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司循住院,司錦年二話沒說就把白敬臣又打了一頓。
他不願再照顧司循,但架不住潤子跟王浮生也來罵他,拎著白敬臣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循已經吸著氧睡著了。
「司醫生……」
「檢查報告、診斷書拿給我!」
司錦年接過護士遞來的病例,翻到上面記錄高燒引起心肌炎時,突然一陣耳鳴遍體生寒,不敢置信僵直的眼睛迅速被濕潤浸泡,向後退了半步,病例脫手「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津城野園。
潤子在家悶久了,王浮生電話邀了好幾次,她才肯賞臉出來。
「喲,王三少還挺時髦,津城這麼個小地方,都能開家照相館。」潤子對這裡的裝修不太滿意,到處落灰,不過堆在牆角的照相機目測挺值錢的。
王浮生陪笑的撓撓腦袋:「錦年開的,不過這裡不對外營業,專門給司伯伯拍。」
「司先生?!」
聽到王浮生給司循拍過照,潤子立馬來了興趣:「有底片嗎?快給我洗幾張看看。」
她可是最喜歡收集司循周邊,奈何司錦年一直看的太緊,也沒機會怎麼太靠近。不過……現在他們分手了,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戲呢?可是錦年是她的學弟啊,她怎麼能搶他的愛人呢?但……他們也結不了婚啊。
「哎!月兒,你想什麼呢?」
「誰讓你叫我月兒的!我要說幾遍,你才能記住要叫本小姐方、潤、儀!」
除了爹娘跟司循,潤子聽不得別人叫她小名。
王浮生小聲嘟囔:「可是小時候……」
潤子立刻撇清關係:「誰跟你小時候,我們只是同學懂嗎?別以為八百年前去我家吃過飯,咱倆關係就不一般了。」
「可是潤子,我一直喜歡你,這麼多年沒跟別的女人好過,就是在等你留學回來。」
王浮生大膽表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留學找我,是學不會外語嗎?」
他還覺得自己挺專一的,豈料被潤子反問了一句,就懵的不知道怎麼解釋:「潤子,你再給我個機會,我保證向錦年一樣好好學習!」
「王三少,我給你錢,快去給我洗照片吧,少廢話了好不好?」
「潤子,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個機會。」
「那我也是真心實意的不給你這個機會。」
潤子確實看不上他這樣的紈絝子弟,不想被他一直糾纏,轉身還像小時候那樣捏了捏他的臉,鄭重其事的再三聲明:「王三少,我是要嫁個錦年的,司錦年是我的未婚夫,懂嗎?」
「可是!你好像也不怎麼喜歡他吧……」
時間輾轉入夜,趁司循昏迷不醒,司錦年又化身成了高級護工,他用溫水給司循擦身降溫,每隔半小時餵一次水,一守就是七八個小時。
比他離開前,司循又消瘦了許多。明明一米八的身高,穿最小號的病號服卻顯得十分寬鬆。本來就巴掌大的臉,戴上氧氣面罩幾乎只剩閉著的兩個眼睛。
想著這段時間,這人肯定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司錦年剛要起身去問護士營養液什麼時候輸,被念叨正昏迷的人突然呼吸吃力,緊緊皺起了眉頭。
司錦年趕忙按住他的手:「憋得慌也不能捶胸口,司循你放鬆,我把床搖高些。」
心肌炎送來的太晚了,想要根治幾乎不可能。
這也正是沒有生命危險司錦年也不敢離開的原因,怕他胸悶胸痛胡亂捶胸,怕他胡亂掙扎扯掉手背上的針,更怕他肌肉痙攣,沒得到仔細的按摩緩解,以後留下殘疾。
司錦年又恨又愛,又氣又心疼,拿他沒辦法,只能留下來先陪著,等他好一點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