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我去把門關上吧,您別感冒了!」一名高級軍官站起身來,就要去關門。
「別關!就是要讓戰士們看到我,我也看著他們。」老者阻止了軍官:「咱們都是一些不講規矩的人,能聚在一起,靠的就是互相信任。現在走上了這條路,戰士們心裡沒底,我給他們兜個底!我老呂在這裡,人心就不會散了!」
此人正是何司令口中的呂盡忠,那個行事不講王法的二師師長!制止住軍官關門的行動後,他低聲問道:「物資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夠不夠撐過冬天?」得到肯定答覆後,老呂鬆了一口氣,又問道:「老百姓都安頓好了嗎,怨氣不小吧?」
「也沒啥,都是不懂事的人,您沒必要跟他們計較!」軍官不以為意:「他媽的要不是咱們把他們硬逼著遷到這邊,恐怕這個冬天都得餓死在那廢棄聚集點裡!咱們把人和資源集中起來,也是為了更好地生產和生活,用上一些武力也是應該的。他奶奶的都火燒屁股了,還惦記著自己一畝三分地,想當土皇帝,那咱就用土皇帝的手段!還不是乖乖地來了?」
「哈哈哈,刁民!但你別說,咱們還就得保著他們,你說這他娘的!」老呂也不禁失聲笑了起來:「沒有上頭管著,幹事效率多了!這在過去是很常見的事情,偏偏就現在事多!徵用民夫,用徭役,用他們干苦力活,保他們一命,任誰說起來都是划算的沒錯吧?偏偏這些長在春風裡的刁民,這裡挑挑那裡撿撿的,這不滿意那不滿意,就是好日子慣得!現在老子大鞭子抽著,步槍上了膛,他倒是不幹活呀,他敢嗎?老子就是見不得老何老華他們,找人幹活還得哄著,這才拉隊伍出來單幹。你看看這不也挺好的?誰不幹活了,老子上去就是一腳,不也老老實實的嘛,呸!對了,羅山川部到哪了?」
「師座,他們遇到風雪,離咱們還有一百多里地。估計再有三五天就會合了。」軍官說著笑了起來:「當初要走不一起走,現在混不下去了又灰溜溜跑出來,聽說還死了個侄子,老羅啊老羅,從前磨嘰,現在還是磨嘰!」
「嗨害嗨!他是不如你,你小子是不是擔心他來了以後,我不把你當回事兒了?」老呂饒有興致地問道。驚得軍官趕緊立正站好:「報告師長,沒有!」
「哼!」從鼻孔中輕哼了一聲,老呂心裡說道:諒你也不敢。
「報告師長,呂排長又發狂了,打傷了三名兄弟!」這時候一名小兵快速跑進屋,一邊跑一邊報告。
「草!」呂盡忠一把抄起桌上的皮帶,就直奔「呂排長」他們警衛排而去。
呂盡忠曾經是真的想要盡忠,而且他也曾差一點就進入戰區領導核心。
但他有一個軟肋,那就是他的兒子。
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也曾是老呂的驕傲,每次軍中大比,呂天臨都能拿到第一名,老呂這當爹的也是跟著風光。可惜,這個兒子前半輩子太順了,終於是出了大事。他跟著一個隱世高人學功夫,人家已經明確地,一而再再而三說了練功要有耐心,但天之驕子的呂天臨偏偏要自己加大訓練量,體格是突飛猛進,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傷了神經。當初就發狂打死了師父,接回家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狂一次,而這個時間還不固定。就為這事,老呂操碎了心,拉下老臉求了不少人,又花錢又找關係的平了許多事情。但是兒子的暴力傾向非常嚴重,已經到了送精神病院的地步。但是老呂不肯,始終帶在身邊,從副團長降成了尖刀排長,現在如果有作戰任務時候發狂,倒是沒什麼事情了,衝進喪屍堆里手撕喪屍都可以。就怕閒著沒事發狂,倒霉的都是身邊的人。老呂的叛逃有很大原因就是擔心現在別人也不講規矩,直接找機會幹掉自己兒子。
回憶間兒子的院子已經到了。遠遠就聽到怒吼聲、呼喝聲響作一團。老呂手下的人沒有幾個好鳥,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逼急了也是敢殺人的。呂盡忠剛一進門,噌地一聲就蹲在了地上,「呼!」地一聲,一片鍋蓋從上方削了出去,幸虧身後沒跟著人,不然得被斬首了。
老呂躲過一鍋蓋,怒從心頭起,噌就竄了起來,奔著兒子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