葉正無言以對。說起來,此次草葉軍團委實是被伏擊得太慘了。慘到三個得力的幹將身死,作為草葉軍團核心人物的束星北重傷,如此沉重的打擊,不好好發泄出去,的確是難以‎​​‎​‏‎‏​‎‏​‏‏‏平抑一干大隊長們的心頭之恨。

  「咳咳,」李興咳嗽了兩聲。他作為總隊長,到現在也沒有表態,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各位,我們爭執來爭執去,無非就是馬上攻打公司,還是過段時間攻打公司。在此之前,我有個想法,總教官回來也有三天了,我們先去一趟醫院,看看總教官現在傷情如何,有沒有醒來?如果他醒了,知道我們吵得不可開交,必然會心裡難受,我相信,大家也不想出現這一幕吧?」

  李興的話,讓群情激奮的大隊長們終於平靜了下來。

  「走,我們去看望總教官,」聶貴沉悶了一會兒,當先說道。

  「去看總教官,」其他大隊長們也隨即贊成。

  很快,外面的廣場上就醒起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大隊長們迅速離開,乘車趕往醫院。

  葉正深深地看了李興一眼,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你,總隊長。」

  葉正被聶貴質問,其他大隊長也大有向葉正興師問罪的意思。如果不是李興適時解圍,今天沒準兒都能打得起來。

  「葉隊長客氣了。大家心裡有氣,說話重了,你也不要往心裡去,」李興寬慰道。

  「嗯,我知道。大家都是生死兄弟,說幾句重話,我怎麼可能有想法呢。說起來,大家都是為了軍團好,」葉正點頭,「總隊長,我們去醫院吧。」

  說來說去,總教官的傷勢,才是眾人最為關心的。

  黃天賜鄺月泉和湯虎三人的屍身被運了回來之後,擺設了靈堂,讓軍團眾人去弔唁。三人身死的慘狀,讓一干大隊長們怒火無法抑制。而總教官遲遲沒有甦醒的消息,更是讓大隊長們心急如焚。

  李興和葉正,也是同樣如此。

  束星北由邊界處被運回醫院時,李興和葉正都看到了束星北的傷勢。當時束星北昏迷不醒,一身青衣被鮮血凝固在一起,都打起了皺褶。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束星北胸口開了個洞,隱約都能看到內臟。至於穿胸的利器,也不知道是被對方收了回去,還是被總教官給扔了,反正那利刃只要稍稍一偏,束星北的心臟就要被洞穿了。

  千幸萬幸的是,利刃刺過的位置還是偏離了心臟。

  鄭雅和陳素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束星北,兩人只打量了片刻,陳素莉就暈了過去,鄭雅稍微好點兒,可也是連站都站不穩。

  所幸的是醫院還有草葉島上慢慢培養起來的醫生,為束星北用藥水清理創口。衣物則直接是用剪刀全部剪去了。

  真正袒露在眾人面前的傷口,又豈止是胸口這一塊。束星北的全身,都有被扎傷的痕跡,肩胛處,也是同樣被洞穿。

  「總教官估計一下子不會醒的,」李興長長地嘆了口氣,「鄭雅和陳素莉極有可能不會讓大家進病房的。」

  「去看看再說,」葉正深深嘆息。

  他們這段‎​​‎​‏‎‏​‎‏​‏‏‏時間,要麼在議事大廳,要麼就在醫院。進不了病房,他們就坐在外面的走廊里,靜靜地等著消息。

  此刻,距離他們離開醫院,也不過短短四個小時。因此,也難怪李興說束星北暫時不會醒來。

  束星北陷入沉睡之中的深層次原因,並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創傷,而是因為他動了神念之力。他剛剛才形成了神念,能感知到的距離也不過短短几米,結果,他在和蒼黃絕動手之際,強形凝聚神念,還向蒼黃絕的神魂發動了攻擊,可想而知,這種反噬會有多大。

  如果束星北有名師指點,他就會明白,能用神念之力形成攻擊的,至少也得是靈境高手。而且,還不是每個靈境高手都能運用神念。初入靈境的高手,堪堪可把神念釋放,達到束星北現在的程度,甚至還略有不如。

  束星北如此操作,等於是小孩掄大錘,勉強拿起來了,也砸到了人身上,可惜,大錘反過來也傷了小孩。

  至於他身上的傷勢,如果不是公司有針對性地研製出了抑血劑,他都不需要要太多的藥物,自己就能康復過來。

  即使有了抑血劑,他恢復的也不慢。肩胛處的創口短短三天就癒合了,而胸口被洞穿的位置,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換洗之時,鄭雅和陳素莉都欣喜地發現創口處有肉芽在生長。

  唯獨束星北自己的神魂,飄飄蕩蕩的,仿佛是處於一個冷風口,冰冷的寒風一刻不停地肆虐著,讓他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不遠處,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光亮,那光亮,仿佛就是久違的光明,只要靠近了,他就能恢復正常的溫度。可是不管束星北怎麼靠近,他就是趕不過去。疲憊,乏力,他就如同一個九十歲以上的老人,明明走近了桌子,手伸向了桌上的水壺,可是膝蓋一軟,生生地磕在了桌腿上,按常理,是不可能碰到那個位置的。

  「大姐,」此時的紅娘子,正站在病床邊沿,她也穿著醫院裡特製的避塵衣,雙眉緊鎖,一聲不吭。

  叫喚她的,是沐春燕。

  「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紅娘子苦澀地說道。她對心理術的掌握,僅次於束星北。之前,她就想過束星北是神魂受損,想竭盡全力地去釋放心念,來和束星北溝通,可是她怎麼也捕捉不到束星北的心念,因此,也就無從將他喚醒。

  「能不能找人幫忙?」沐春燕手足無措地問道。

  紅娘子搖了搖頭。能找誰?草葉軍團上通曉心理術的人,除了她之外,就是鄭雅和陳素莉。至於花念雪,她的心理術更側重於媚術。何晴掌握了心理術之後,也有側重,那就是她的幻術。真正能用來治病救人的,可謂一個人也沒有。

  而千葉大陸上其他勢力有沒有精通心理術的,紅娘子不清楚。就算有,她們也不敢把人叫來,給束星北診治。

  人心隔肚皮。草葉軍團比起另外三家勢力來,更像是一種野生力量,就算是和草葉軍‎​​‎​‏‎‏​‎‏​‏‏‏團結盟的凌風堂,對草葉軍團都抱有戒心,私下裡,不可能沒有除掉草葉軍團的想法。更別提公司和特攻社了。

  「難道,就這樣看著嗎?」沐春燕不懂心理術,她感知過束星北的身體,只覺得他身上好冷。如果不是束星北的呼吸還算平穩,她都有不祥的感覺了。

  「大姐,我和素莉商量過了,我們打算用這個辦法,」鄭雅輕聲說道,「陪著他說話,慢慢喚醒他。」

  紅娘子一愣,跟著眼睛一亮,「嗯,就這樣辦。也不止你們兩人,所有他枕邊的人,都來,一個個來。」

  「那今天就我先來?」鄭雅問道。

  「行。我們先出去,」紅娘子做事還是一如既往地乾脆,從來都不拖泥帶水。

  見到紅娘子等人離開之後,鄭雅更加靠近了束星北,她伸出手來,緊緊地攥著束星北的手,努力地把自己的掌心,和他的掌心對碰在一起,試圖給他傳遞自己的體溫。

  「星北,你知道嗎?我在濟世組織的時候,過得並不好。濟世組織里的那個老太婆,她叫易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記得她了。她是在一大群孤兒里,把我找到的,說我心念強大,韌性足,可以跟著她學習。我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心念強大,我只覺得她好可怕,好嚇人,她的眼睛就像是鉤子一樣,你朝她眼睛裡只看一會兒,就好像要掉進去似的。我哪裡敢跟她走?可是她只說了一句話,我就跟著她走了。你知道嗎?我的父親是濟世組織做外圍的,不停地為他們做各種各樣的任務,常年都不在家裡,家裡的吃的喝的,都是濟世組織給的,直到有一天,組織再不給我家送吃的來,我媽就知道,我父親肯定出事了。在漫漫大海里,她一個女人,怎麼能養活自己,還有一個孩子?為了活命,她跟了其他男人,那個男人接受了她,還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帶我這個拖油瓶。所以,我一夜之間,就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