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章
哈利轉過身來看著凡林和赫敏，赫敏倒是給予了他一個不確定的眼神。
看來赫敏也沒有理解謝農費里厄斯說了些什麼。「死聖？」
「是的，」謝農費里厄斯說，」你們以前從沒聽說過他們？我並不感到驚訝。幾乎沒有巫師相信它。在韋斯萊的婚禮上，那個無知的年輕人，就因為我帶著那個著名黑巫師的標記而攻擊我！這真是愚蠢的行為。至少在我的眼中，這些聖徒並不黑暗。這個標誌只是用來標識自己的身份而已，以便在困難的時候相互能夠有個照應。」
他加了幾塊方糖到他的戈迪根藥劑里，喝了幾口。
「對不起……」哈利說，」我還是不很明白……」
出於禮貌，哈利也吸了幾口，但是結果並不像哈利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為什麼他會相信洛夫古德家的口味？或者，這就和相信海格的岩皮餅一樣的不靠譜。
哈利差點沒吐出來：這東西真另人作嘔，簡直就像是一杯液態的妖精味怪味豆。
見到這個情況，凡林和赫敏都禮貌的把手裡端起來的杯子重新放下，作死和正常意義的死亡還是不太一樣的。
「這個，你也看見了，信徒們正在尋找死聖。」謝農費里厄斯不在意的說著，一邊咂咂嘴，明顯覺得這個戈迪根藥劑味道不錯。
「但是死聖是什麼？」赫敏問道。
「這是不是……死亡聖器？」凡林覺得有些不耐煩，謝農費里厄斯實在是太囉嗦了，事實上，更多的凡林並不想嘗試那杯古怪的飲料。
「你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死亡聖器……」
「如果是死亡聖器的話，就不會有錯。」謝農費里厄斯說著，一口把他的飲料喝完，然後把他的空茶杯放到一邊。
不由自主的，三個人的喉頭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不過看起來洛夫古德並不打算拿出來一些新的飲品……
「洛夫古德先生，你應該說的就是三兄弟的故事吧？」
「是的」，謝農費里厄斯嚴肅地點點頭。「好吧，好吧，波特先生，不要那麼看著我，這整件事起都源於『三兄弟的故事』……我這好像有份抄本……」
他的目光略略掃過房間裡大堆的羊皮紙和書籍，但是赫敏說道：「我已經有了一份，洛夫古德先生，就在這裡。」說著她從珠繡包里拿出那本《游吟詩人比德的故事》。
「原版？」謝農費里厄斯急切地詢問道，當看見赫敏點頭時，謝農費里厄斯說：「好吧，那麼，為什麼你不把它大聲的念呢？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能讓我們都聽懂了。」
「呃……好吧」赫敏緊張地答應道。
她打開那本書，哈利看見他們正在研究的那個標誌就位於那頁的頂部。赫敏清了清嗓子，開始讀道：「從前有三個兄弟，在黎明時分，沿著一條偏僻蜿蜒的道路旅行……」
「這就是那個故事？」哈利頓了頓，但是赫敏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厄，抱歉……」
「請繼續，格蘭傑小姐！」謝農費里厄斯說著，背過身去，視線凝聚在窗外。
「當三兄弟及時到達了一條河邊，這是一條既深又急的河流，無法涉水而過，也無法泅游而過。但是，這三兄弟會魔法，他們僅僅揮動魔杖，就造出了跨越這條河流的大橋。然而，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們發現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死神對他們說話了……」
「對不起，」哈利突然插嘴，「『死神』對他們說話了？」
「這是個神話故事，哈利！」
「哦，對不起，繼續。」哈利不確定的看著凡林，莫名的，哈利對於死神這個字眼變得十分的敏感，他不太確定，這和伏地魔身上發生的……
不過赫敏顯然也想到了什麼，她有些猶豫，但是鼓了鼓氣，還是繼續的念下去。
「死神……死神對他們說話了。他生氣自己被這三個新的犧牲品愚弄了，因為旅者們通常會溺死在這條河裡。但是死神很狡猾。他裝作讚揚三兄弟的魔法，而且因為聰明地避開了他，每人都將贏得一件獎品。」
「三兄弟中的老大是個好戰的人，他索求一根比任何現存的都要強大的魔杖：一根總能幫助它的主人贏得決鬥的魔杖，一根戰勝了死神的巫師所應得的魔杖！死神砍下河岸邊一棵老樹上的枝條，做成了一根魔杖，遞給了老大。」
「然後三兄弟中的老二，一個傲慢的人，想要讓死神更加丟臉，就要求擁有能把其他人從死神那召喚回來的力量。死神從河岸上撿起一塊石頭給了老二，告訴他這塊石頭有著使死者復生的力量。」
「死神又問最小的那個想要的是什麼。老三最謙虛而且最聰明，他並不打算信任死神，於是他要求死神給他一件東西使他能夠到死神管轄範圍之外的地方去。死神只好非常不情願地把自己的隱形斗篷給了他。」
「從死神那得到了一件隱形衣？」哈利再次打斷道。
「是的，隱身斗篷，你沒有聽錯，哈利！」凡林肯定到，哈利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上。
「請繼續……」
「然後死神站不再插手，讓這三個兄弟繼續談論他們的歷險故事和死神的禮物。」
「為了各自的目的，三個兄弟分開了。」
「大哥旅行了一個多星期後，到達了一個偏遠的村莊，尋找一位曾經和他吵過架的男巫，自然，以長老魔杖作為武器，他不可能輸掉接下來的任何一場決鬥。他的敵人倒在了地上，大哥繼續前行到達了一個旅店，在那兒他大聲底炫耀著自己從死神那得到的這支強有力的魔杖以及這支魔杖怎樣使得他天下無敵。」
「就在那個夜晚，當大哥躺下後，另外一個男巫悄悄地潛入他的房間，用酒浸透他的床，這個賊偷走了魔杖。為了保險起見，他割斷了大哥的喉嚨……所以死神得到了大哥的生命。」
「與此同時，二哥回到了他自己獨居的家。在那兒他拿出那塊可以召喚死者的石頭，把它放在手上轉了三次。讓他又驚又喜的是，他曾經想要與之成婚卻不幸死亡的女孩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然而她既悲傷又冷漠，還用面紗和他分隔起來。儘管她重回人世，但她並不真正屬於那，她在那遭受著痛苦。最終，二哥在無盡的絕望中瘋掉了，為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他自殺了……所以死神又得到了二哥的生命。」
「但是，死神找了很多年，卻總也找不到三弟。一直到他老得不行了，他才脫下隱形衣，把衣服留給他的兒子。他像對待老朋友一樣地向死神打招呼，很高興地跟死神走了，他們最後也都一樣離開了人世。」赫敏合上書。
現在屋子裡面顯得有些安靜，過了好一會，謝農費里厄斯才意識到赫敏已經讀完了。他收回凝視著窗外的視線，說道：「嗯，你們都知道了吧？」
「什麼？」赫敏說，聽起來她有些糊塗。
「那些就是死聖。」謝農費里厄斯說。他從肘邊塞滿了東西的桌上拿起一支羽毛筆，從書堆中拉出一卷羊皮紙。「長老魔杖」，他說，在羊皮紙上畫了一條直線，「回魂石」，他說著在線上加上了一個圈，「隱形衣」，他最後說道，在圈和線外畫了一個三角形把它們圍起來，這個符號讓赫敏相當感興趣，「合起來」，他說，「就是死聖！」
「但是故事中沒有任何提及死聖的文字」赫敏說。
「這個，當然沒有」，謝農費里厄斯說，得意得有點瘋狂，「這只是一個童話，是為了取悅人而不是進行說教。我們當中了解這個的，就會意識到這古代故事指的就是這三件物品……也就是死聖，無論怎樣，如果這三件物品聯合起來的話，擁有者就可以主宰死亡。」
短暫的沉默中謝農費里厄斯朝窗外瞥了一眼。夕陽幾近西沉。
「盧娜應該很快就會釣到大嘴彩球魚了。」他輕輕地說。
「那怎麼解釋『主宰死亡』？」哈利不確定的說著。
「主宰，」謝農費里厄斯邊說邊輕快地揮揮手，「征服、戰勝，以任何你喜歡的形式。」
「可是……難道你的意思是……」哈利猶豫著說著，似乎想要讓自己搞清楚，但是凡林曾經說過的話又讓哈利感到不太真實。
神……是真實存在的，而伏地魔正在不斷的與之靠攏？
」你真的相信這些東西……這些聖物……它們真的存在？」
謝農費里厄斯再次挑起他的眉毛。「這個，當然，我當然相信。」
「這麼說，洛夫古德先生……你或許會有信仰？」凡林問到。
「信仰？哦，當然……」謝農費里厄斯陶醉的說著，「每個人都有信仰，只不過，大家的信仰不同。」
「不，我的意思說，比起你自己，你更相信……神？」凡林問到，「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
「這沒有什麼矛盾的不是麼？」謝農費里厄斯說到，「存在即是合理，我們得祖先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度過的不是麼，不過我不太信奉死聖，比起這個，自然更加的與我貼合。」
「哦，當然，」凡林說到，「這麼說，你曾經試圖尋找過有關於神的啟示？」
「在我年輕的時候，然後我發現了他。」謝農費里厄斯說著，用手指輕輕的點擊著死聖的標誌，「與其說信仰，倒不如說這更是我得興趣，一個追求的目標。」
「魔法，本身就是非常神奇的事情不是麼，就像麻瓜們理解不了巫師，而巫師沒辦法理解神一樣，不同層次的運用方式……至少，除了梅林之外，我的記憶里沒有任何巫師把魔法走到極致。」
「魔法並沒有極致，洛夫古德先生。」凡林說到，「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還會追求……」
「力量？」謝農費里厄斯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看到更多的東西，就像是我得天使，她就能夠感受到一些我感受不到的東西，我們發現，並加以……」
「抱歉，你說的是盧娜？」哈利打斷到。
「哦，當然。」謝農費里厄斯點了點頭，不過隨即，臉上陶醉的神色消失了，就像是回到了他們剛剛進來時候的樣子，他的目光有些閃躲，就像是在逃避什麼東西一樣。
「也許你的神給予了你新的啟示，洛夫古德先生！」凡林笑了笑，站起身來和謝農費里厄斯對視著。
「不……我是說，你們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麼？」
「洛夫古德先生……」哈利猶豫著問到，「我們都知道這世上有比如隱形衣這樣的東西，儘管很罕見，但的確存在，不過……」
「啊，第三件聖物就是一件真正的隱形衣，波特先生，你並沒有聽錯！」就像是得到了解救一樣，謝農費里厄斯快速的說著「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的意思是，那不是一件普通的浸透著幻身咒的旅行斗篷，是施了一個混淆咒，抑或是其他隱形獸皮毛的編織物，不是那種可以使一個人馬上消失但是會逐年褪色直至不再透明的衣服。我們在談論的是一件真正能使著裝者完全消失，徹底隱匿的隱形衣，而且功效持久，無論是什麼魔咒都不會對它起作用。你見過像這樣的隱身衣麼，波特先生？」
哈利的心微微一沉，他快速的看向凡林，然後又看了看赫敏。
現在，哈利感覺有些不知所措，右手緊緊的壓住自己的口袋，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會從裡面飛出來一樣。
並不是沒有緣由的驚慌，剛巧，他就有一件像謝農費里厄斯剛剛描述的斗篷，並且被他自己無數次的使用，現在那斗篷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口袋裡。
「確切地說，」謝農費里厄斯說道，就像他剛用非常合理的理由在爭論中把對手打敗了一樣，「你們中間沒有人見過這東西，這東西的擁有者一瞬間就能富起來，難道不是麼？」
他又一次把視線移到窗外，天空現在呈現的是一種淡淡的粉色。
「好吧，」赫敏有些驚慌地說，「就算這種斗篷存在，那，那你說的石頭呢，洛夫古德先生，那種你管它叫回魂石的東西。」
「那東西又怎麼了？」
「嗯，那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赫敏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突然間想起來了在高錐克山谷的夜晚，從巴希達身體裡面鑽出來的納吉尼……
她還和那東西戰鬥過，並且用魔咒炸斷了哈利的魔杖……
「那你難道能證明它是假的啊」，謝農費里厄斯有點諷刺回應著，絲毫不顧及赫敏變了的臉色。
「盧娜跟我談過你，孩子」，謝農費里厄斯說，「在我看來，你並非智力超群，相反的，思路很狹窄、很封閉。」
「呃……」凡林有些不太高興，雖然謝農費里厄斯說的是實況，但是……如果不是凡林親眼見過的話，自己也不可能會相信什麼死神之類的東西。
巫師沒辦法解釋，在凡林看來，只是一些正常人捕捉不到的東西沒有被發覺，而一部分生下來就能夠感受的到他們。
凡林並不覺得巫師天生高人一等，就像是科學，原本沒辦法解釋的東西不也被一步步的解開，但是，解讀巫師和解讀神靈……
這二者之間的跨度大的出奇，最重要的，神靈可以吸收信仰，一種類似於精神意志的東西，而巫師卻沒辦法應用，這大概就是教廷與正常巫師群體的區別。
這還真是麻煩啊……
「不，洛夫古德先生，我只是在求證。」赫敏搖了搖頭按住打算走過去的凡林，「事實上，我相信我見過的，洛夫古德先生，就像是我認同你去將自己的精神寄託給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或者神身上一樣，我相信，但是我更需要去確定它的真實。」
「那麼，你認為怎樣才是真實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