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你們快看看,是不是周大貴的孫子!?」
鄉間的主路上,周行騎著雄鹿緩緩朝著新農村聯排別墅走過去。🐤💝 ❻9Ŝ卄υЖ.ℂㄖм ♤♟
一群人趴在陽台上朝著周行張望過去。
「看不太清楚,這麼多年了,誰還記得···」
「看方向確實是山坳那邊過來的,」
陽台上的眾人一邊觀察一邊低聲討論。
當年那些事,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參與其中。
畢竟白掙的錢,誰不願意摻和一手?
周長文被村長的侄子做局坑掉了一大筆錢之後,其他村民全都入了局,甚至到最後比村長一家還要狠辣。
他們趴在周家的血肉上敲骨吸髓,然後坐視周大貴死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周大貴不知道自己的五保戶早就申請下來了,只不過每次鎮上和縣裡的辦事員都會把他趕出辦事大廳。
那些補助款全部都被村長一家截住,然後散給了其他人。
用來買選票。
當年周行離開村子的時候在村口站了很久。
路過的人對他也不聞不問,甚至有人調笑說早點出去打工也不錯,掙了錢回來好還帳。
這個位於楚州中南部的小山村。
閉塞,野蠻,唯利是圖。
一些在城裡長大的空想家總是把農村描繪成淳樸、善良、寧靜的樣子。
但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小村里。惡是不加掩飾的。
你家的苗子長得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牲畜踩得亂七八糟。
你養的雞鴨魚比人家肥,還不等你收穫,就會被人下藥。
恨人有、笑人無。就是這裡最簡單的心理。
他們屈服武力,畏懼強權,蠅營狗苟又貪婪殘忍。
······
走進聯排別墅群之後周行抬起頭打量著上面的人。
劉老四,周長青,陳中,覃章立···
「你是哪個?」
陽台上,周長青開口詢問,路上的年輕人看著確實像周行,但他也不是很確認。
「四叔,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周行。」
陽台上傳來一陣騷動,尤其是劉老四和周長青。
他們一個是老村長的兒子,現在的村長。
一個是周行同族的叔叔。
「回來逃難?」
周行搖了搖頭:「回來····討帳。」
「討你媽!你狗日還敢回來?你周家···」
站在太陽最外圍的劉老四一聽登時急了,但很快就又鎮定了下來。
幾棟房子裡住著全村幾十口人,還怕他一個?
說完劉老四回頭對陽台上的人說道:「周大貴的田地、補貼、分紅。大家都有份,他一個人,就當喪屍打了。」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
確實是,周行就一個人,拿把刀,他們有這麼多人,怕什麼?
「下去!弄他!」劉老四說完率先轉身從屋內抓起一桿鐵鍬。
幾個青壯年見狀紛紛跟了上去。
周行從雄鹿上跳下來抽出戚家刀拍了拍雄鹿:「去吃點草,別走遠。」
說話間劉老四已經手握鐵鍬從鐵門裡沖了出來,但他並沒有直接殺向周行,而是朝著周圍大喊道:「都出來都出來!周大貴家裡的雜種回來討帳了!」
突兀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鄉村,周圍幾棟房子裡的人紛紛探出頭。
吧書69新
看到手持鐵鍬的劉老四之後一些青壯年趕緊也拿起了砍刀鋤頭。
人群開始朝著劉老四匯集,周圍的陽台上也趴滿了女人和老人。
「周行,當年是你爸爸自己的輸的錢,關我們什麼事?還錢也是應該的,而且是你爺爺還的。這怪我們?」
周行手裡的戚家刀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儘管只有一個人。
砍殺這種事,誰先上誰就先死。
周行的遠方堂叔周長青還是試圖跟周行溝通一下。
周行看著已經頭髮花白的周長青笑了一下:「四叔,我爺爺以前跟我說過,你小時候去河裡洗澡,差點被淹死,是我爺爺在水塘里救了你,有這回事嗎?」
周長青愣了一下,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
「是的,有這麼一回事。」
周行又點了點頭:「那你為什麼把我家的水電全都占走了?還動不動就推閘?」
周長青還沒說話劉老四大罵道:「你還跟他說個卵!他舞刀弄棒,你還想說服他?哈狗日的。」
「砍死他!」
劉家向來是這個村裡的大族,他們人口眾多,又比較團結,加上家庭傳遞的觀念一直是不服就打,這一點造就了他們兇悍的氣息。
聽到劉老四的話周長青也不再說話,把手裡的鋤頭舉了起來。
周行見狀目光一凝,一道黑炎在劉老四的膝蓋處憑空而現。
劉老四還沒察覺到痛苦,身體就先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間劉老四低頭朝著自己的腿部看過去,膝蓋已經完全消失了,隨後巨大的疼痛感湧入劉老四的全身。
「哎!!!哎!!!啊!!!」
劉老四扔下鐵鍬握住右腿的斷口企圖阻止正在汩汩冒血的傷口。
其他人見狀紛紛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
整個街道早已被一股奇怪的黑色火焰隔絕住了。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色火焰在四周形成了一道火牆,阻斷了他們的去路。
「你···你···這是什麼?」
周行並沒有回答周長青的問題,他提著刀朝前走過去。
他每朝前走一步,對面的人就朝後退幾步。
狹窄的水泥路瞬間擁擠不堪,這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等周行走到劉老四跟前的時候,劉老四的眼裡閃過一絲狠辣,他抓起身邊的鐵鍬就朝著周行的小腹刺過去。
他們家世代的教育就是如此。
想要活得好,就要狠!
對付軟的,要用硬的。對付硬的,就別怕死!
要是別人也不怕死!那你就要比他更不怕死!
看著鐵鍬的人口刺入周行的小腹劉老四咬著牙咧開嘴,巨大的痛苦混合著殺人之後的快意讓他的神色都有些猙獰扭曲。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鐵鍬沒有刺入周行的身體···
在接觸到周行身體的瞬間,鐵鍬就像是融化了一樣。
看著已經只剩一根把手的鐵鍬,劉老四的思維開始混亂了起來。
這是什麼···
剛才又是什麼弄斷了自己的腿?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周行走到他跟前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臉頰:「我知道你們姓劉的男人不怎麼怕死。」
「但是···有些東西是比死還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