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冷的巷子中走出。
鏡流將黑紗重新纏在眼前,走在前方,白衡則跟在了她的身後。
興許是白衡剛剛真誠的答覆讓鏡流感到滿意,因此她沒有繼續為難白衡,轉而帶著他......去逛街?
雖然白衡此時已經有些睏乏,本身想著找間旅店客棧住宿,但是在鏡流讓他跟上的時候白衡卻沒有吱聲,而是老老實實的跟了上來。
不過走到半路,白衡還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師尊姐姐,以你目前在仙舟「羅浮」的知名度,真的不用擔心被仙舟本地的百姓認出來嗎?
當白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鏡流停在了一處售賣糖葫蘆的小攤上,一邊遠遠的看著糖葫蘆靶子上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一邊回答道:
「對於仙舟人來說,那位雲上五驍之一,尊號無罅飛光的前任劍首鏡流早已消失無蹤。哪怕有話劇本子的演出,讓如今的仙舟百姓仍記得我這號人物,他們也不會相信,此刻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的我便是那位前任劍首。」
「即便有人覺得我與那位劍首大人長的相似,也最多把我視作她的扮演者,一個拙劣的模仿者罷了......更何況,那位美化過的羅浮劍首,可不會像我這樣用黑紗障目。」
聽了鏡流的這番話後,白衡算是明白了。
因為這就等同於你見到一個課本上的歷史人物走在街上。
你會覺得此人是那位歷史人物穿越,還是說,這個歷史人物其實只是一個coser。
待鏡流向白衡解釋了這番話後,便三兩步上前,從糖葫蘆靶子上摘下了兩根糖葫蘆。
一根自己握著,一根遞給了白衡,道:
「請你吃。」
「嗯?」白衡頗為意外的接過了糖葫蘆,道了一聲謝。
可待他道晚些後。
兩人便站在了糖葫蘆靶子前半天沒動。
鏡流不動的原因白衡不清楚。
他不動的原因是因為他等著鏡流付錢。
販賣糖葫蘆的老闆眨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對頗似情侶的男女。
「你們二位.......」
「我付......」白衡捂著額頭,上前刷了信用點。
也幸虧這樣的小販也支持信用點支付,不然拿不出巡鏑的他只能拉著鏡流跑路了。
等離開賣糖葫蘆的攤子後,白衡小聲問道:
「師尊姐姐,不是說你請我嗎?」
「我沒錢,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羅浮劍首,沒有薪俸,所以身上一塊巡鏑都沒有。」鏡流面不改色的說道:
「另外,我只是說了我請你吃,沒說我付錢。」
聽著那波瀾不驚,卻又語出驚人的話語,白衡不由得感嘆一句:
「師尊姐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呢。」
兩人繼續沿街走著,不時買點小吃,一路吃一路消食。
但說實話,白衡實在是有些困了。
可鏡流卻沒有一點疲倦的樣子,並且,每當白衡念出師尊姐姐這個稱呼的時候。
鏡流隱約中都會流露出一種很受用的情緒。
其實白衡能夠理解這種情緒。
畢竟.....七百年了,昔日的雲上五驍,再無聚首之日,曾經的戰友,或是墮入魔陰,或是死於那場倏忽之亂。
白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對方的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深。
可若是讓他親手殺死鏡流兩次,他或許也會成為瘋子,甚至瘋的更加徹底。
如今,「羅浮」處處流傳著她的故事,可她在仙舟百姓的眼中,已然是早已消失無蹤的前任劍首。
或許,曾經的那個鏡流早已死了。
那麼世間的紛擾又和她有何關係呢。
七百年來,她只是孑然一身的徘徊於星海當中,獨自忍受著魔陰身所帶來的痛苦。
典籍上記載,墮入魔陰者,六塵顛倒,人倫盡喪。
哪怕她沒有徹底陷入癲狂,那些曾經的記憶也會一點點忘卻。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等待了自己七百年之久..........或許真的只是為了那留在記憶深處的那一聲「師尊姐姐」吧。
想到這的時候,白衡已經和鏡流坐在了一處茶樓的座位上,白衡去鋪子裡買了一些糕點果子,準備和鏡流於此消磨一會兒時間。
至少....在仙舟的這段時間裡,自己想要多陪陪她。
「對了,師尊姐姐,我能摘下黑紗,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嗎?」在品嘗著糕點果子的時候,白衡問出了這個問題:
鏡流聞言微愣,隨後猶豫著點了點頭。
徵得同意後。
白衡試探性的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鏡流耳邊的髮絲。
她沒有躲閃,只是隔著如此之近的距離,默默的注視著白衡,直到他將那障目的黑紗輕輕扯下。
露出那瓊鼻精緻,唇線分明,白皙似玉,精緻如月的絕美面容。
那對修長的睫毛下,暗紅色的杏眼飲下月色,與他的目光相對。
她的目光格外安靜,可白衡卻能從中讀出太多的偏執與瘋狂。
正當白衡想要說些什麼時。
鏡流卻搶先問出了她憋了一路,也正是她今晚一直想找機會問的問題:
「白衡,你......何時與我成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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