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為伏地魔賣命！」這話可謂是十分尖刻了，至少在斯拉霍恩的耳朵里就是如此。
伏地魔，一個說都不能說的名字，更何況……
事實上，哈利一直確信斯拉霍恩和其他巫師一樣無法忍受大聲叫出伏地魔的名字，果不其然：斯拉霍恩打了個寒戰，哈利沒有理會他抗議的叫聲。
「我想如果鄧布利多是校長，那麼教員們會比大多數人都安全；他不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嗎？」哈利繼續說下去。
斯拉霍恩對著天空凝視了一會兒：他好像在思索哈利說的話。
這不得不讓凡林對哈利刮目相看，什麼時候，哈利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也不知道算不算，至少，對於斯拉霍恩來說，哈利的話還是十分刺耳的，按照他的想法，他就應該這麼一直躲避下去。
「嗯，是啊，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從來沒有試圖和鄧布利多較量過，」他不情願地嘀咕著。「既然我沒有加入食死徒的隊伍，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就不可能把我算作朋友……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和阿不思靠得近一點比較安全……我不能假裝阿米莉亞.博恩斯的死沒有讓我感到震驚……如果就連她，和魔法部有那麼多聯繫和保護措施都……」
「不敢相信，斯拉霍恩先生，我想，您應該很久都沒有和人聯繫過了吧。」凡林有些好笑的說到，不過在開口以後，還是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聯繫？」斯拉霍恩有些發愣，「抱歉，但是我覺得這可能會給我帶來……」
「危險？哦，當然，以您斯萊特林學院院長的經歷……或者說，您還被很多人記在心上。」凡林說著，微笑著看著老斯拉霍恩。
對於鄧布利多的目標，凡林雖然並不贊同，但事實上，一位優秀的魔藥學教授，凡林也從來不會反對，至少，霍格沃茲需要有人來頂替斯內普教授的位置，而像奇洛，小巴蒂還有塔弗爾那樣的例子，放在現在的霍格沃茲來說，還是十分糟糕的。
被食死徒侵入，有一位西弗勒斯.斯內普就已經足夠了，人太多了是會壞事的。
而事實上，凡林覺得斯內普教授的任務也實在沒有什麼必要進行下去，不過，伏地魔摸不透霍格沃茲的底細，這樣的現狀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至少還要繼續的維持下去。
「你是什麼意思？」斯拉霍恩頓了頓，隨即把臉轉向了凡林，這一次他有好好好的仔細看這個進了房間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
和哈利一般大。
「我好像見過你……」斯拉霍恩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你是……」
「霍格沃茲的學生，哦，當然，您可能會對另一個身份比較感興趣。」
「另一個身份？」斯拉霍恩有些迷惑，「是什麼？」
「鳳凰社的一員，先生。」凡林淡淡的說著，這讓哈利有些嫉妒，他到現在為止，還不能算是鳳凰社的正式成員，而凡林已經成為了決策者，這還是赫敏和小天狼星在信里偶爾透露出來的，這之間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別。
萬幸的是，現在困擾他的夢境得到了緩解，而鄧布利多過來接他，那豈不是……
「這不可能。鄧布利多怎麼會把你們這麼大的孩子拉到鳳凰社裡面，除了哈利.波特之外……」
「事實上，先生，我並沒有參加鳳凰社……」哈利有些尷尬的說著，「其實我想參加來著，但是鄧布利多覺得我還太小，而且還有一部分原因……」
「這就夠了，哈利。」凡林說到，「不過看樣子，斯拉霍恩先生對於現在的情況還真是缺乏一些……哦，我是說，信息閉塞……」
「你是什麼意思，還有，你真的是鳳凰社的成員？」斯拉霍恩問到，看起來十分的嚴肅，拿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勢。
「哦，事實上，這都不重要，比起現在教授您……哦，請原諒我這個稱呼，不過，雖然您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茲很長一段時間，但事實上，我這個稱謂……」
「不在在乎什麼稱謂，我是說，你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什麼？」
「相信您會有所了解。」凡林不在意的說著，「對於教授您的能力，我相信，沒有人會輕視您，教授，而且，具我所知，您可是非常受到學生喜愛的一名教授，當然，在魔藥方面，也是十分的出眾，鄧布利多一直和我說過，您的魔藥學鄧布利多教授根本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替代您，離開了霍格沃茲，絕對是霍格沃茲的一大損失。」
「他真是這麼說的？」斯拉霍恩眼前一亮，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輕輕的握了握，但是隨即整個人又朝著沙發裡面陷了進去。
「但是很抱歉，這並不能改變我的想法，就當是一個老人最後的堅持，我希望這麼安定的……」
「安定的？」凡林有些奇怪的說了一句，「比如說，那些龍血？或者說，您超強的防範意識？」
斯拉霍恩的手停了下來，原本送到嘴邊的高腳杯也頓了頓。
「抱歉，教授，我想我可能是在理解上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事實上，據我所知，大部分的食死徒，當然，我指的是優秀的一部分，大多數都出自於斯萊特林學院，當然，我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但是，您應該，教導過其中不少的人吧，就像是您說過的，布萊克家族一家，又或者，馬爾福，克拉，高爾，再者說……小巴蒂克勞奇？」
凡林並沒有說湯姆里德爾這個名字，他敢保證，如果在斯拉霍恩面前提到湯姆，那麼對話就一定會是爆炸的節奏。
「你想說什麼，小子？」斯拉霍恩有些不自然的說著，事實上，這之中有他不少的優秀的藏品，而在凡林說出來之後，就有一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至於到底是不是感覺，也就只有斯拉霍恩自己清楚了。
「我是說，教授，您的優秀與強大相信所有的人都清楚，自然，必要的邀請，作為他們曾經的老師，是不會缺少的。」
「你再說什麼鬼話，我沒有……」
「哦，不要否認，教授，這並不是一種侮辱，不是麼？」凡林說到，「自然，邀請您的加入是必不可少的。」
「哦……哦，好吧，我承認，我曾經收到過，不過我並沒有回絕，而是選擇了離開……」
「您已經回絕了呢，斯拉霍恩教授。」凡林說到，「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湯姆的手下，哦，確切的說，是那些食死徒的處事方式，臣服，又或者毀滅，教授，在我看來，逃避並不能夠解決任何的問題，又或者，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擺在我們的面前不是麼？」
「誰？」
「康奈利.福吉部長！」凡林篤定的說著，「而且，據我所知，您在校期間，與很多學生的關係都不錯，您知道我說的是誰。」
「你這是在……」
「在陳述一個事實，教授。」凡林笑著回答到，「看樣子，您有一些危險呢。」
哈利有些呆滯的看著凡林。
這算什麼？威脅？
可能是吧……
哈利感覺有些恐怖，什麼時候，凡林也……好像一直是這樣的，總是有很多的……嗯，手段？
「必須要告知您一點，斯拉霍恩教授。」看著眼前臉色有些難看的斯拉霍恩，凡林不禁覺得有些失望，或者說，他還是高估了斯拉霍恩的心裡承受能力，又或者，低估了伏地魔在所有人心中的影響力？
「是什麼？」
「我們已經在魔法部交手了，當然，您知道我指的是誰。」
「我知道，我知道，然後呢？」
「我和哈利正面傷害到了伏地魔，而鄧布利多……」凡林的話沒有說完，鄧布利多就再次進入了房間，斯拉霍恩跳了起來，好像忘記了他在房子裡。
「哦，你在這兒啊，阿不思，」他有些不自然的說著。「你蹲了很長一段時間。拉肚子？」
「沒有，我只是在看麻瓜雜誌，」鄧布利多說。
「我真是喜歡那些編織圖案。好了，我們非法入侵賀瑞斯的家已經夠久了；我想是時候告辭了。」
哈利二話沒說就跳了起來，而凡林則向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也要起身告辭。斯拉霍恩似乎剛回過神。
「你們要走了？」
「是啊，確實是這樣。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註定要失敗的。」
「註定要失敗……？」
斯拉霍恩看上去有些不安。他一邊撥弄著肥大的拇指，一邊坐立不安地看著他們幾個人，鄧布利多正在繫緊他的旅行斗篷，而哈利則正拉上他夾克衫的拉鏈，凡林正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等待著鄧布利多帶著他們出發。
「嗯，我真的很遺憾你不要這個工作，賀瑞斯，」鄧布利多說，舉起手做了個告別的手勢。
「霍格沃茨會很高興看到你回來工作的。儘管我們已經極大地增加了安全保護的力度，但你總是受歡迎的，只要你願意來。」
「是……好的……真是過謙了……如我所說……」
「那麼，再見了。」
「再見。」哈利跟著說到。
「那麼，教授，祝您好運。」凡林似乎在為自己之前的冒犯鞠躬，但事實上，他起身離開的速度卻要比所有人都快。
當他們走到前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吼叫。
「好吧，好吧，我做！」鄧布利多轉向正站在客廳門口氣喘吁吁的斯拉霍恩。
「你願意重新出山？」
「是啊，是啊，」斯拉霍恩不耐煩地說。「我一定是瘋了，但是，我答應了。」
「妙極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說。「那麼，賀瑞斯，我們就等九月的第一天再會。」
「是啊，我想你會的，」斯拉霍恩咕噥道。當他們走向花園小徑的時候，斯拉恩的聲音又從後面飄過來。「我要加薪，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咯咯地笑了起來。花園的門在他們身後搖擺著關上了，於是他們動身穿過幽暗和打著漩渦的迷霧往山下走去。
「做得好，哈利，」鄧布利多說。
「我什麼也沒有做啊，」哈利驚訝地說。「倒是凡林，他好像……」
「我什麼也沒說。」凡林搖了搖頭，顯然並不想承擔這件事情，他可是十分清楚鄧布利多的打算，更何況，這是哈利的歷練。
「哦你確實做了。你告訴了賀瑞斯如果他回到霍格沃茨會坐收多少好處。你喜歡他嗎？」鄧布利多不在意的繼續衝著哈利說著。
「呃……」哈利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斯拉霍恩。他也有他的可愛之處，只是看起來有點負，而且不管斯拉霍恩自己如何反駁，他都對麻瓜家庭出身的人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巫師表現出了太過分的驚異。
「賀瑞斯，」鄧布利多說，這樣哈利就不用繼續考慮該說什麼了，「喜歡他的舒適生活。他也喜歡和知名的、成功的以及有權力的人打交道。他享受著那種可以影響這些人的感覺。他從沒有想過要自己登上王位；他更喜歡待在幕後——有更多的空間來施展才華，你知道。他以前在霍格沃茨總是精挑細選他喜歡的學生，有時候是因為他們的抱負和頭腦，有時候是因為他們的魅力和才華，他有著一種神秘的訣竅來挑選出以後能在各種領域獨領風騷的學生。賀瑞斯為他最喜歡的學生們建立了一個他為中心的社團，為他們互相引見，建立成員之間的各種有用的聯繫，並且總是能獲得一些好處作為回報，無論是一盒他最喜歡的免費鳳梨蜜餞，還是一次推薦他的小成員到妖精聯絡處工作的機會。」
哈利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隻巨大而臃腫的蜘蛛的生動圖像，它在身邊織著密密的網，不時牽扯一下蛛絲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蒼蠅拉得離自己更近一些。
「我告訴你所有這些，」鄧布利多繼續說，「不是為了讓你去和賀瑞斯作對——或許，我們現在必須稱他為斯拉霍恩教授——而是為了讓你保持警惕。他毫無疑問會要你加入他的社團，哈利。你會成為他收藏品中的珍寶：大難不死的男孩……或者，就像他們這些天所稱呼的，那個真命天子。」
聽了這些話，一陣與周圍的迷霧無關的涼意在哈利身上瀰漫開。這讓他想起了幾個星期前聽到的那些話，那些對他來說具有特殊意義而又恐怖的話：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在走到他們先前經過的教堂時，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
「到這兒就行了，哈利，抓住我的手臂。」哈利振作精神準備好了做幻影顯形，但是仍然感到不舒服。當壓迫感消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能呼吸了，此刻他正站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旁邊是鄧布利多，往前望去可以看到一個彎曲的輪廓，這便是他第二喜歡的建築：陋居。儘管恐懼的感覺剛剛掃過他的全身，但一看到這幅景象，他的情緒馬上就高漲起來。
羅恩在那兒……還有韋斯萊夫人，她燒的菜比哈利知道的其他任何人的都要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