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保健操？
瘦狗這突然回憶起來的特殊線索。
令蘇銘和徐長勝兩人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眸中皆是閃爍著精光。
這個線索真的是非常關鍵，也許能夠將犯罪嫌疑人的範圍縮小數倍！
因為眼保健操的播報音。
可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聽到的特殊播報。
唯有在小學、初中以及高中，課間才會出現眼保健操的播報。
就連大學都不會有眼保健操了。
畢竟。
大學生基本都成年了，逃課上網等都是家常便飯，可不會乖乖坐在教室做眼保健操。
通話的背景音出現眼保健操，這無疑是將兇手範圍鎖定在學校之中。
首當其衝的無疑就是樹德中學。
......
不過。
身為一名老刑警，徐長勝並沒有立刻將這個線索完全鎖定，手指輕敲著桌面，繼續問道。
「瘦狗。」
「你好好回憶下，眼保健操的聲音是電話接通一開始就聽到，還是......」
「在中途意外響起的聲音？」
「然後。」
「背景中的眼保健操聲音，在你的印象中是否清晰？還是類似於廣播的嘈雜聲？」
可以看出。
徐長勝這是在儘可能的排除，背景中的眼保健操聲音，究竟是兇手刻意讓瘦狗聽到，還是說......
真就是意外把眼保健操錄入進去。
至於詢問聲音清晰與否。
自然就是為了判斷，這個幕後兇手是否為了拿出虛假線索迷惑警方。
即便不在學校，也將眼保健操的聲音下載下來，在通話中進行播放。
這兩個問題，令瘦狗緊皺眉頭認真回憶兩秒後，頗為肯定的回答道。
「兩位警官。」
「電話里眼保健操的聲音，並非一開始就有，而是在中途突然響起。」
「那時候我還奇怪咋會有眼保健操的聲音，但我肯定是不敢多問。」
「作為那群人手底下的馬仔，不要沒事找事、亂七八糟問東西，絕對是保命的首要條件。」
「至於是不是放的錄音。」
「那肯定不是，雖然我只上到高二就被退學了，但學校那種垃圾廣播的嘈雜電報聲音......」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敢保證絕對不會聽錯！」
可以看出。
瘦狗的情緒明顯恢復了幾分，並沒有出現先前那般臨近崩潰的情況。
聽到這個回答。
徐長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避諱肯定不敢有所隱瞞和撒謊的瘦狗。
看向身旁的蘇銘，昂頭示意道。
「小銘，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眼保健操的線索，目前給我們指明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向啊。」
「這起案子的兇手，確實很大概率就是學校里的熟人了！」
經過先前的數次案件。
徐長勝早已對蘇銘的推理能力，有了清晰的認知，所以才會在此時詢問。
希望儘快整合出最有可能的情況，鎖定這起案件的幕後黑手。
蘇銘並沒有馬上回答，頗有些無奈的微皺眉頭道。
「勝哥。」
「僅憑一個眼保健操，真的沒有辦法太過確定的描繪出嫌疑人畫像。」
「因為有個很古怪的地方......」
「瘦狗口中的這位上線，也就是犯罪嫌疑人，從其刻意用變聲器隱藏，以及意識掌控的犯罪手法來看，性格絕對是非常謹慎。」
「對於這種人來說。」
「記住校內每天都固定播放的眼保健操時間，似乎大概並不算什麼難事？」
「那為何不避開那個時間段，減少自身暴露的可能，偏偏讓瘦狗聽到了這個眼保健操聲音。」
「故意為之？還是真就突然忘記？」
「僅憑目前的線索，以及對犯罪嫌疑人的了解，我認為還不能準確判斷。」
「但我能大致確定的是......」
「如果兇手真是樹德中學內部的人，那麼大概率是有間獨立辦公室。」
「否則的話。」
「我並不覺得，他敢在年段辦公室或者操場等空地，這樣打電話和瘦狗進行聯繫。」
「當然前提這名兇手確實是樹德中學的人，否則一切推斷都得重新來過。」
「線索還是太少了啊。」
說到這裡。
蘇銘看向滿臉驚愕，似乎震驚於兩人如何從一個眼保健操，就判斷出這麼多細節的瘦狗，頗為認真道。
「瘦狗。」
「繼續回憶下，再和那個人聯繫的時候，還有什麼特殊地方嗎？」
「就比如......」
「交易地點、交易細節、交易過程等等方面，有沒有讓你感到疑惑，完全不明白其用意的地方？」
毫無疑問。
以蘇銘自身的經驗來看。
無論出於警惕還是洗脫嫌疑，像幕後黑手這種警惕的兇手，很可能會在交易時候，暴露出更多的細節問題！
瘦狗見到還無法確定犯罪嫌疑人。
為了保證自己女兒的安全，雙手開始用力抓撓著頭髮，仔細回憶著每次的交易過程和細節。
足足過去一分鐘。
見到瘦狗都沒有說話，依舊在不停抓撓著頭髮，這令徐長勝皺了皺眉，隨即出聲道。
「沒有其他問題了嗎？」
「如果實在想不出的話，那就說下你們一共交易過幾次，分別是在......」
還沒說完。
瘦狗猛然抬起頭，看向蘇銘和徐長勝，急促開口道。
「還有...我記起來了！」
「他對魔都好像非常的熟悉，我們總共交易過三次，但他每次選擇出來的交易地點......」
「我是真的聽都沒聽過！」
「要知道，我在魔都也生活了十多年，也算半個本地人，可愣是一個交易地點都不熟悉。」
「甚至就連第一次交易的地點，我還是找周邊住的老人家問了下才找到，否則真是連地方都找不到啊！！！」
這番話。
令蘇銘再度感興趣起來，挑了挑眉看向瘦狗深入詢問道。
「既然找交易地點這麼困難。」
「那我覺得這三次交易的地點分別是什麼？瘦狗，你應該是還記得非常清楚吧？」
瘦狗立刻就點了點頭，隨即毫不猶豫道。
「第一次交易是兩個月前，地點在福臨小賣部後門的石磚下，藏著兩百克的高純度小白。」
「第二次交易是一個月前，地點在盛天紡織廠的鐵門裡，那時候我費了很大勁才爬進去，拿到了三百克的高純度小白。」
「至於第三次的話。」
「則是在和興小巷盡頭的狗窩裡，裡面有一袋糖果，也就是剛剛你們兩位警官說的那個東西。」
「唯一可惜的是......」
「每次交易都是他先將東西藏好，然後再叫我過去取，具體的相貌我根本沒機會看到過。」
「當然那個時候就算給我機會，再給我十個膽子，我肯定不敢看一眼。」
「畢竟鐵三哥的例子，明晃晃的就在前面......」
話音剛落。
徐長勝便輕敲下桌面，眯著眼睛頗為嚴肅的講述道。
「老魔都人。」
「能選擇這三個地方交易的毒販，絕對是從小在魔都長大，土生土長的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