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很期待？」
「當然。」哈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凡林的問話。
離開德思禮一家，然後來到陋居，又或者說布萊克家族的祖宅，總之都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顯然，哈利更喜歡陋居，比起布萊克家族祖宅的那種氛圍，在羅恩家裡顯然讓哈利更加的自在。
事實上，考慮到安全性上，顯然，把鳳凰社總部作為魔法部的嚴格監管對象是不理智的。而出了伏地魔這麼大的事情，放任哈利自己在麻瓜世界顯然不是什麼靠譜的主意，自然，陋居就成為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走多說，幾個人走進了陋居的後門，那裡堆積著無論是凡林還是哈利都十分熟悉的老式高筒靴和生鏽的舊坩堝，甚至於哈利可以聽到遠處的雞舍里傳來的那些睏倦的小雞嘰嘰喳喳的叫聲。
這一度讓哈利覺得有些夢幻，但是在某些方面，卻又顯得無比的真實，比如說站在旁邊的凡林，又或者正走上前去的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在門上敲了三下，接著，哈利就看到廚房窗戶後面突然動了動。
「是誰啊？」一個緊張的聲音問，哈利聽出來是韋斯萊夫人。「報出姓名！」
「是我，鄧布利多，我們回來了。」
門馬上就打開了。矮胖的韋斯萊夫人穿著一件綠色的舊睡袍站在那兒。
「哈利，親愛的！天哪，阿不思，你把我嚇著了，你不是說不到破曉你和凡林都回不來嗎？」
「我們很幸運，」鄧布利多跨過門檻。「斯拉霍恩比我想像的更容易說服。哈利當然也幫了忙。啊，你好，尼法朵拉！」
哈利環顧了一下屋子，才發現雖然已經很晚了，韋斯萊夫人卻並非獨自一人。桌子旁邊還坐了一個長著心形臉蛋的年輕女巫，她臉色蒼白，手裡正抓著一個大杯子。
「你好，教授，」她說。「你好，哈利還有，凡林。」
「嗨，唐克斯。」哈利覺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甚至有些病懨懨的，而且笑起來很勉強。少了她往常慣有的泡泡糖般的粉紅色頭髮，樣子不像以前那樣光彩照人了。
哈利想要說什麼，但是凡林卻率先一步的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多說話，這讓哈利有些不能理解，不過接下來唐克斯的做法讓哈利更是十分的疑惑。
「我該走了，」唐克斯快速地說，一面站起來把斗篷披在肩膀上。「謝謝你的茶和同情，莫莉。」
「哦，看在我的份上請先別走，」鄧布利多禮貌地說。「我待不了多久，我還有緊急的事情要去和魯弗斯#83;斯克林傑商量。」
「不，不，我真的要走了，」唐克斯避開鄧布利多的眼睛。「晚安——」
「親愛的，周末過來吃晚餐吧，萊姆斯和瘋眼漢都過來——？」
「不，真的，莫莉……不管怎麼樣，謝謝了……晚安，各位。」
唐克斯快步經過鄧布利多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出門走了幾步便消失在了稀薄的空氣中，這讓唐克斯看起來就像是，如蒙大赦？逃離這裡？
哈利有些疑惑，同時哈利也注意到韋斯萊夫人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好了，我們在霍格沃茨再會，哈利，凡林，」鄧布利多說。「照顧好自己。莫莉，我隨時聽候你的召喚。」
鄧布利多朝韋斯萊夫人鞠了一躬，然後和唐克斯一樣，幾乎在相同的地方消失了。韋斯萊夫人關上了門，把哈利拉到提燈的光線下，兩手扶著哈利的肩膀仔細端詳他的模樣。
「你和羅恩一樣，」她嘆息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你們都像中了伸長咒一樣。我敢發誓羅恩比我上次給他買袍子時四英寸。你餓了嗎，哈利？」
「是的，」哈利突然發覺他有多餓。「坐著，親愛的，我去弄點兒吃的來。」
哈利正坐著，一隻長著薑黃色毛髮和一張扁平大臉的貓躥上了旁邊凡林的膝蓋，蜷在那裡呼嚕呼嚕地叫著。「那麼赫敏也在這兒？」他高興地在克魯克山的耳朵後面撓了撓。
「當然在……」凡林翻了個白眼，「事實上，我和赫敏前天剛剛到達這裡，比起莫德里克12號，顯然陋居這裡更加適合我們出現，畢竟現在伏地魔已經歸來了，我們在對立面，總是要給魔法部一些信息。」
「信息，你說的……」
「陋居被魔法部保護。」凡林說到，揉了揉克魯克山的大腦袋，「我們必須要給魔法部一些事情做，不然的話，他們甚至連反抗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說，這裡成為了鳳凰社的……」
「哦，只是一個分部，事實上，和總部也差不多，畢竟一些擺在上面的事情，都是在這裡決定的，而小天狼星……」凡林看了看韋斯萊夫人，「一些機密還是在小天狼星哪裡做抉擇，比如說……」
韋斯萊夫人的聲音大了一些。她用魔杖敲了敲一隻大鐵罐：它咣當一聲跳上了爐子，立刻開始冒起了泡。
「事實上，大家都睡了，我們沒指望你幾個小時就能到。拿著——」
半空中，鐵罐飛到哈利身邊傾斜過來；韋斯萊夫人塞過去一隻碗，正好接住了從罐子裡倒出來的濃稠的洋蔥湯，還熱騰騰地冒著氣。同樣的，韋斯萊夫人又給凡林乘了一碗。
「麵包要嗎，親愛的？」
「謝謝，韋斯萊夫人。」她舉起魔杖揮了揮；一塊麵包和一把小刀優雅地落到了桌子上。麵包自動地切著，罐子也回到了爐子上，於是韋斯萊夫人很自然的就坐到了哈利對面。
和凡林繼續說下去顯然是不太可能了，哈利可是清楚韋斯萊夫人的態度的，確切的說，禁止和哈利說有關於鳳凰社的話題？
「哦，謝謝你，韋斯萊夫人。」凡林拿起一片麵包，接著便咬了一口，對於之前他說的，做出一概不承認的態度。
哈利也是很懂的默默喝湯，韋斯萊夫人就坐在對面，難道還指望著他們在這裡大談特談鄧布利多的計劃？
「這麼說你們說服了賀瑞斯.斯拉霍恩接下這門差事？」
哈利嘴裡裝滿了熱乎乎的湯，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他教過亞瑟和我，」韋斯萊夫人說。「他過去在霍格沃茨教了很長時間，我想大概是和鄧布利多一起去的霍格沃茨吧。你覺得他怎麼樣？」
哈利的嘴現在又塞滿了麵包，於是他聳了聳肩，不確定地動了動腦袋。
「我知道你的意思，」韋斯萊夫人精明地點點頭。「當然只要他願意，他還是可以變得很吸引人的，但是亞瑟卻從來都不喜歡他。部里到處都是斯拉霍恩的得意門生，他總是善於提供幫助，但從沒有時間幫幫亞瑟——他似乎不認為亞瑟是個有抱負的人。不過，那只能表明即使是斯拉霍恩也會犯錯誤。我不知道羅恩有沒有在他的信里告訴你——剛剛才發生的——亞瑟被提升了！」
再清楚不過了，韋斯萊夫人一直急於說出這個。哈利吞下一大口熱湯，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被燙起泡了。
「那太棒了！」他喘著氣說。
「你真好，」韋斯萊夫人顯得很高興，她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是的，魯弗斯.斯克林傑為了響應現在的局勢又新成立了幾個部門，亞瑟現在領導著假冒防禦性咒語及防護性物品檢測與收繳辦公室。這可是個大工作，他手下現在已經有十個人了！」
「那究竟是——？」「嗯，你知道，由於對神秘人的恐慌，不斷有號稱能防禦神秘人和食死徒的奇怪物件被拿出來兜售。你可以想見是什麼的東西——所謂的防護魔藥，其實就是加了巴波塊莖膿汁的肉湯，還有那些防禦性惡咒的教程，其實只會把你的耳朵弄掉……好了，大體上那些犯罪者都是些像蒙頓格斯.弗萊奇那樣的人，他們一輩子沒做過一天的正經事兒，只會利用人們的恐懼心理到處招搖撞騙。不過時不時地也有真正嚴重的事情發生。前幾天亞瑟還收繳了一批很可能被上了咒語的窺鏡，幾乎可以肯定是某個食死徒安放的。可見，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我還告訴他不要愚蠢地放過檢查火花塞、烤麵包機和所有那一類的麻瓜廢品。」
韋斯萊夫人表情嚴峻地看了一眼哈利，仿佛是哈利建議韋斯萊先生放過了火花塞。
然而事實上，韋斯萊先生依舊沒有拿到什麼高職權的工作，這依舊還是之前韋斯萊先生的工作，呃，處理麻瓜事故？
只不過，這一次韋斯萊先生倒是擴大了自己的檢查範圍。
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還容易得罪人……
「韋斯萊先生還在上班嗎？」哈利問到，顯然，韋斯萊夫人想要和他說這個。
「是啊。事實上，有點兒晚了……他說會在午夜前後回來的……」她轉過頭看了看那個大鐘，它笨拙地堆在桌子盡頭的一個裝滿了床單的洗衣籃上面。
哈利馬上認出了它：一共有九根指針，每一根上都刻著一個家庭成員的名字，它通常被掛在韋斯萊家客廳的牆上，而它目前的位置說明韋斯萊夫人今晚一直把它帶在自己身邊。每一根指針都指向了「生命危險」。
「它像那個樣子已經有一陣子，」韋斯萊夫人用一種不那麼令人信服的輕鬆口吻說，「從神秘人回來就開始了。我想也許每個人都處在生命危險之下……我不認為只有我們家是這樣……但我不知道還有誰有一個這樣的鐘，所以我沒法核實，哦！」
她突然一聲驚呼，指向了鐘面。韋斯萊先生的指針轉向了「在路上」。
「他要回來了！」
不一會兒果然傳來了敲後門的聲音。韋斯萊夫人跳起來急匆匆地跑過去；她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臉貼著木頭門柔聲問道，「亞瑟，是你嗎？」
「是的，」是韋斯萊先生疲憊的聲音。「但我要是個食死徒也會這麼回答，親愛的。問問題吧！」
「哦，坦白地說……」
「莫莉！」
「好吧，好吧……你最大的志向是什麼？」
「弄清楚飛機為什麼能在天上飛。」
韋斯萊夫人點點頭，轉了轉門把手，可韋斯萊先生顯然在門的另一側將它緊緊握住了，因為門仍舊關得嚴嚴實實的。
「莫莉！我必須先問你問題！」
「亞瑟，真的，這會很傻的……」
「我們倆獨處的時候你喜歡我怎麼叫你？」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哈利還是能看見韋斯萊夫人的臉變得通紅；他自己也突然感到面紅耳赤，於是急匆匆地咽下一口湯，把湯匙在碗裡劃得儘可能的響。
「莫莉寶貝，」韋斯萊夫人對著門縫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
「正確，」韋斯萊先生說。「現在你可以讓我進來了。」韋斯萊夫人開了門，她的丈夫，一個瘦削的、正在謝頂的男巫正站在外面，腦袋上長著為數不多的紅色頭髮，還戴著一副角質架眼鏡，身上披了一件長長的、布滿灰塵的旅行斗篷。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你回家都得來那麼一遍，」韋斯萊夫人說，她幫丈夫脫下斗篷的時候臉上還泛著紅暈。
「我是說，一個食死徒在假扮你之前可能已經把它嚴刑逼供出來了。」
「我知道，親愛的，但這是部里要求的程序，我必須做出表率。真香啊——是洋蔥湯嗎？」
韋斯萊先生充滿期待地把臉轉向桌子。
「啊哈，哈利，凡林，我還以為你們早上才會來呢！」
「哦，事實上，過程比想像之中順利的多。」凡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和韋斯萊先生握了一下手，然後就是哈利，這是避免不了的，韋斯萊先生總是喜歡這麼做，比如說，走一些魔法部的程序？
事實上，那根本沒有必要，但是凡林覺得倒是很有意思的，回頭去赫敏的房間，然後想要進門也要先問一些問題？
韋斯萊先生抽出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韋斯萊夫人也給他盛了碗洋蔥湯。
「謝謝，莫莉。今晚真是艱難。有些白痴開始銷售起了什麼易容徽章。只要掛在脖子上就可以隨意地改變容貌。號稱只要十個加隆，就能得到成千上萬的偽裝！」
「那把它們掛到脖子上之後實際上會發生些什麼呢？」
「大多數人只會變成一種讓人討厭的橙色，不過有幾個卻全身都長出了觸手一般的瘤子。好像嫌聖芒戈還忙不過來似的。」
「聽起來像是弗雷德和喬治喜歡的那種東西，」韋斯萊夫人遲疑地說。「你確定不是——」
「我當然確定！」韋斯萊先生說。「他們倆不會在人們都忙著尋求保護的時候做這種事情！」
「說起來，凡林，這是你擅長的部分，對吧……」韋斯萊先生問到，「比如說易容項鍊。」
「哦，是的。」凡林點了點頭「不過，光是製作就不止十個金加隆，而且很耗費時間……」凡林不僅為那些受騙者感到擔憂，因為恐懼而喪失了最起碼的判斷力？
一個固化的易容阿尼馬格斯，無論怎麼想，這也是十分珍貴的物品。
「那麼這就是你回來晚了的原因，易容徽章？」
「當然不是，我們還得到風聲有人在象堡放了個回火咒，走運的是我們到那兒時發現魔法法律執行隊已經把它找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