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這有點難以接受，對吧。」凡林膽寒的看著伏地魔。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對於伏地魔已經足夠的了解，高估以及尊重了，但是伏地魔依舊很好的打破了凡林對於他的一貫的固有印象。
伏地魔強大，陰冷，幾乎是所有負面的集合，而年輕時候的湯姆里德爾，可以想像到，彬彬有禮，成績優異，足夠高的情商，而現在，則需要加上眼瞎以及虛偽了。
哦，是的，伏地魔一直很虛偽，這只不過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來逗老海潑茲巴開心的。
「你這個淘氣的小男孩，你不必這麼做的！」老海潑茲巴尖細了喉嚨抗議，不過她的表情十分的受用，不過凡林瞅見她早已把一個空花瓶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了。
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好方法，不以美醜來定義，這一點伏地魔做的非常的成功，絲毫不添加個人情緒。
「你可寵壞我這個老太太了，湯姆——請坐——郝琪到哪去了？啊——」老海潑茲巴大聲的叫著，家養小精靈已經蹦回房間，手裡拿了一小碟蛋糕，她把它放到女主人的肘邊。
「請用，湯姆，」海潑茲巴說，「我知道你是多麼喜歡我的蛋糕。那麼，現在，你過得怎麼樣？你看起來比以前蒼白了。他們讓你在那該死的店裡干太多活了，我已經說了一百次——」
湯姆里德爾模式化的笑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海潑茲巴的情緒，海潑茲巴痴笑起來。
「好吧，你這次來又有什麼藉口了？」她撲閃著睫毛問。
「博克先生願為妖精製造的盔甲出個更合理的價位，」伏地魔說。「500個加隆，他覺得這個價錢更公平——」
「噯，噯，別這麼快，我都要以為你到這兒來只是為了我的小藏品了！」海潑茲巴噘著嘴。
說實話，這有點可怕，凡林覺得自己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一下這樣的變化……
「我奉命前來就為此事，」伏地魔安靜地說。「我只是個小助手，要規矩聽話。博克先生要我問問——」
「哦，博克先生，呸！」海潑茲巴揮著小短手。「那該死的傢伙，別去管他了，我有東西給你看，湯姆，我可從來沒透露給那個什麼博克先生！你能保守秘密吧，湯姆？你能不能發誓你不會告訴博克先生我有這個東西？如果他知道我給你看過這東西，就永遠也不會讓我安生了。我不會賣掉這東西的，不給博克先生，也不給任何人！但是你，湯姆，你將會有機會欣賞它，為了它的歷史而讚嘆，而不是光想著能從上面賺幾個錢。」
「我很樂意觀賞海潑茲巴小姐給我看的任何東西，」湯姆里德爾安靜地說著，海潑茲巴又發出一陣小姑娘似的笑聲。
一瞬間，哈利打了一個冷戰，不過長時間的回憶，讓哈利很快的抓住了重點。
「我讓郝琪去拿了——郝琪，你在哪兒？我要給里德爾先生看看我們最好的寶貝——對了，兩個都拿來，既然你在那——」
「給你，夫人，」家養小精靈尖聲說，凡林看到兩個皮盒子上下迭放著穿過房間，好像長腳了，當然他知道那是瘦小的小精靈捧著高過頭頂的盒子在走，一路小心翼翼的穿過桌子，躺椅和腳凳。
「現在，」海潑茲巴開開心心地說著，把盒子從家養小精靈那兒拿過來放在膝蓋上，準備打開最上面的那個。「我想你會喜歡它的，湯姆……哦，如果我家族知道我給你看……他們會馬上伸手遮住它的！」
她打開蓋子。哈利往前移動了一點想看得更清楚，他看到一個小小的金杯模樣的東西，上面有兩個精緻的把手。
凡林一頓，他知道這是什麼，如果沒錯的話，這東西現在應該安靜的躺在貝拉特里克斯的古靈閣保險柜里。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得出這東西，湯姆？拿起它，好好看看吧！」海潑茲巴低聲說著，顯得很是得意。
湯姆里德爾伸出修長的手握住金杯的一隻把手，把它從絲綢襯墊里提出來。
哈利覺得他看到伏地魔的黑眼裡有一道紅光閃過。他貪婪的表情本該被海波茲巴盡收眼底，只可惜她的小眼睛只顧著盯著伏地魔英俊的臉龐了。
哦，湯姆非常的英俊，他完美的繼承了他父親與母親所有的相貌上的優點。
迷倒萬千少女，至少年輕時候的湯姆可以做到，在他沒有變成伏地魔那個鬼樣子的時候。
「一隻獾，」湯姆里德爾喃喃地說著，察看著杯子上的雕飾，「那麼，這個就是……？」
「正是赫爾加.赫夫帕夫的東西，你猜得很對，真是個聰明的男孩兒！」海潑茲巴湊過來說，緊身衣吱嘎作響，她都要湊到他瘦削的臉上了。
「我沒跟你說多我是從一個祖先那裡得到的？這個東西在家族裡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很可愛，是不是？據說它擁有各種各樣的力量，不過我可沒有徹底檢查過它們，我只是小心的保管著它，安安全全的在這裡……」
她把杯子從湯姆修長的是食指上摘了下來，把它輕輕的仔細放進盒子。她專心擺放著杯子，讓它完全嵌到原來的位置，沒注意到伏地魔的臉在杯子被拿回的時候陰沉下來。
「那麼現在，」海潑茲巴高興地說，「咦，郝琪呢？哦，你在那兒——把它拿走，郝琪。」
家養小精靈順從地把放著杯子的盒子拿走。海潑茲巴把注意力集中到膝蓋上那個扁一點的盒子上了。
而凡林注意到湯姆的眼神十分的不舍，如果可能的話，凡林懷疑湯姆會不會突然間暴起把所有人處理掉。
湯姆有這個能力，凡林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這麼做過好幾次了。
不過，顯然，現在是不可能的，至少博克就知道他來到這裡，這和摩芬那一次不同，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海潑茲巴沉迷於湯姆的美貌，對於這一切都毫無察覺。
「我相信你會更喜歡這個，湯姆。」海潑茲巴低聲說著。「湊過來點，親愛的小男孩，你會看到……當然了，博克知道我有這個東西，我從他那裡買的，我敢說他一定很想收回這東西，一旦我死了的話……」
她抽開光滑的金銀絲帶，翻開盒蓋。在紫紅色天鵝絨上靜靜地躺著一個沉沉的盒式金鍊墜。伏地魔伸出手，不等邀請就拿起了它，舉到亮的地方盯著它看。
「斯萊特林的標記，」他安靜地說，那是一個閃閃發光的花體的S，確切的說，那銀蛇讓伏地魔感到無比的熟悉。
這掛墜盒曾經在他媽媽的脖子上度過很長的時間。
「說對了！」海潑茲巴格外的高興，因為伏地魔正盯著她的寶貝，一付呆掉的樣子。「我花了天價才買到它，不過我不後悔，我不會讓一個真正的寶貝從我身邊溜走，我一定得把它收藏起來。博克是從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人那裡買的，看起來是個贓物，不過她並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
這次毫無疑問，伏地魔的眼睛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變得血紅，哈利看見他的手指關節捏著鏈墜都泛白了。
可以看得出，伏地魔在現在還是在乎的，那是他的媽媽……
「——我敢說伯克只付給她一點點錢，但是你看，很漂亮，是吧？同樣的，這上面聚集了各種各樣的力量，不過我也只是小心地安全地保管……」她探過去把鏈墜取回來。
有一瞬間，凡林覺得伏地魔不想撒手，甚至伏地魔都要抽出來他的魔杖了，但他還是讓它從指尖滑過去，被放回了天鵝絨的襯墊。
「那麼就是這些了，湯姆，全在這兒了，我希望你剛才看得愉快。」她仔細打量他的臉，第一次，凡林看見她的傻笑遲疑了。
「你沒事吧，親愛的？」海潑茲巴擔憂的說著，臉上滿是不解。
「哦，是的。」湯姆記得平靜地說。「是的，我非常——」
「我想——可能只是光線，我猜——」海潑茲巴說，一瞬間，她失去了興致，凡林覺得她可能也看到有一瞬間伏地魔的眼睛在閃著危險的光芒。
一個年邁的巫師，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十分敏銳的，即使伏地魔在怎麼優秀，也不可能完美的隱藏起所有的情緒。
所以，很自然的，伏地魔製作了魂器，把屬於人的情緒，確切的說，可能成為他弱點的部分都分離了出去。
「給，郝琪，把它們拿走鎖好——用常用的咒語——」
凡林看著家養小精靈走過來，還有伏地魔緊緊鎖定的目光。
「哦，我們該走了。」鄧布利多靜靜地說，在家養小精靈重新用帶子紮起盒子的時候，鄧布利多再次拉住哈利的手肘，凡林遲疑了一下，三個人一起向上騰起消失，回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在剛才這短短一幕之後兩天，海潑茲巴.史密斯死了。」鄧不利多說。他回到座位，示意哈利也坐下。
「郝琪因為在她女主人的睡前可可奶里誤放毒藥，而被魔法部定罪。」
「不！」哈利氣得叫起來。「這不可能，家養小精靈怎麼會……」
「我猜我們想的一樣，」鄧不利多說，「當然，可以看出在里德爾的這兩樁謀殺中有很多相似性。同樣的，都有人背黑鍋了，而且他們都曾經目擊了與謀殺有關的事件——」
「這麼說，郝琪承認了？」凡林遲疑了一下，「被伏地魔控制，或者說……被伏地魔欺騙了感知？不可能是記憶修改或者奪魂咒。」
「哦，沒人會在乎這個，這一點伏地魔非常的清楚，凡林。」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而且，當時的湯姆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凡林頓了頓，鄧布利多繼續說到。
「她記得自己在女主人的熱可可里放了些東西，這些東西事後被發現不是糖，而是一種致命的罕見毒藥。」鄧不利多說，「有結論說她並不是有意這樣做的，只是老糊塗了，誰會在乎一個家養小精靈的一生呢？」
「伏地魔修改了她的記憶，就像他對莫芬那樣！」哈利氣氛的說到，覺得自己的胸膛有東西在鼓動。
「對，這也是我的看法。」鄧不利多說。「而且，像莫芬案件那樣，魔法部也傾向於懷疑郝琪——」
「——就因為她是個家養小精靈。」哈利說。他頭一次對赫敏成立的家養小精靈福利會有了強烈的認同感。
「是的，」鄧不利多說。「她很老了，又承認動過那杯飲料，所以魔法部就不再費功夫調查下去了。就像在莫芬案件那樣，當我找到她並試著取出這段記憶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但是她的記憶，卻明明白白地證明，伏地魔知道杯子和鏈墜的存在。」
「等到郝琪被判有罪的那天，海潑茲巴的家族才發現她最寶貝的兩件珍藏失蹤了。他們費了些時間才確定這個事實，因為她有很多藏寶的地方，老是非常警惕地守衛著她的收藏。等他們完全確定杯子和鏈墜被人拿走了，那個博金.博克的助手、常常拜訪並取得海潑茲巴歡心的年輕人辭去工作，消失了。而他的老闆並不知道他去了那裡，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對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大為驚訝。從那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再看到過他，或聽說他的消息。」
「現在，」鄧不利多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次停下，引導你注意我們故事裡的一點。伏地魔已經又進行了一次犯罪，至於這是不是上次謀殺里德爾之後的第一次，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是。這一次，他殺人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貪婪。他看中了那個可憐的蠢老太太給他展示的兩件珍寶。就好像以前在孤兒院裡，他搶其他孩子的東西那樣；就好像他偷了他舅舅莫芬的戒指那樣，這次，他捲走了海潑茲巴的杯子和鏈墜。」
「但是，」哈利皺起眉頭，「這簡直是發瘋……冒那麼大的險，丟了工作，只是為了那些……」
「也許對你來說，哈利，這種事情是發瘋，但是伏地魔不這麼認為，」鄧不利多說，「我希望下節課你就能了解這些東西對他的意義，哈利，但是你得承認，至少並不難想像他是怎麼看那個鏈墜的，他理直氣壯地認為它是屬於他的。」
「鏈墜也許是，」哈利猶豫了一下說到，對於伏地魔的母親，哈利除了同情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但是為什麼還有杯子呢？」
「它曾經屬於另一個霍格沃茨的創始人，」鄧不利多說。「我想湯姆里德爾仍然被霍格沃茨深深吸引，他根本就沒法抗拒一個浸潤了霍格沃茨歷史的東西。還有一個原因，我想——我希望下節課就能展現給你。」
「下面你將看到的記憶，是我們最後的藏品了，至少在你設法拿到斯拉格霍恩的教授的記憶之前是。它與郝琪的記憶相隔了十年，我們只能靠猜來想這十年來伏地魔幹了些什麼——」
哈利又一次站起來，而鄧不利多把最後的這個記憶倒進了冥想盆。
「它是誰的回憶？」他問。
「我的。」鄧不利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