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的話音落地,人群里傳來一陣雜亂的驚呼。
周圍的黑色火焰朝著他們靠近了。
一個人試圖衝過去,但是在他靠近黑炎的瞬間身體就消失了,他的身體像一個被切開的番茄一樣,
下面半截不見蹤影,上身胸腔里的內臟撒的滿地都是,那顆心臟還在拼命地跳動著,肺葉也在開開合合。
周長青見狀趕緊回頭大喊:「周行!這裡面有好多都是你的親戚,你想把我們全殺了??」
周行拿著戚家刀一邊在劉老四的身上划動一邊笑著說道:「親戚?當年你們做局騙周長文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親戚,你們把我爺爺逼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親戚?」
「你們慫恿自己家小孩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親戚?」
周長青臉色一白,但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
「一起上!」
現在周行和他們的距離不算遠,只要一擁而上···
其他人也一聽也把武器重新端了起來,可就在他們要衝上去的時候,周長青的身體忽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咯···你···周····」
人群再一次停了下來,周長青的身體裡冒出了那種黑色的東西,而且···又有一道黑色的火牆把他們和周行隔開了。
劉老四的身體已經被周行用長刀劃的全身都是傷痕,但周行並沒有直接斬斷他的脖子或是打爛他的內臟。
四周的火焰再一次收縮,被火焰隔開的人紛紛開始求饒。
有的人已經跪了下去,並表示當年的事情他們沒有參與多少,都是劉家組的局。
聽著他們的哀求和痛哭,周行抬頭朝他們露出微笑:「劉家組的局?好啊···」
「那你們把劉家的人全部給我抓過來,一個···都不能少。」
說完周行蹲下身體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裡是滿滿一瓶黑色的粉末。
周行踩住劉老四的雙手蹲在他的身邊輕聲說道:「我知道劉家的男人匪氣重,不怕死。但你們劉家不是最重宗族傳承,最護短嗎?···活人沾到這個東西就會變成喪屍···我啊···」
「要你們一個吃一個,一口接一口···一口一口···吃了你全家。」
看著周行臉上的笑容,和輕柔的話語。
劉老四奮力掙扎了起來,他的手掌被周行死死的踩住,他一邊瘋狂地扭動著身體,一邊大喊:「娃兒無罪!娃兒無罪!!」
周行一邊給他塗抹黑炎餘燼一邊搖頭:「我也是娃兒···我也是無罪的···劉老四,你兒子帶頭在學校為難我,帶人在廁所堵我,用菸頭燙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娃兒無罪?」
劉老四還在拼命的掙扎,從求饒變成了破口大罵。
但周行依然很仔細地把餘燼在他的傷口上塗抹:「我們家一共就那麼一點菜園子,幾分田,你兒沒事就用鐮刀砍我們家的菜,我爺爺去鎮上賣點菜,你兒就在樓上朝我爺爺丟石頭。」
劉老四還想說什麼,劇烈的情緒起伏讓血液循環加速,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呈現出了青灰色。
他拼命地抖動著脖子,嘴裡已經發不出人類的聲音了。
被黑炎關住的人面面相覷,許多人聲淚俱下開始訴說自己的無奈,說都是劉家仗勢欺人,跟他們沒有關係。
周行搖了搖頭:「有沒有關係後面再說···我等你們5分鐘,把劉家的人,男女老少全部都綁過來。少一個——就拿你們的命填數。」
被周行踩在腳下的劉老四已經只能抽搐了,他的眼珠子也呈現出了渾濁的黃色。
5分鐘,應該差不多剛剛好。
「計時開始。」
周行抬了抬手,周長青的媳婦,那個自己在離開之前一直都稱她為四嬸的女人,在黑炎中甚至來不及掙扎就消失了。
就是她,動不動就切斷了周行家裡的水電。每次周行路過她都要指桑罵槐。
偶爾周行的爺爺路過他就會藉口打狗,說什麼老狗死又不死,占吃占喝。
眼見周圍的黑色火焰又開始涌動,公路上的人交換了一下神色之後瞬間把劉家的人推了出去,一些人衝到旁邊的別墅里開始綁老人和女人。
驚叫和怒罵從周圍傳來,周行一邊踩著劉老四一邊看著對面。
不一會兒,劉家的人就全部被推到了火牆的邊緣。
周行撤開火牆,人群迅速把劉家人推了過來。
周行看著老村長露出驚喜的神色:「你還活著?真好。」
老村長已經七十多歲了,他的拐杖被人奪走了,連站也站不穩。
「小畜生,當年就應該把你丟到天坑裡去!」
他知道周行不會放過他們一家,求饒根本沒有用。
周行笑著把劉老四踢到他的腳邊:「噢···你應該那麼做,可惜你沒那麼做。所以···今天我不會犯同樣的錯。」
老村長朝著周行tui了一口:「老子姓劉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腿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看過去,自己的四兒正抱著他的小腿啃咬。
他···
村裡的喪屍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打完了,他都快要忘記喪屍是什麼樣子了。
老村長一邊用手推著四兒子的頭一邊大罵:「狗日的!狗雜種!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說著他又朝著劉家的男女老少大喊:「莫怕!要死也要死個痛快,把我和老四打死!!然後砍死姓周的!」
劉家的男女老幼縮成一團,都圍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劉老師?當年謝謝你在學校里照顧我,我會留你到最後的。」
他是老村長的二兒子,雖然跟村長一家一起做了不少惡,但卻總把自己偽裝成讀書人,時間久了,也失去了劉家原本的那股悍勇。
可他的惡卻一點沒有減少,有時候遇到周行在廁所里被劉家的孩子欺負他甚至裝成看不到。
周行反抗過,他打傷過了一個劉家的小孩。
雖然最後劉家小孩攝於周行的狠辣不敢在對他暴力欺壓,但軟暴力卻越演越烈。
這些周行從來沒有告訴過爺爺。
他只記得爺爺說過的話:「有帳——就要還!」
劉老二對周行的精神折磨也從未停止,因為被周行打傷那個就是他的侄子。
他經常會在課堂內外辱罵周行,甚至扇周行耳光。
每一筆周行的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的他成了劉家唯一的主心骨,他成了副校長。
可他沒有了劉家祖輩傳下來的,悍不畏死的那股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