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晚霞里。♞👣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中央大樓三樓的玻璃窗被盡數打碎。
看著裡面已經殺得失去理智的景象,站在對面觀察的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也是能力嗎?」
永生教的神衛露出不屑的表情:「不——這是愚人的劣根性,我只是負責點燃他們心裡的不滿和憤怒而已,現在他們都是自己在控制自己。」
馬家也並不是鐵板一塊。
就像人群里的呼喊一樣。
馬老二,狗一樣的東西也能整天把能量果實當飯吃。
他們卻只能分到一小部分。
雖說比起東街和南街的人來說,他們過的已經是神仙日子了,可該不滿的還是不滿。
他們恨馬老三。
恨自己分到的不夠多。
恨馬老三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家人接進來。
恨馬老三的兄弟在外面惹了那樣一個瘟神。
恨馬老三那麼厲害卻不敢帶人殺出去。
中央大樓的三樓在混戰中發出轟隆隆地響聲,雙方都失去了理智,根本顧不上其他的。
只想著殺死對方。
「放火?」
「愚蠢!」永生教的神衛露出輕蔑的神色:「現在放火他們就會團結起來,他們這樣破壞下去,中央大樓很快就會倒塌。到時候只有極少數人能活下來。」
「等大樓倒塌了,你們用汽油燒死那些剩餘的人,再聯手殺死馬老三就可以了!」
愚人就是愚人。
看不清形勢!
「還有——」神衛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些馬家的親眷現在可以處決了!他們沒有用了!」
······
河州基地里的動靜不小,周行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勉強猜測到那裡面發生了什麼。
兩天一夜就能引發馬家的內亂···
而且還是這種程度。
是那個殺豬佬嗎?
他第一個殺人砍頭,嘗試出來換活路。
太白···
沒什麼眼光啊···
雖說永生教被中土稱為邪教,但他們自己的立意還是蠻高的。
太白這種手段明顯就是下三濫了。
其他主教都能很好的吸附在基地身上,或是自己在暗中開闢地盤。
太白卻選擇了詔安馬匪。
而且掌控力度也不夠強。
看來主教和主教的差別確實很大。
張姓的哨兵伸長脖子朝著河州基地內看過去。
他的視力和聽力都不怎麼好,只能隱約聽到一些動靜。
打起來了?怎麼沒有先放火?
昨天晚上不是放了一夜的火嗎?
戰鬥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當中央大樓轟然倒塌的時候戰鬥才戛然而止。
大樓倒塌的瞬間,周圍的人就飛速散開了,等到塵煙散去之後他們才折返回來。
他們回到廢墟前的時候,馬老三已經從裡面爬了出來。
他的身邊放著一隻斷手。
是他兒子的手。
他的兒子不是強化型,無法抵抗那麼劇烈的衝擊,在倒塌中被壓碎了身體,只剩下一隻斷手留在外面。
坐在廢墟上的馬老三看著周圍:「都給我娃陪葬吧。」
「火!!」
該放的火還是要放的,廢墟里說不好還埋著其他馬家子弟。
馬老三也不管那些丟汽油瓶的人,他屈身半蹲,右腳在半塊傾斜的牆體上一蹬瞬間沖向對面的人群。
死!
都要死!!
一起死!!
······
「馬家輸了?」
張姓哨兵看著遠處倒塌的中央大樓喃喃自語:「原來只要反抗,兩天時間就能做到?」
但隨後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不是這樣的···
從前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馬家並不只是馬家。
還有那些依附於馬家而活的人。
用過去的話說···他們是河州基地的【既得利益者】,他們會天然地站在馬家一方。
沒有【鹿城惡魔】的出現,他們的利益關係就不會被打破。
那河州的權利就始終是在馬家人手裡打轉,那些附庸雖然會輪替,但只要有利益,就會有人維護馬家。
只有【鹿城惡魔】這種人,能僅憑一句話就把馬家、外姓軍隊、普通倖存者三方的陣營直接打散。
他忽然嘆息一聲。
自己跟著馬家幹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想到這裡他忽然大著膽子問道:「我倆會死嗎?」
「應該不會吧,看起來是馬家輸了,難道你們是馬家的親眷?」
「不···我們跟馬家沒有親屬關係。」
「那就不會,」周行看著遠處漫天的塵煙:「既然你們是勝利者,那自然就不會死。」
張姓哨兵沉默了一下之後問道:「可···當時巡邏的士兵裡面也有很多人是不姓馬的。」
這個問題周行沒有回答他。
他從來不以好人自居。
他稍微改道過來只是因為馬老二的嘴過於臭了,而且太白扶持了河州,給河州提供了那些永生教的武器。
至於殺那幾個士兵。
他也不需要給自己找什麼心理安慰和藉口。
殺了就是殺了。
需要什麼理由?
······
河州基地的上空翻湧起火焰。
隱約之間還有一陣陣哭喊和求饒。
那個最先出城的男人提著人頭走了出來。
走到距離周行五米左右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把人頭面向周行放下去:「這是馬老三的人頭,其他人都死了!」
「嗯···」周行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頭,眉宇之間確實和之前殺死的馬老五有幾分相似。
周行站起身朝西南方向而去。
站在前方的男人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馬家人全都死了。
那幾個神秘人也離開了。
他們贏了。
······
西北高原上。
一座澄淨的湖邊,周行坐在地上望著遠處放牧的少年。
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留著短髮的和尚轉著經筒在湖邊繞行。
走到周行身邊的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周行望著湖面頭也不回地說道:「滾。」
僧人微微一愣神,而後嘴裡念念有詞地離開了。
站在周行身側的夜鳶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
南明大人不喜歡和尚?
那以後倒是可以···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周行臉上露出厭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