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帶著夜鳶來到江邊的一處民居里換了一套正常的衣服。
穿著個大斗篷滿世界跑，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期間周行問了很多關於永生教的問題。
但是主要負責戰鬥的夜鳶對於一些比較敏感問題也不知道，當周行問起她為什麼會加入永生神教的時候。
夜鳶說她在高中的時候因為學習壓力太多喜歡上了畫畫，繪畫的時候會感覺自己很寧靜，但這也導致了她學習成績出現了一點下滑。
她曾向父母解釋這是自我調節的一個過程，但思想觀念十分固執的父母不僅沒有給予理解和支持，反而認為這是一種不務正業。
他們把夜鳶的畫當著她的面全部撕爛丟進了垃圾桶。
在夜鳶的哭喊聲中把夜鳶攢錢買的廉價顏料和畫架丟到了樓下，甚至去舉報了那位好心免費教授夜鳶畫技的老師。
說那位老師私自辦理補習班。
夜鳶的成績下滑地更厲害了，而父母只覺得夜鳶自己魔怔了。
他們做出了一個魔鬼一樣的決定。
把這個他們認為離經叛道的女兒送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景行書院。
景行書院對外宣傳是：改造每一個迷途的孩子，讓他們重回正軌。
讓他們懂得生活的不易，讓他們體諒父母的辛苦、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每一個從景行書院畢業的孩子在後來的採訪里都變得十分溫順、乖巧。
那些父母去參觀的時候也總能看到孩子們在操場上整齊地列隊訓練，進食的時候也井然有序。
只有裡面的孩子知道景行書院是什麼地方。
夜鳶進去第一天就被同宿舍的人折磨不許睡覺，她們沒收了夜鳶的被褥、把她的手捆在上下鋪的梯子上。
讓她站不直，也坐不下去。
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夜鳶第二天因為精神不好被『先生』罰沒有早飯吃。
然後就要參加所謂的【國學】思想教育。
天生不善交際的夜鳶在景行書院被摧殘、被侮辱、甚至···
當她的父母第一次來探望夜鳶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夜鳶已經沒有了神采。
她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哭著喊著控訴書院的暴行和黑暗。
她已經見過太多次了，那些同學父母反而認為這是一種正在變好的跡象。
她按照先生提前給出的劇本，給父母鞠躬、陪父母吃飯、期間給父母夾菜、並且說一些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話。
吃飯的時候她故意露出了小臂上烏青的傷痕給母親看，但母親什麼都沒說。
那一頓飯讓父母很滿意。
甚至沒有等夜鳶按照先生的劇本說出自己還想呆一段時間，父母就主動找到負責接待的老師說讓夜鳶再多學習半年。
那一刻夜鳶的心死了。
從書院畢業之後夜鳶乖乖地回到了那個家，努力讀書、考上了一所本地還算不錯的大學。
【父母】還在壯年，而她還年輕。
她在等。
等他們老去之後，她也要把父母送到暗無天日的養老院裡。
每周去看看他們，去給他們說說世界是多麼精彩紛呈。
然後親眼看著他們髒兮兮臭烘烘的身體在養老院裡腐爛。
「不容易。」
周行聽完只是這樣評價了一句。
→
周行沒有問她最後怎麼樣了，是殺了父母？還是怎麼樣。
她的精神狀態很顯然還沒有完全從景行書院的黑暗中掙脫出來。
按照夜鳶的說法那已經是快10年前的事情了。
雖然夜鳶說這些的時候眼神和語氣並沒有多少變化，但她能夠如此輕易地被永生教馴服，景行書院對她的折磨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他忽然有些好奇。
那個教主到底是什麼人。
計都說過——【你的實力，想要洗滌只能經過教主。】
這說明那位教主大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強大的精神系，或許它能夠給生物打上不可逆轉的思想鋼印。
這一點倒是很像沈星···
雖然周行不知道沈星可不可以對人類施展這種東西。
但是那些狂信徒奉獻者呢？
他們經受的洗禮似乎十分粗暴。
永生教···
短短半年就如此強大，不太可能是純粹誕生於民間的組織。
它一定有什麼原始的底蘊和基礎作為支撐···
······
鹿城。
【特情處】負責人謝景之剛剛從沈星的辦公室離開祝小曼就緊隨其後進去了。
如今鹿城的權利劃分更加細緻了。但一部分內務仍然由祝小曼直接負責。
沈星詢問過祝小曼的意見，祝小曼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力量和權利是相輔相成的，我沒有周先生那樣強大的實力，做不到力量即權力，所以我應該為星姐多分擔一些，如果主要權利過於分散，那可能會對我們造成無形的制約。」
儘管已經加入了核心團隊，但祝小曼依然習慣稱呼周行為周先生。
雖然擔任了一部分內務，但祝小曼的修行進度卻絲毫沒有落下，現在的她，在實戰中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那些人分配到一些非敏感崗位，不用刻意針對。但也要密切觀察。」
「是。」
祝小曼離開之後沈星揉了揉眉心。
永生教···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鹿城了，為什麼這次會一口氣出現七個。
而且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並不像是之前的情報人員那麼謹慎。
【南明大人】···會是誰呢？為什麼會刻意派人潛入名聲不顯的鹿城？
南明···南明離火···
······
另外一邊的楚湘交界處。
計都站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上，在他的眼前是一幅十分奇怪的景象。
一條橫亘在田野上的鄉間水泥路一分為二從中折斷。
數百米的斷層和一片巨大的荒地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帶著三個月亮面具的神使走到荒地中間看著那些剛剛從土裡冒出來的嫩芽，還有直徑數百米的圓形荒地。
「這裡已經被其他基地查過很多次了，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嗎···」
計都的手上顯現出一個平板電腦，他把地圖放大，腦海里構築起原本應該的樣子。
焚盡數百米的街道和建築···甚至連一絲殘留都沒有···
南明···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多。
想了一下之後計都快速在平板電腦上下達了任務：
【收集關於周行及親屬及相關資料，包括行政文書、行動軌跡、學習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