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不仍然是純正的人類嗎?
就算他選擇了神性路線,那也還是人類才對的。💛🐙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很奇怪···
洪爐一樣的黑炎在周行的意識里越燒越旺。
周行已經無法分辨識海里的黑炎到底是虛無的,想像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黑炎的燃燒是沒有聲音的。
周圍好像歸墟一樣寂靜無聲。
這股絕對的【空】和【無】,如果是精神正常的人恐怕很快就會瘋掉。
但周行從小就適應了這種狀態。
儘管意志並不如何凝實,但他還是在逐漸凝聚自己的精神。
穩定住之後周行的識海一震。
剛剛甦醒過來的意識再次粉碎。
識海中的黑炎變得越發黝黑,周行的意識也再度陷入了消散之中。
「又!」
陶清猛地站起身,沈星的身體也朝著前方傾斜了一些。
剛才明明有那麼一瞬間周行的意識出現了。
可下一刻又消散了。
這是為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
如果不是同時感知到了生命氣息和精神意志,她們甚至會懷疑自己出錯了。
淬鍊之後再次···粉碎自己的肉身和意志?
周行···
是一定要這樣···還是你選擇這樣?
你選擇的【路】究竟是什麼?
站在廊橋邊緣的夜鳶並沒有感知到剛才周行一瞬間的變化。
她既不是精神型,也不是感知型。
剛才周行一瞬間的甦醒還不足以讓他的身體機能重新『活過來』。
不···
整個世界···
只有自己能親眼近距離地觀察南明大人的蛻變。
自己不應該這樣頹廢。
夜鳶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她開始認真觀察著周行。
周行的身影早已被黑炎吞沒,她什麼都看不到。
但她知道自己應該可以看到一些什麼。
「所見即所得」
周行的聲音在夜鳶的腦海里回想,她的身體鬆弛下來,一直搭在後腰的右手也收了回來。
她靜靜地在原地盤坐下去,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無聲燃燒的黑炎。
······
第三天的時候。
沈星和陶清再次對視。
這是第十三次了···
周行再次粉碎了自己的生命氣息和精神意志。
他···
而且每一次都只是一瞬間,如果不是她們一直在關注,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肉體還不達標的陶清有些疲憊,她只能拼命地啃著能量果實來維持自己的肌體。
陶清很擔心,但沈星卻慢慢放下了心來。
前方沒有路。
全靠周行自己假設和試驗。
從她認識周行的第一天起,周行就是一個謹慎而理智的人。
但有時候也很瘋狂。
她相信周行一定可以。
從三月到九月。
這半年時間周行一定是經過反覆思考和衡量的。
「怎麼不坐了?」
「屁股疼。」
陶清一邊盯著鹿山一邊走到沈星的身旁。
沈星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陶清卻有些不解:「咦?居然不擔心了?」
「相信他。」
陶清鼓了鼓嘴,但卻沒有說話。
是什麼蒙蔽了你的雙眼?
······
京城基地。
自從卸下了安全局的職務之後,文韞又擔任了一段時間使團的團長。
後來使團團長的身份也被剝離了。
她成了一個研究人員。
每天陪著老師一起研究異能者的晉升渠道和拓展方向。
自從卸任之後文韞就很少外出了。
可悲的是,那位郭家少爺反而又有重新啟用的跡象,並且正好分到了和他同一個部門。
「這是我們對植物型異能的二次猜想和假設,雖然···」
會議室里,文韞用昨晚整理好的材料在幕布上播放著。
她有條不紊地講解,與會人員也都頻頻點頭。
「文小姐,」
一個悠悠的聲音打斷了文韞:「可根據我們在鹿城和渝州收集的消息來看,植物型的拓展空間似乎不止這些。」
文韞的心裡一陣煩悶。
說話的正是郭天賜。
這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居然參加這樣的學術討論,真是可悲又可笑。
鍍金都不會選地方嗎?
即使心裡厭煩,但文韞還是點頭回應之後解釋道:「鹿城的孫錦峰之前就是南國大學知名的學者,並且是國內有名的植物學家,他的成就和他的知識積累直接掛鉤,所以···」
「所以普通人是沒有辦法獲得那樣力量的?可我記得周行也是普通人。」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周行這個名字···
「他不同。」
「不同在哪裡?」
眼見郭天賜越來越咄咄逼人,周圍的人也默不作聲,文韞只好說道:「是老師判斷的,他是這方面專家。」
「文小姐的意思是,在座諸位都是外行?都是米蟲?」
「你···」
文韞一陣氣短。
還不等文韞說話,郭天賜又說道:「榮譽和力量都歸於人民,文小姐這樣吹捧學閥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學閥?
文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郭天賜。
他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來的?
就因為孫錦峰的祖輩是阿美莉卡的科學家,就因為孫錦峰拒絕了跟京城基地的合作?
難道···
難道他不知道周行現在是什麼實力嗎?
就算沒有周行。
沈星和孫錦峰也不是尋常人能招惹的。
況且就算是學閥···
那也是在座諸位!
其他人攝於郭天賜的身份或是左顧右盼或是低頭沉默。
看著場上的氣氛,文韞沉默了片刻之後關掉演示稿:「是我們的推演有問題,抱歉。」
······
「老師,我準備離開京城。」
回到大學裡那棟陳舊的小樓之後文韞低聲對著疲憊的老人辭行。
「累啦?」
「累了。」
老人點了點頭:「可你從前在安全局工作,想走可不容易。」
是啊···
文韞看著窗外的梧桐。
她從前在安全局工作,涉及到很多京城基地對外的信息。
雖然這些信息已經更迭了,聯絡方式也已經被覆蓋了。
但這麼敏感的身份,想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人看文韞陷入沉思也沒有打擾了,只是低頭重新看著桌子上的記錄。
九月的廣陽天氣十分舒適,可文韞卻感覺到十分難受。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老師:
「您會幫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