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語出驚人,王妃恨的直接將兒子的玉墜丟在了他的胸前,蹙眉道:「你是病糊塗了吧?」
她本就對兒子愧疚,更聽不得他的一個死字。
拿起這個曾經被他賣掉的玉墜細細摩挲,司循神色有所收斂,他在心底暗自想著如何撇清錦年跟王妃的關係,一時情緒波動的厲害,又忍不住壓抑的咳嗽起來:「沃卓爾皇族咳咳……剛愎自用、賣國求安,我為何要保皇室之子呢?」
罵皇族的她聽多了,並不足以勾起她的怒火,但有個問題她始終不解,他是怎麼成功洗腦讓兒子對他不離不棄的?
想到一到保衛科,就被自己關了禁閉的司錦年,王妃一臉愁容。她已經擺了證據解釋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奈何司錦年就是油鹽不進,不僅完全不震驚、不承認、不理睬,還詛咒她傷害司循就不得好死,全族無後而終。
狠、絕、毒,這兒子幾乎全占。
只是想讓他回來問問,司循在哪裡撿他回家的,沒想到他倒先生氣、發脾氣、砸東西了。
沒辦法管教兒子,王妃只能把氣發司循身上:「那我兒的玉墜怎麼說?」
賣玉墜為了轉移滅皇黨的注意力,沒想到會弄巧成拙留下隱患。
「呵呵……」
司循想了想故作不在意的冷笑:「玉墜……當然是換成銀元,捐給民國政府了。我也能撈個好名聲,不是嗎?」
「你撒謊!」
王妃仔細觀察司循的神色,沒有任何慌亂的情緒,但直覺就是他在胡說八道。
被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到,司循難受的心臟一陣刺痛,他按著胸口輕咳,不知想到了什麼,呼吸開始有些吃力:「不信、不信的話,讓你的手下去洛水谷挖挖看,你兒子的屍體自會證明一切,咳咳……可憐小皇子被砍去手腳……分屍的時候……痛的……哭喊母親救我……」
一個要死不死,博她兒子同情心,詭計多端的老殘廢!給他三分薄面,他就敢賣弄上天了!
在心底暗自罵了句不知死活,王妃發狠的掐住了司循的脖子,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司循!乖乖做我兒的恩人、頤養天年不好嗎!非要沒事編故事找死!」
「所以你到底是要你的親生兒子咳咳……還是……嗬……一個做你親生兒子的人,咳咳咳咳咳!胎記是假的,疤痕也是……嗬……假的,宮裡作假的手段更多……更完美……你應該比我……要……手段高明的多!」
司循痛苦的掙扎,長時間的生病,讓他手腕比女人還要無力。一個沒坐穩,被王妃一用力從床上甩到了地下。
王妃怨恨司循,滿眼嫌惡噴薄而出。
她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想給他個教訓,毀掉這張誘惑人心的臉。卻不想,這人輕輕一碰就會哮喘發作。看著他患側肢被壓身下,胸膛快速起伏,抖的像個篩子也呼吸不上來一下,王妃猛的想起兒子對自己的詛咒:敢動司循,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哼!差點上當。」
王妃冷著臉從桌子上拿起噴劑,再次掐住司循的脖子,強迫他吸藥:「你死了,錦年是不是我兒子,都要跟我翻臉。我不但不能殺你,還要派人好好保護你。」
「嗬……嗬嗬……」
一行清淚落下,司循痛苦的看著她的臉,除了急促的呼吸,給不出任何反應。
王妃嫌棄的遮了遮口鼻:「司先生,今日天色不早了不便打擾,我的鳳皇我就先帶走了,日後再好好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她從地上站起,怕他著涼發燒,好心的叫來手下扶他回床上休息,而後不留一絲痕跡的轉身往辦公室外走去。